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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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地休息吧。”黑角则倚着树干，大口喘息，仿佛每一口空气都显得尤为珍贵。

“和我想的一样。”胖子说着，扫视一圈，心中悲痛不已。

只剩下了十个人了……

而且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焉了吧唧的。一个个精疲力尽疲惫不堪，或靠或站低头沉默不语，状态萎靡不振。

队伍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天童这个小女孩稀里哇啦的在哭。

黑角则能感觉出天童和韩振两人关系不一般，似乎之前天童一直依附于韩振，如今猛然失去了依靠让她难以接受。

出人意料的是姚雪宁这个大小姐，居然在照顾天童安慰她。

刚才撤离时也是她带着天童逃出来的。不然以她一个小女孩的身体素质，自己跑是跟不上队伍的，只能像黑角则一样麻烦其他士兵背着。

“怎么样了？”

黑角则凑近两人，她俩比起士兵显然更需要照顾。

【虽然我自己也废物的一批。】

黑角则内心吐槽道。自己咯噔着跳过来动静不小，就这还牵挂别人，面子上着实有点挂不住。

姜贺见黑角则往俩女生那边走，也很是知趣没来打扰他仨变异人，挨个找士兵谈话，了解他们的情况……

失去至亲的小女孩瘫坐在地上哭泣，那悲痛已经占据了她全身，狂放肆意的野草没过了她半个身字，锋利的叶片划破了肌肤也浑然不知。

姚雪宁轻轻地拍着天童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语气温柔而耐心。

“别哭了，天童。我们都在这里，一定会保护你的。”

“怎么样了？”黑角则趴了过来。

“没看见哄孩子呢。”姚雪宁听到黑角则的话，瞥了他一眼，“你会吗？”

“额……”黑角则想说会的，但看姚雪宁的架势怕是他敢肯定就会把活儿甩过来。

再看天童——

原本如同星辰一样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助。脸颊上披挂着断了线的泪珠，早已掉落在在草地上阴湿一片。

身体颤抖着，失去依偎的痛苦仿佛已经深入骨髓。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似乎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嘴唇紧抿竭力抑制内心的痛苦却又控制不住吐出混乱的话语，反复倾倒痛苦，听不进任何劝导。

“……哥哥死了……没人了……呜呜……”

脏兮兮的坐在地上，顾不得自身，哭泣声沙哑而凄厉。

黑角则真没个信心哄住，没敢回话，溜到天童身后帮忙抹鼻涕拍背顺气搪塞过去。

“不哭不哭，我们都在呢……”

蹲在小女孩身旁，黑角则满心焦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情绪稳定。

“你呢？你怎么样了？我看见你好像也被蜥蜴咬了……”看情况天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黑角则见缝插针向姚雪宁问到。

“我好得快，不用你操心。”

嘴上说着，姚雪宁侧过腿，破洞里露出的白皙皮肤上烙刻着两排牙印。

【好像已经止血结痂了？】

黑角则心中诧异，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抬手去抓被姚雪宁拍开。

姚雪宁收起了腿，话题转回天童。

“你对这小孩儿了解多吗？”

黑角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讪讪地摸着鼻子。

“不多。刚认识不久。”黑角则耸肩。

“你跟那胖子一路上说那么多也不知道？”姚雪宁眼里有种鄙夷。

“喂，那胖子口风可严，一个变异人信息都没透给我……”

“你们这是准备搁我身后说坏话呢？”胖子啐了口唾沫，走了过来，看来士兵那边已经说好了。

“这小姑娘的身份嘛……”胖子娓娓道来。

“……红雾降临之后，平日里藏起来的牛鬼蛇神又都蹦了出来，明明时间不长但是邪教黑社会各种不好的东西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些人别有用心，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丧心病狂，明目张胆的干出反人类的事情。细节的……懂的都懂。”

“天童的父母也是被蛊惑的人，竟然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许诺同意活祭自己的孩子。”

“幸运的是我们及时剿灭了那个极端组织，将他们救了出来。只是对那些孩子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他们也大多失去了倚靠没有去处，不能这样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就留在了军队营地里。”

“情况不好，军队只能尽力保存火种。战士们任务间的一点闲暇时间，会去看望这些孩子，韩振也是其中一员。”

“他有个和天童同龄的妹妹，对天童视为己出。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但他已经是天童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了，一直承担着监护人的责任。他们两个又都被确认身体发生异变，产生了能力。军队自然是重视的，让他们形成一组，前往郑城发挥作用。”

“等到了郑城情况稍微缓和，韩振或许会把天童接进他家里吧。只是……”他说不下去了。

“原来如此。”

两人自然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为掩护众人殿后牺牲。这才能让他们站在这里了解完天童的身世。

“姚姐姐谢谢……黑角则哥哥，胖哥哥……”

回过头来，主人翁已经哭累停了下来。

“我没事了。”

她的声音如同小猫呜鸣，抬起通红的眼眶看向众人，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不给别人添麻烦。

“没事就好……”

黑角则摸摸天童的小脑瓜，一时语塞。

【怎么会没事呢，自己这嘴是真笨啊！】

黑角则恨不得扇脱口而出的自己两巴掌。

短短几天里被双亲所弃又失去爱护她的人，怎么会好受呢？

这场悲剧比黎家人更甚，但看着天童抬起头坚强地回给众人微笑，黑角则又迷茫了。

难道说这才是常态？没有像他一样幸运的人已经学会了承受苦难？

黑角则感到心痛，姜贺打断了他的联想。

“我们说点男生的话题，你们聊你们聊。”胖子微笑着把黑角则拽着走了。

“去吧去吧。”姚雪宁抬手哄走两人。

稍微走远两步，胖子低声说道：“现在剩下的你们仨变异人，我们七个士兵，人都完好无事。补给我们每个士兵都带的很足，哪怕你们仨两手空空，我们也能撑个三天。但肯定不能这么算……”

“林子不能久呆，必须出去。现在还早连中午都还没到，至少得找到个能落脚的地方。”

“那是当然。”黑角则点点头。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感知能力。”胖子比划到：“咱现在只能围绕你打了，就你能小范围的“看到”生物。咱们枪支弹药都还充足但没重武器或者其他特殊装备，很多东西打不了……”

最后露出“你懂的”的神情。

黑角则明白了，想了想给他讲解自己的能力。

“我的感知并不是单纯的视觉听觉，也不是上帝视野，像是……像是以我为中心的一个圆，里面的东西就像是热成像一样模糊不清，但我不是看到它们，而是感觉……就……俺寻思那里像是有个东西，结果走过去一看还真有那种。”

“这个范围平时只有十米，但是遇见生命基数……你就当是‘热量’‘热辐射’，‘热量’高于我的东西，我能在三十米内感觉到。”

“但因为我看见的是生命基数‘热辐射’，所以一般是辨认不出来对面是什么东西的。不过我长时间和人接触知道人的生命基数大概是个什么形状，我是能认出人的。咱们撤退的时候我其实只有一半的把握确定最后那三只是蜥蜴，但能肯定它不是人。”

“感情你是误报。”胖子意识到了什么，打岔道。

黑角则耸肩，面带不屑。“搁那情况，只要不是人其实都一样。怎么？你还想被拦一下和蜥蜴玩3P？”

“不想。”胖子摇头道，“你继续，还有吗？”

“实时运作，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信息过多感到不适。剩下的……”

“姜贺！我听见有人在喊，是不是有人跑出来了？”一名士兵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表情激动。

黑角则与胖子对视一眼——如果是的话，那太好了！

“走，去看看。”

二话不说，紧随其后。众人纷纷站立，警戒起来。

茂密的森林里红雾缭绕。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依稀听见在喊什么东西，越来越近。

“甜筒……讲和……撅着……江河……”

……

陆续几个生命体进入感知范围，黑角则不由得兴奋。

“是人，四个！”

“真的？”

“嗯。”

得到了黑角则的确认，众人只会比他更高兴，积极地回应着。

“在这儿！”

很快来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韩振他们几个伤员互相扶持着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

“我们也没想到能活下来。”一名士兵苦笑着。

“哥哥。”天童泪水不受控制的又流了出来，兴奋地扑过去，结果撞倒一片，一群人滚地葫芦一样摔倒在地。

“真丢人，没想到我们队里有名的高手现在成了这样。”胖子乐呵呵地拉起韩振。

韩振一脸无奈，但周围人还是喜悦的，原本因为减员大降的士气现在也回升了。

“他怎么了！”

没有让他们多在喜悦中放松一刻，突然有人喊了起来。

“怎么了？”所有人神色一紧，看了过去。

原来跟着回来的一名伤员面色酱紫，口吐白沫，气息缭乱。破破烂烂的衣服下面染上一股灰黑色。黑角则感知中生命气息垂危。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天童抹了把鼻涕，慌乱道。

“他是不是碰到那些蛤蟆最久的了？”

“是，他是落在最后的了。”

“那应该是中毒了……”

韩振他们几个严肃的讨论到。

“到底怎么了？”众人对他们的经历本就好奇，突然出现新的情况，心中的疑问再也按捺不住。

“我来说吧。”一名国字脸汉子说到，“我们留下断后，本以为要命绝于此，但是不知道那里蹦出来一窝蛤蟆跟蜥蜴斗了起来。别看他们个头小，晶莹剔透的模样，结果一个个毒的很，那些蜥蜴居然不敢多碰。我们这才趁机逃出来的。”

他手里比划着那些青蛙的形态，嘴上并不闲着。

“……往后我们还依稀听见有炮火声在很远的地方，估计要横穿蜥蜴的领地。我们没把握过去，只能一路快马加鞭希望能找到你们。”

“结果……他没撑住。”最后讲解完，看向毒发身亡的那位战士，眼里是深深的惋惜。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试探性的问道。

“所以说那边现在是大混战，但大部队也可能在那边。”

“嗯。很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是去枪炮声那边找大部队还是往南走回龙都？去娲城继续去郑城比较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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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天童身世】

A.红雾降临后父母双亡，在城市中流落，后来因为展现出能力被军队保护，军方派遣同样产生能力的韩振作其监护人。

B.是韩振的远房亲戚，末日以来一直由他照顾。后来因为能力被军方关注。

C.红雾之后被父母献祭给极端人士，为军队所救留在营地。有一个同龄妹妹的韩振将其视为己出，照顾有加。后来展现出能力被军队重视。

【抉择·方向】

A.寻找大部队（需战斗）

B.南走回龙都（路程较长）

C.西北方向去娲城（路程短，但迷路风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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