005 面前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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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透过门窗侵入进来，原来苍白的墙壁透着一丝血红，泛红雾气里消毒水那呛人的气味遮不住尸臭……

青年走在医院走廊上，迈过脚边歪七扭八躺倒在地上的人体。

在一具腐烂发软的尸体旁，青年停下脚步。尸体嘴里的半截烟在微风中闪烁，似乎还残留着生命的温度。

“抱歉兄弟，得把你丢在这了。”青年重重地拥抱尸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切下一根手指，把指骨穿成项链戴上。

“你的手指我拿走留纪念了，谢谢你最后陪我过来到这个地方。”

最后看了眼早已离去的同伴，青年叫上同样缅怀完的女孩离开了这里。

两人并排行走，穿过医院的高草丛，安静得诡异……

咻！

一根遍布倒刺的血色藤条从身后卷来，青年感到耳后生风往旁边一跳躲过攻击。可那女孩却被脚下的藤条拉倒拽了出去，像一只拖在地上的风筝，伴着地上的土石被拉进红雾里。

“操！”青年下意识地追了过去。

血色藤条的尽头是一颗大柳树，七八米高的树上挂满人皮。

那女孩被数根藤条绑住，藤条上的倒刺刺入人体，不消片刻便成了一张空荡荡的人皮，和那些同类一起在树枝上随风舞着……

【这是……】

青年呆滞了。

………………

阳光透过红雾照射大地，原来昏暗的世界有了些许光亮，熹微晨光中人影若隐若现的轮廓渐渐远去……

“再见，一路走好！”黑角则挥手告别众人。

“你也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返乡团一共九人，纷纷祝平安道。

“嗯。”黑角则强作镇定，简短地回应，不想让他们看出端倪。

返乡团走进红雾，离开他的视线。

黑角则闭上眼，一种奇异的感官让他“看（感觉）”到他们彻底走远……

黑角则睁开眼，停止专注于这股感知，努力从这种奇特的感知中调整脱离出来。

他还不太适应今天突兀出现的这种感觉——一种有别于五感的感知。

【好烦啊！】

黑角则捏了捏眉心，脸色并不好，顶着个鸡窝头显得有些憔悴。昨晚噩梦不断，让他没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这估计是红雾的原因——睁眼闭眼都是忘不掉的猩红，能精神好才怪呢！再加上猛的受到那么多冲击，没精神失常已经是黑角则意志力不错了。

头脑昏昏沉沉地醒来，迎接他的是一连串的信息轰炸——

——先是周扁棹过来说食物变质存不住了。

应该是微生物进化的缘故，所有食物的保质期都急剧缩短了，可以预见很快就会发生饥荒了。

——其次是返乡团提前启程。

他们的准备勉强够，但是面对不断变化的情况能否顺利到底郑城还有很大悬念。虽然有很不错的条件是个回家的机会，但是出发的实在有些仓促，在黑角则看来还是有些鲁莽了，去医院和黎医生抱团更保险些。

——然后昨天的伤都愈合，基本长出嫩肉，最差的也都结痂了等脱落。

这种愈合速度让黑角则很诧异。他都二十了，不是发育中的小孩，哪来的这么好的愈合力？平常哪怕是磕破了皮流点血都得快一个星期才能脱痂才对，昨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尽管很轻，但一晚上就好了，黑角则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红雾，估计人也在进化吧。

不过这也应该是有代价的，应该需要消耗较多的能量——黑角则感觉很饿，非常饿。昨天就没怎么好好吃饭，他现在有种想把自己翻过来啃了的冲动。

——而红雾……

红雾也没有闲着，今天比昨天更浓郁了，只能看见两米的距离。走在红雾里有种快要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红雾碾碎的错觉。

——最后就是这种特异感知了。

经过简单的测试黑角则发现自己能够能通过这种感知感觉到十米之内的生命体。

而且还能进行简单的区分，比如说人和动物植物在这种感知中的……某种大小？轻重？气息？——存在感是不同。在他的感知里，返乡团和他是差不多的，但杂草虫子就比他们不明显许多，甚至有的微弱到需要集中精力才能感知的程度。

对黑角则而言这是多了一种“视物”手段，在红雾严重影响视觉的情况下意义非凡。

说回正题——

因为没有找到前往医院的队伍，黑角则只能独自前行。

他掂了掂手中的铁矛，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踏上了前往未知的道路。

——虽然拒绝了返乡团的邀请，但是把医疗箱送给他们，毕竟之后进医院是不会缺这些的。返乡团商量后送了黑角则一根铁矛作为回礼。

感知里密密麻麻的东西越来越多。

走出校门没多远，黑角则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蹲下来喘口气。

“看来这并不完全是好处啊……”黑角则有种想呕的冲动，干呕半天吐出两口唾沫星子，慢慢从被感官轰炸中恢复过来。

那特异感知惹的祸，这种感知不是“蜘蛛感应”那种只对危险生效，也不是小说里的“内视”、“冥想”、“灵视”那种需要主动开启看见自身、奇幻、超自然世界的能力，而是和五感一样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运作的一种感官。

之前在校园里还不觉得，来到了这空旷的野外黑角则感知到了大量的生命……密集的信息涌入，大脑就像被强暴一样，处于一种混乱、晕眩、烦躁的状态。

简单来说也就是吵到眼睛了……关键是黑角则还挪不开眼，只能忍受不适。

混乱中黑角则突然面色一轻，然后阴转晴转多云快速变换——感知中一个存在感超强的东西把这些信息都压下去了！

那是一个很清晰的生命带着两小的从感知范围外过来了，这种感知里比自己大三四倍的玩意儿绝对不会是人！

【卧槽！什么玩意儿！】

黑角则强忍不适找了个方向走了两步，却发现那玩意儿是直勾勾冲他来的索性直接撒丫子跑路。

可是根本跑不过，刚迈开腿跑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犬吠声。

【完了。】

黑角则知道自己是绝对跑不过狗的，垂死挣扎的跑了会儿，那三只狗很快就追上了来。他在领头那只靠近后转身回刺，也看到了这狗的模样。

【我的天啊！吃金坷垃了长这么大？】

两米多高的巨犬正张着大口向他咬来，口腔里的热气已经喷到他脸上了。这些巨犬身形高大，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猎手。

黑角则明白，他根本无法与这些凶猛的生物抗衡。但还是紧握铁矛刺出全力一击。

巨犬面对黑角则朝向口舌的突刺，仰面抬起前爪挡下，暴露出身下柔软的部位。

黑角则握紧手里的铁矛抗下巨犬拍击的力道，手臂发麻所幸铁矛没被打飞出去，连忙上步再刺，眼里全是它柔软的腹部。

眼见铁矛就差一点就够到肚皮了，巨犬另一只爪子“啪”的一下想拍皮球一样把他拍飞出去。

黑角则感觉自己就要成功了，突然腰腹一痛，接着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在地上滚了几圈了。巨犬也没给他多少时间，大嘴已经咬了上来。

黑角则感到周围一暗，下意识闭上眼支起铁矛。

吧嗒吧嗒

一滴滴涎液滴在衣服上，把衣服湿透。

意识中的痛苦和死亡并未袭来。

黑角则睁开眼，铁矛卡在血盆大口里，尖端在巨犬合嘴的时候刺进肉里，滴在自己身上的不止涎液，还有兽血。巨犬的面部抽搐，黑角则能在那兽瞳里感到愤怒。

“哈哈。哈哈哈。”黑角则大笑着：“猛吞牙签的感觉不好受吧！哈哈哈哈！库——咳咳。”

笑声戛然而止，那巨犬可不是什么都没做，它一直在调整姿势。刚才一爪子拍了下去，黑角则手一颤抓不住铁矛，被巨犬仰头甩了出去。

“唉——”被巨犬活血化瘀按摩的黑角则咳了口血，举起的手臂垂到地上，只能眼巴巴看着铁矛打着旋儿飞走。

他尽力了，也实在没力气了。手臂被震得发麻，被拍那几下内脏受损是跑不了了，翻滚时候破皮磕伤的地方现在火辣辣的疼，口鼻发呛，喘口气都费劲。和平中长大的他像个瓷娃娃一样脆弱。

【好想家啊……】

他闭上眼睛，那些曾经的记忆像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他看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的他天真无邪，笑容灿烂。他记得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坚定的眼神，那些曾经的欢乐和无忧无虑如今已成为最珍贵的回忆。

黑角则心中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悲伤，尽管他也有着怨念有着不满，会艳羡别人的幸福、会嫌弃父母的无能、会吐槽说没能逃离豫州这个地方、会抱怨生命中经历的不幸……但现在看来是自己矫揉造作了，美好的记忆并不少……是什么时候不再快乐了呢？

【不过都不重要了……】

他唇角带笑，满是自嘲。

【……已经回不去了……】

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在生与死的边缘，黑角则的内心世界变得异常清晰。他感到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无垠的虚空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静静地躺在地上，心中有种散不去的悲凉。

【最后只给我一个客死他乡葬身兽腹的结局呐……】

【这也……太过戏剧了……】

他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终结的到来。

【……？！】

感知中又有一个不弱于巨犬的存在到来，而那巨犬的一个跟班急剧虚弱下去。

“汪——汪汪！”“喵嗷~~！”

这可不是宠物那种软软的猫叫狗叫，巨化之后发声器也有所改变，虽然还是能听出来原型，但已经更接近于兽吼。

黑角则被吼的耳朵生疼，抬眼看去——又是一个两米左右的巨兽，从红雾里隐隐约约的毛发爪子尾巴来看，是一只巨猫。巨犬的两个一米多高的小跟班，一个紧贴着巨犬求保护，另一个在猫嘴里。

巨犬和巨猫正对峙着，气氛焦灼。

“呵，什么猫狗之战。”黑角则笑着，眼里有了丝希望。面色一狠，起身紧紧抱住巨犬爪子，一口咬上去。

“今天吃狗肉！！！”

怎么出拳怎么用腿黑角则不会，但他知道——人的咬合力可是很强哒！！！是人身上有着“最强”标签的武器之一。

“嗷——”

巨犬吃痛，抬爪让黑角则溜了出去。

巨猫也趁机扑了上来。巨猫巨犬还有小跟班战成一团。

黑角则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机，往铁矛被甩飞的方向逃去，捡起铁矛立刻就走，能跑多远跑多远，他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跑出十米感知范围，仍能感觉到那几个生命的存在。黑角则就一直跑。哪怕是对那几个生命的感知彻底消失也不停下，直到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终于活下来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被泪腺释放，劫后余生的喜悦压制住糟糕的状态，黑角则就这样支着铁矛往医院走去。

“原来对于强大生物能超越感知范围进行感知啊……”黑角则嘴角带血喃喃道。

“就叫他【强大探测】或者【强大感知】吧。可惜只能自行对强大生物进行清晰感知，不过怎么评价强大与否呢……”

他一步一踉跄，开始最大限度的接纳适应与依靠【强大感知】。

“把人类平均水准的计为一吧，那巨犬有接近四，猫也有四点多。这个东西就叫它……生命基数……”

……

他的身影在猩红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暗夜中的幽灵。晨光透过雾气，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洒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铺就一层淡淡的光辉。

一份以【强大感知】为基础的标准正在被敲定……

【抉择·能力与标准的处理】

——分割线——

【抉择·能力与标准的处理】

A.隐藏能力和标准，死也不告诉别人

B.隐藏能力和标准，但可以泄密给可信任的人

C.隐藏能力和标准，为了生存可以泄露

D.公开标准，隐藏能力

E.公开标准和能力

F.公开标准和能力，并夸大

G.公开标准和能力，但隐瞒一部分

【投票处】

【自定义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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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截止时间——结果——B隐藏能力和标准，但可以泄密给可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