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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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已没了清晨的模样。

原本应有的宁静与清新早已被厚厚的红雾所笼罩，红雾之下，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朦胧混沌之中，昏晓难辨。只是探照灯穿透雾气的强光不再如夜里那般刺眼，人们才靠着这微弱的光线变化勉强能够推断时间。

河边弥漫着的湿润水汽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凉，也带来对未来的不确定。

岸边的人群熙熙攘攘，忙碌而有序地搬运着沉重的物资或检查着船只的每一个角落，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黑角则站在临时码头的边缘，若不是离船很近，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他的目光远眺，试图穿透这层厚厚的红雾，看到更远的地方——龙都。

然而，红雾的厚重让他无法得偿所愿，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轻轻拍了拍天童的肩膀，以安慰的口吻说道：“会没事的，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天童点了点头，眼眶因为刚刚和韩振告别而微微泛红。

龙都护送队伍打算留下来帮助娲城人进行大迁徙。韩振的伤等不起，为了尽快得到治疗，只好安排他还有一些不适合继续上路的伤员跟着联络人员返回龙都进行治疗。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船确实是很快会回来，但人要留在那养伤，不能和众人一同去郑城了。正因如此，韩振才会在上船前像托孤一样交代众人照顾好天童。

姜贺看着这一幕评价道：婆婆妈妈的，滚上去吧，人会照顾好的。

姜贺看着这一幕，调侃道：“真是婆婆妈妈的，快上去吧，他们会照顾好的。”言语中虽有戏谑，但透露出他对战友们的深深关怀和信任。

一群战士就这样笑着把伤员送走，他们这些不回去的人要熟悉一下娲城送的两艘船，等待联络员带回龙都的消息，如果一切照旧那就要乘船去郑城。还有临走时和娲城部队合作进行地下爆破破坏河床，水漫娲城以绝后患，防止巨型蠕虫继续造孽影响周边地域。

“走，一起上船看看？”

既然士兵走了，那就只剩下他们几个变异人了，背着一堆东西的谭水琛向众人发出邀请。

“外面冷，我们先回去了。”姚雪宁紧了紧衣服，带着天童离开岸边。

“额……”谭水琛的笑容凝固了。

初夏的早晨怎么也不该冷到受不了，况且众人穿的也并不单薄，他没想到姚雪宁这么不给面子，不过只要黑角则同意……想到这里他看向黑角则。

而黑角却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似乎与姚雪宁发生了一些矛盾，虽说姚雪宁确实不太好相处，但站在熟人（相对更熟）的角度，黑角则对他并无太多好感。

又看他带着一些仪器并不像是只上船看看的样子，黑角则自然心生警惕，想要婉拒：“有点饿，我……”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打破了码头的宁静。这是出发的信号，所有人都知道，是时候告别了。

两人停下对话，下意识看了过去，却忘了红雾的阻挡，只能看到重重人影围向河边。

尽管看不见船只驶离，但人们还是挥手呼喊表达着祝福，期待他们能够带回喜讯，同时祈祷自己也能坐上船到达新的居所，不再遭受折磨。

人们居然会为自发地聚在一起虔诚祝愿，黑角则也有点被这种氛围所感染，笑了出来，真心希望末日能早一天结束。

浪潮渐落，人们的情绪恢复平静回到各自岗位上各司其职。

谭水琛抢先一步开口：“我就是打算去捕鱼。恰好你也能……”

“算了，我是真的饿了，等你钓到做好上桌，我就要饿扁了。还是找人问问快。”

黑角则说着就要走，谭水琛连忙拉住他。

“你蹭不到饭的。昨天的‘瘟疫’我看了，不是某种瘟疫，各种致病因素而亡的都有。虽然死因千奇百怪，但归根结底还是吃不饱饭。”

“那些人原本体质就弱，又一直饿着自身抵抗力下降，对上进化的微生物只能死了。所以看着没有外伤，但内里已经无可救药。”

“很多娇生惯养的身体受不了红雾之后刁钻的环境。昨天的死亡人数激增就是预警，许多人撑到现在也差不多是极限了，可以预见会有一波死亡浪潮席卷人类。”

“尽管会死亡惨重，但是活下来的人会更强大、适应红雾。所以这不仅是人类死亡的浪潮，同时也是人类进化的浪潮。”

“在这段时期里，本就稀缺的食物更加弥足珍贵。你现在去，没人给的。”

“哦。”黑角则应了声，像是没听明白，撇下一句话。

“我还是先去问问再说。”

“喂！你……唉。”

谭水琛气恼，但是叫不住黑角则。他挣开后混进人群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谭大哥，那就我们俩？”被拉过来的吴明示问道。

“嗯。”谭水琛闷哼一声，收拾东西示意少年跟上。

没有黑角则帮助，想要找到那个他知到的东西有点难度，但是必须抓紧时间了。因为‘死亡浪潮’的缘故，娲城的迁徙势必会提前，在娲城留不了多久。

……

【怪不得这么饿……】

黑角则提着猎物，目光深邃，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谭水琛的话，若有所思。

虽然拒绝了谭水琛，但黑角则并没有否认他的话。

他转了一圈没蹭到口饭吃，但发现了一个现象——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饥饿，并且他们的生命基数比较昨日有着明显提升。

尽管幅度不大，不够明显，但如此均一广泛的发生变化，倒也证实了谭水琛所言——人类正在适应红雾。

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自己在变强但是供能没跟上去，就像红雾第二天一样——那时是因为产生【强大感知】和自愈能力重新活跃的原因感到饥饿。

只是现在和红雾第二天比起来强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醒来的时候除了强烈到心底发慌的饥饿，他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像是萎缩了。如不是吃了点早饭没有空着肚子，他怀疑自己能不能走得动路都是问题。

在确定了这是又一次进化的缘故，黑角则在寻找事物的过程中也在努力感受身体的新变化。

首先是生命基数的提高，一夜之间的涨幅险些超过前六天的变化达到一点七，但因为和身体状态息息相关的缘故，这只是暂时处于饥饿和虚弱的黑角则所能表现出来的，真实程度应该更高。

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基数提高的好处，黑角则感觉受伤对自己行动的影响变小了，他现在就是带着伤到处溜达。还有自己似乎手脑协调了一些，动作变得更加敏捷。

而对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强大感知】，黑角则自然是十分关注。

最开始他以为只有感知范围发生了一丝增长，这让他略感失望。直到他发现手中的猎物——这是一种蛇磷经过进化，特殊化的磷片与红雾融为一体，遮蔽自身气息，擅长潜伏偷袭的红褐色蛇种。

这让他感到欣喜，【强大感知】似乎在感知方面有所提高，侦破了红磷蛇的隐藏，这是昨天所做不到的事情。

此外就没有发现什么新的变化了。

对于没有产生新能力这件事，黑角则还有略有失望的。但自己已经有一个足够让人羡慕了，居然还想要更多。

【真是贪得无厌啊。】

黑角则自嘲道。

【不知道在庞大的基数下会有多少人产生能力。】

咕咕~

饥饿的肚子再次提醒着黑角则要求开饭。

“想那么多干嘛，先填饱肚子再说。”

黑角则处理好猎物，塞进背包，谨慎地踏上了返程的路，打算找个地方把它烤了吃。

这个时间除了苟延残喘、濒临绝路、生存无望的人，没有谁会在这废弃的城市里徘徊，都在忙着迁徙。

按理说废弃的城市里，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本应是一片寂静。但黑角则却突然听到了轰隆隆巨响，面色一变，骂道。

“艹！没事往地上跑干嘛？”

因为感知范围的提升，黑角则很容易就感知到了一只巨型蠕虫突然出现在了回去的路上。

听声音像是在啃食建筑，根据习性巨型蠕虫需要不断摄入某些物质来生成它那类似于钻头的结构。

黑角则眉头紧锁，他现在快要饿疯了！结果有这么个东西挡路。

他不死心的靠近查看周围情况——

这是一条道路中央，地下已经被巨型蠕虫开辟出如同蛛网般的隧道，可以通过地下往返各处。黑角则经过隧道一次次靠近大致摸清了情况。

那只巨型蠕虫横亘在道路上，一半的身子出现在地上，正对着花坛暴风吸入，粉碎口中的一切，令人牙酸的声音不绝于耳。想要通过必须与它近距离的接触。

如果转头离开，要是不想绕行很远，只能抄近道从随时可能坍塌危险区上通过。

——分隔线——

【抉择·下一章】

A.偷袭巨型蠕虫

B.绕道远路

C.绕道危险区

D.从蠕虫旁的地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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