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问道:“绩儿,你告诉祖母,你真的很喜欢楚六姑娘?”
孙嘉绩用力地点点头,“祖母,孙儿真的很喜欢萱儿,此生非萱而不娶。”
“那若是家里所有人都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孙儿相信只要祖母同意,其他人都不是问题。”
孙老夫人眼中的失望更浓,又问道:“那你可愿意为了她吃苦受累?”
“祖母,只要能够娶萱儿,再累再苦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句甘之如饴!”孙老夫人带着嘲讽大声说完,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孙嘉绩,命令道:
“来人,将他身上的外袍全给我脱了,身上值钱的物件全都给我没收了。”
外面站的小厮立刻走进来,开始脱孙嘉绩的衣服。
孙嘉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奇怪地问道:“祖母,你这是做甚?”
孙老夫人沉着脸不作声,只是孙嘉绩的外袍,头冠以及身上的钱物全都取了下来,孙老夫人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孙家的儿孙,哪个不是征战沙场,为国杀敌,为国效力,为祖宗争光。不想出了你这个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家弃祖的孽障。
既然你非她不娶,为了她连爹娘和兄妹都不要了,那么这孙家也留不住你了。
从今之后,你不再是孙家的四公子。
管家,将这个不分是非的混账东西赶出去,对外说以后孙家没有这个孽畜。”
孙嘉绩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跪在地上说道:“祖母,你不能这么对孙儿呀!”
“我不能?我为什么不能?你都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自己的亲人,不要脸面,不知廉耻,不分是非,我为什么不能将你逐出孙家?
你不是说她很好吗?那你就去找她吧,我成全你们。”
孙二夫人听到婆婆要将儿子逐出孙家,急忙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娘,绩儿他知道错了,求娘……”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孙老夫人怒斥打断:“闭嘴,你还有脸给他求情。他有今天,都是你惯的,才让他如此混账。
你去祠堂抄写族谱,看一看,数一数,孙家哪一个先烈不是为国为民,哪个像他为了男女私情居然连家都不要了。
来人,送二夫人去祠堂。”
见一个个愣了,孙老夫人更是生气,“还不动手!”
立刻有婆子带着孙二夫人去了祠堂。
管家带着小厮拖着孙嘉绩离开。
孙嘉绩本来要挣扎,要求情的。
可他知道祖母正在气头上,他挣扎求情也无用。
而且祖母的态度已经明显,她也不同意娶萱儿进门。
现在他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向祖母保证不娶萱儿,同萱儿恩断义绝。
可那么善良美好的一个姑娘,他怎么能够舍弃她?
另一条路就是先缓一缓,等到祖母气消了,他再带着萱儿回来求祖母原谅。
想通了之后,便说道:“放开我吧!我自己走出去。”
管家招了招手,小厮将孙嘉绩放开。
孙嘉绩看了自己一身中衣,说道:“管家,给我弄一件衣服吧,我这样出去也不妥。”
到底是孙家的少爷,管家也没有拒绝,让人将他儿子的一件外袍拿来,然后说道:“公子,老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家重要,还是女子重要吧。”
孙嘉绩愤愤地说道:“本公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说完,穿上衣服愤愤地离开。
这衣服是棉布衣服,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
只觉得穿在身上分外别扭,还扎得慌。
更别扭的是他站在街道上,居然不知道去哪。
想了想,只能去找萱儿。
还好他前段时间在京城给萱儿租了一个院子,否则他还真没有去处了。
楚玉萱看到孙嘉绩过来很是开心,只是注意到他的身上穿着粗布衣袍,头发用一根木棍簪着,
满是惊讶地问道:“绩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得如此…”
她到底给孙嘉绩留了些面子,没有将寒酸两个字说出来。
孙嘉琪表情微微有些尴尬,佯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也就是我为了娶你,祖母不同意就把我赶了出来。”
楚玉萱没有想到孙嘉绩对自己如此执着,如此喜欢自己。
居然为了她情愿放弃孙家,她很是感动。
可很快气恼孙家如此薄情,嫡出公子说赶出来就赶出来。
而且一看孙嘉绩穿的衣服,就知道孙嘉绩身上没有钱。
若是没有钱,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孙嘉绩虽然给她租了房子,但并没有给她赢钱,她现在的花销,还是将自己的首饰卖了来养活自己和丫鬟。
若是孙嘉绩来了,她岂不是要养活她?
她找孙嘉绩是为了过少夫人的好日子,而不是养一个废物,陪着他受苦。
孙嘉琪看到楚玉萱眉头紧皱,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便柔声安慰道:“萱儿不用担心,祖母应该是在气头上,所以才把我赶出来。等过些日子气消了,我带着你去给祖母道歉,祖母看到你的好,自然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楚钰萱的眼睛一亮,可不是?再怎么说孙嘉绩也是孙家的嫡子,二房的独苗,哪能说舍弃就舍弃的!
更何况她的手废了,名声已毁,又没有了镇国公府做靠山,现在只能依附孙嘉绩。
她含着泪,梨花带雨地哭着说道:“绩哥哥,也好感动,也好难过。
你怎能为了我连家都不要了。我不值得的,你还是赶快回去,向孙老夫人赔罪吧。我立刻就走,同你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见你了我。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成为不忠不孝之人。
说着,就哭着推开孙嘉绩准备离开。
孙嘉绩本来烦躁的心因为女子的感动而瞬间舒展了。
听到楚玉萱的话,更是觉得她心地善良,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听到她说要离开,再也不见了,急忙拉住女子,可女子挣扎得厉害,他只能不顾礼仪,将远离他的女子重新扣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说道:
“萱儿,你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你放心,只要我们忍一段时间,祖母一定会原谅我们的,祖母一定会接纳你,让你成为我的妻的。”
楚玉萱扑在孙嘉绩的怀里,哭得我见犹怜,“绩哥哥,你不比我,你从小都是锦衣玉食,没过过苦日子,你被老夫人赶出来,怎么过呢?我们连银子都没有。
他想说他父兄在西北什么苦日子都过了,他怎么能过不了?
可是想到没有银子连饭都吃不成。
而且自己委屈一点没关系,也不能委屈萱儿啊!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抱着楚玉萱,急忙松开,然后推开,红着脸说道:
“萱儿,你安心待着,银子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去找银子。”
楚玉萱看着匆匆离去的孙嘉绩,有些呆愣。
她都主动扑到孙嘉绩的怀里了,他居然舍掉软玉在怀,将她推开,一副嫌弃她的样子,瞬间眉头紧锁。
她好像没错什么呀?孙嘉绩不会是不喜欢她了吧?
不行,接下来里,她要好好讨好孙嘉绩,争取名正言顺地让他留下照顾她,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