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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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多想？

当然是沿着道路前进更容易找到人类聚集地，也就是娲城。而向东是去森林，那方向肯定不对。自然是向西过河。

尽管这向西的路，损坏的有些诡异……

道路越过河流作为桥梁连接两岸，水泥的材质使其呈现出一种格格不入的灰白色，与周围的河水和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面有些潮湿，路上的积水量多的令人感到异常。

越是往河中间走就越是潮湿，而且道路损毁更加严重，像是遭受了什么冲击，道路两侧已经不完整了，甚至出现了坍塌，趴下去能直接看见桥下的河面。

向下望去，水面上鱼群涌动泛起层层涟漪，不远处的桥墩已经出现了裂痕。

“真的要走下去吗？”

有人窃窃私语，道路的损坏状况让他们担心。

“走吧，看样子已经快过去了。”

“好，赶紧过去吧，这地方真是……艹——”

“小心！”

那人刚要离开坍塌边缘忽然被一道水柱打了个踉跄，差点掉了下去。

其他人也不好过，水柱不止一道，都被喷的发蒙。

感觉就像是被高压水枪喷在身上，不，比那个劲儿还大，打在人身上能把人冲得七荤八素。

天童更是一下子被喷倒在地，姚雪宁也是不好过，她俩太轻了扛不住。黑角则倒是靠抓着姜贺这“秤砣”撑过这一波。

胖子(_)：快感谢我的肥肉。

“快！都趴下！下面还有！”黑角则大喊着，他感受到水里鱼群不断的聚集。

如他所言，河面如同被启动的花式喷泉沸腾了起来，一道道白银匹练飞射而出。

“所有人匍匐前进！”胖子怒吼下令。

反应过来遇袭的众人刚稳住阵脚，连绵不绝的水柱就已经落在了头顶。

单是一道水柱，虽然威力惊人，但众人还是能扛过去，顶着激流冲锋。可数量一旦上去，就像是此刻如雨如瀑，一旦松懈就会被从桥上冲下去，怎敢前行？

晴空暴雨，天气变化不过转瞬之间。

所有人都被压制的站不起身来。就像遭遇风暴的毛毛虫一样，只能牢牢地抓住身边的“树枝”，一旦脱离就是死！

但人又怎能如它所愿坐以待毙？匍匐着移动，拉住彼此，蜷着身子抵抗水流慢慢往前。

不过这鱼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劫道”——既然喷不动你，那就近战拼刀吧！

陆续跃出水面，咬向众人，协同冲刷众人的水流进行攻击，势必要把这口路过的肉食给留下。

“操他妈的！”

胖子一脚踢开溜到跟前的大鱼，骂道。

他们被水流冲着牵制住了，对鱼群的反击显得绵软无力。变形了的动作根本发不出力，触碰到滑溜的鱼鳞只会滑到一旁，根本造不成伤害。

反而这些鱼群或是口中生牙或是身上带刺，勾住皮肉就算不能将他们拖下水也会带来道道伤疤。

“这样下去不行，有什么办法！”

再这样下去只会体力耗尽一个个掉下去，最后葬身鱼腹。

“快走！”黑角则喊道。

狂风暴雨之中一个巨大生命正在靠近，密集的鱼群都无法掩盖其存在。

“现在怎么走啊！”顶着鱼雨声音不自觉的放大，有人吼着回应。

“可是有个大东西过来了！跟高铁上那大蜥蜴一个强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黑角则眼皮眨动防止进水，不时睁开一条缝看看情况。抓住攻击平缓的片刻，抬头大声将感知到的情况告诉众人，说完赶紧趴下，坚决地向前走。

看到黑角则的反应，众人知道此时容不得半分犹豫，也都行动了起来。

“听他的，走！”

狂暴的水流冲刷着众人，不敢轻易睁眼观察情况，每踏出一步都困难重重，湿重的衣服贴在身上让人不适。

所有人咬着牙艰难前进，在鱼群压制下像条蛆一样爬行在桥上。

【这速度太慢了，要来不及了。】

掌握动向的黑角则心急如焚，忽然身上一轻，压力骤减，冲刷而来的水流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

“啊——啊啊”

同时而起的惨叫声给出了解答。

黑角则扭头看去——有人因为心急起身站立不稳被冲倒，最后掉了下去！

“啊哈……走……你们走！嘶——不要管我！”

掉进水里的士兵在水里挣扎着，叫醒了错愕的众人，自己疯狂的拍打水面却难逃被鱼群撕咬的命运，血液流出随河水流逝……

“走啊！”

有人面上带的不知是水是泪，站起身奔跑，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鱼群因开启血腥的盛宴而放松了对众人的压制，不能白白浪费队友创造的良机……

砰！！！——

桥面震动，所有人摔倒在地。

黑角则惊恐地看向身后，落在末位的队友已经变成血泥了。

“不……不是说潜水难养蛟龙吗？这么大的鱼怎么回事？”

眼前的视野都被那灰白的鱼鳞占据，红雾中难见其全貌！

道路因它的撞击而震动，出现裂痕，不堪重负。碎石不断掉进河里，扑通扑通溅起水花，恰似鱼群的开饭铃。

众人也算是明白道路为何会出现损坏了。

红雾中，能让钓鱼佬狂喜的超大鱼没有停下动作，雾里若隐若现的尾巴好像抬了起来。

“跑！”

啪！

地面再次震动，超大鱼扑腾着调整身形，动作和那些上了岸的鱼无异，只是它那惊人的体型让其充满了压迫力。

桥面晃动着，所有人埋头狂奔，哪怕步子跌跌撞撞像是醉了酒随时就会摔倒，也要拼了命的跑。

虽然巨鱼没能发出吼叫，但鱼群的水柱再次密集起来。

这下没人敢慢吞吞的爬过去了，生与死只差那么几步，哪怕是滚也要快点过去。

像是回应他们的希冀……

桥——

结束了。

河面并不宽阔，当所有人不顾一切的奔跑，无须多长时间便能跨越。

鱼也还是鱼，不能长久的离开水。

当巨鱼坠回河里掀起巨大的浪花淋在众人身上，所有人仍惊魂未定。

“这鱼……”

“这河最多不过二十米宽，而且深不了多少怎么会出现这种庞然大物！”

“这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不知道往后会成什么样子。”

没敢多作停留，一路走来牺牲者越来越多，即便众人内心沉重，也只能稍微平息之后继续向前。

……

道路两侧逐渐出现建筑，只是大都紧锁着。

街道上空无一人。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他们都遭遇了什么不测？”

“别慌，这里显然是郊区。人少一些。”

“好吧，诶，那里有个卫生站。”

“过去看看吧。”

“好。”

众人来到卫生站面前，心凉了半截。

窗户破碎，坏掉的门耷拉着半遮半掩，没法锁上。看样子是遭受过人为袭击，也不知道里面如何。

走进屋内，众人一惊。

屋内居然收拾的整整齐齐，虽然药柜上已经空了大半但并没有被慌乱的人们洗劫一空，显然还有人居住。

绕了一圈后，发现里屋的门锁着。

敲门说明来意后走出来一位瘦削的老者。

他面容憔悴，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包在骨头上面。数日的饥饿让他变得虚弱不堪，整个人看上去快要行将就木一样。

“你们真的是从外面过来的？”

老人推了推老花镜问道。“这里已经被隔绝了啊。”

“是的，我们执行任务经过这里，因为队伍受伤严重想找医院治疗休息一下。”

老者摇摇头，“那可不好办。这附近没什么医院没法提供精细的治疗。我这里的东西也被人抢走了不少，也是我在这儿待了好多年了才没对我痛下杀手。”

“看样子你们是过河进来的。”

有人脱下衣服拧出水，这一举动让屋里变得有点潮湿。

“东边的大沙沟有些大鱼挡着，你们应该见识过了，死过一些人后就没人再去过河了。西边往市里去，除了更大的鸿沟还有一片国家湿地公园。往南走去龙都也有森林公园挡着。北边什么都没有，但往那边走也没什么盼头。我们都被困死在这里了。”

老人说着，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我们想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可以提供一些食物。你看可以吗？”姜贺拿出一份军粮。

老人喉结滚了滚，想要伸手去接，却走进屋里，拿着医用品出来了。

“可以。我也是个医生，帮你们看看伤。”

“有地图吗？我们对这里不太熟悉。”黑角则问道。

“没，我也不怎么出门，红雾之后周围都有了变化。”

“只用简单画一下周围比较重要的参照物就行。”

“好。”

红雾之后，纸笔还是不缺的。

老人简单的把周围情况画了出来，黑角则接过稿纸细细端详。

三条代表河流的黑线构成地图主干，这三条河从左到右分别叫做双狼沟、鸿沟和大沙沟。其形状犹如一柄叉子，柄端指南，叉头指北。

只是柄把短小，甚至最右（东）的大沙沟未能连接上去。其间有一片森林，再向南便是龙都。

娲城在双狼沟与鸿沟之间，并被鸿沟割下了东北角。如今众人就在此处，也就是鸿沟与大沙沟之间。

而高铁站……则在“叉子”之外，大沙沟东岸一点。

黑角则转手将地图递给胖子，接受老者治疗，心里嘀咕着。

【龙都的河里也能钓大鱼了……】

鸿沟也叫浪荡渠，是在龙都三川交汇的河流之一。在龙都城北和大沙沟一起造就了一片森林公园，三川交汇后在龙都市中心留下了一片湿地，而大沙沟邻着它也形成了一片湿地……

这些放在以前能拿去吹绿化，吹城市水资源丰富。放在生物进化的当下，只能说龙都人民有福了……

老者手法老道，很快就完成了检查，拿着食物回了里屋。可以听到他生火做饭的声音，想必是要慢慢享用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队伍里只剩下十一人了。

减去黑角则、天童、姚雪宁三个变异人，韩振和一名伤员，只有六人具有完备战斗力。这六人和姚雪宁伤势最轻，然后是天童、黑角则，剩下那名士兵受伤最严重，而韩振情况则更加愁人。

老者表示如果得不到很好的救治很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运动功能障碍。黑角则通过在路上的观察，推断韩振是战斗方向的变异。如此一来他就废了，白瞎了他的变异和好身体（生命基数越高身体越棒）。

可现在哪里有条件进行治疗。只能让他继续撑着，拖着不协调的身体跟上队伍。谁也不知道他哪一下就真的动不了了。

屋里因为湿漉漉的衣服也变得潮湿，浑身上下很不舒服，没法好好休息。众人坐在椅子上，等出去的队友找回干衣服……

——分隔线——

【抉择·下一章】

A.尝试突破封锁前往市区寻找医院

B.再次过河前往高铁站

C.留在卫生站休息

D.去别处看看

E.转大部队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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