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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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楼下，停好车，以翔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这么晚还有短信，敏儿虽有些好奇，但也没有打探以翔的隐私。

“翔！帮我！阿然似乎是有所怀疑了。他知道我明天没有戏，非要让我陪他去打羽毛球。你说他这是在试探我么？”

“兴许只是巧合，别胡思乱想。不能用点借口推掉吗？”

“不行，我都用‘例假’做借口了，他却狐疑地看着我，半响后才说，那就找在场的其他人玩混双，你在前场，运动量不大。”

“他很固执，难以推掉。还是在原来常去的那个球场吧？”

“嗯，对。上午10点开始。”

“别担心，早点休息，明天我过来，见机行事。Takecare。”

看着回复着信息，神色却越来越严肃的以翔，敏儿下车后，边走边试探性地问：

“你没事吧？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好！”

以翔回神，盯着敏儿看了一会儿，只见她歪着脑袋，瞪着明亮的双眼，像天上的星星般闪亮在自己身旁。他突然觉得，也许有这个丫头在，再难的事情都不难解决。以翔微微一笑，揉了揉敏儿的头。

“丫头，我记得毕森提过，你羽毛球打得不错！”

“喜欢而已，至于水平嘛，最近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了，球感堪忧。”

“你受伤以后就一直在静养，也该动动了！”

“哦？有活动？”

“明天，陪我去打会儿羽毛球吧！”

敏儿听罢，有些许犹豫。换做是以前，她一定立马拍手叫好！但因为近一周来的奔波，旧伤又在脚上，故这两天脚心一直有些隐隐作痛。敏儿本想婉拒以翔的提议，可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盼望、期望，加上自己从未和以翔一起打过羽毛球，不知道是出于想在以翔面前“表现表现”，还是希望能增加一些和他“不同方式的相处”，婉拒之词刚到嘴边，便咽下。她点点头。只提了一个小要求：

“打球没问题，只是，可不可让我睡个懒觉？10点以后再出发吧。”

以翔一愣，这意味着，他会让珊儿独自支撑至少半小时以上，可看着敏儿那祈求般的表情以及可怜的眼神，他第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他认为珊儿情况更加特殊，咬咬牙，狠心说道：

“丫头乖，早睡早起身体好，明早咱们10点就到球场吧。打完球，午餐我请你到山顶吃Susie。我答应你，明早除了做早餐，再加做一个布丁，ok？”

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敏儿只当以翔是为了打完球后，不耽误用午餐。外加有美食诱惑，抓着头发仅犹豫了几秒，敏儿便朗声应道：

“OK！deal！布丁我想吃抹茶口味，行不？”

“没问题！走吧，已经很晚了，快回去休息，明天打球，你要是状态不好，不如毕森夸奖的一般，我可拿你是问！而且一个月内不再给你做布丁！”

如此“大”的威胁，敏儿自是害怕。风一样地冲向屋里，背对以翔比划着“Bye-Bye”，道了声“晚安”，便钻进屋。

虽有丰盛早餐外加“卢氏甜点”的诱惑，可疲惫了一周的敏儿早起依然困难。她挣扎着起床，迷迷瞪瞪地去阳台“等食”。还好美食的力量无穷大，用完餐后的敏儿才稍微清醒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敏儿觉得脚有些疼，但她也不吭声，收拾好运动装备，便随以翔去球场。

“你还好吧？脸色不似昨天好，是因为早起的缘故么？”以翔有些心疼，也在心里埋怨自己，拖累了敏儿。

敏儿独立、好强惯了，习惯性地笑着摇摇头：

“没有！没事！大概是因为不了解你打球的水平，有点担心稍后自己的发挥，万一没让您老人家满意，会少掉一个月的甜品的！”

“人为财死，敏儿为食亡！丫头！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运动而已，rela，OK？”以翔无奈地笑笑。

“ok。”看着以翔看似嫌弃实则宠溺的样子，敏儿甜甜一笑，用手比划着ok。

球场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个高级会所里，敏儿以前随Joe、毕森等人一起来过。看来，他们这几个人的品味还真挺一致，连打球选的地方都一样。

10点正是开馆的时候，敏儿和以翔到得最早。他们各自换好装备，球场相见。敏儿的新造型和她一身运动装极为相配，越发显得青春、灵动，以翔眼前一亮。

但以翔并不知道，敏儿在换衣间里换鞋时，脚有些痛，她是喷完运动喷雾剂，才精神抖擞走出来。同时，因为他心里有事，一直在琢磨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敏儿身上淡淡的药味。

“丫头，拉会儿球？”

“好啊！很久没动了，先拉会儿高远球，热热身吧！”

“好！”

以翔和敏儿在场上进行了十分钟“高远球”对拉练习，然后又对练了会儿小球，才正经打上一局。敏儿感叹以翔竟然连羽毛球都玩得很好，简直就是半专业水平，这么多才多艺，简直没天理！不过，她喜欢和“高手”玩，尤其是这个“高手”还处在“让”着她的状态。

一局结束后，二人在场边休息，敏儿发现以翔在休息间歇，似乎在东张西望，找着什么。虽然并不明显，但自打多少明确了一点自己的心意后，她就对以翔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留意，且很敏感。

“以翔，你在找什么？还是说还约了别人？”

“没有啊！丫头，你越发敏感了！我只是……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个球场了，觉得好像变了些……”

“有么？”敏儿略有迟疑，好像她来这一年，没有变过啊，兴许以翔说的是之前吧！“你以前常和Joe他们一起打球吧？我觉得你们两个的水平相当，汪林次之，然后是毕森，最差的就是Tom啦！”

“点评很到位！”

敏儿开心笑笑。还没笑完，抬头便见到两人来到他们面前，敏儿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惊讶与复杂。

“Jerry，高敏，你们也在？可真够‘巧’的。”前半句是惊讶，后半句却有些怪调，再加上江一然一边说一边奇怪地看了陈珊儿一眼，敏儿觉得气氛很是不对。

“江少、珊儿！是挺巧。”敏儿礼貌道，可话虽如此，同一天同一时间，在同一个球场碰到，也太巧了吧？

“高老师、以翔，你们好。”陈珊儿的表情淡淡的，难掩疲惫，但她并没有吃惊之色。

“阿然，珊儿，很久不见！这么些年了，你还在这个球场打球。”以翔出离的冷静，竟丝毫不觉得意外。看上去像是他早就知道会碰到江一然和陈珊儿似的，这让敏儿有些起疑，今天的球场相遇，真的只是巧合么？

“有些念旧嘛！”

“我也是！”以翔笑言。

但这个笑，似乎和敏儿常见的不一样，有点邪，甚至让人害怕。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而且话里有话，一旁的陈珊儿没什么表情，似刻意在回避着什么。敏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是什么问题，只当是因为他们过去的事情与尴尬导致的吧。

“Jerry，难得碰到你，平常约都约不到，今天，我刚好带珊儿来打球，就这么巧碰上，那就一起吧！我也很久没和你切磋、过招了。”

“好！咱俩单打！”

江一然没有直接应下，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珊儿：

“别啊，今天难得两个女士都在，多好的一个打混双的机会？要不，把她们冷落在了一边，多不合适？”

江少爷开口，珊儿自然无法表态，而以翔以为聪明的敏儿，会和他很有默契地，顺着他的意图揽过话，说她可以和珊儿单打。可他完全不知，敏儿在看到陈珊儿出现的那一刻，心绪就乱了。她正在思索一些问题，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琢磨以翔的意思，更别说默契地配合了。

没有敏儿的帮腔，以翔只能自己说：

“敏儿脚伤刚痊愈不久，不宜过于激烈的对抗。珊儿看上去很是疲惫，最近赶戏的缘故吧？就让她们女生自己随便玩玩得了！”

这话一出，敏儿和江一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敏儿觉得以翔表面上虽然是心疼两个女生，但很明显是在体贴陈珊儿。毕竟，他昨晚约自己来球场，还有刚才和自己打球的时候，也没见他来关心自己的脚是否ok啊？这会儿倒是学会用她做借口了，用她做借口也就罢了，关键目的还是为了关心前女友！敏儿心里一阵泛酸。

江一然更是不舒服，他觉得最近陈珊儿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不仅没有实质性亲热，甚至不怎么回家。对于他在外面的“花账”，她似知道，但也绝口不提，这简直怪透了！陈珊儿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前几天，她说自己住在剧组，结果他去剧组查探后根本就不是。珊儿撒谎是为了什么？不怪他多想，珊儿近几个月种种的不对劲，都发生在以翔回国以后！今天打球，又这么巧地遇到以翔，这更加让他起疑。

“Jerry，珊儿现在是我女友，我想我很清楚她是不是疲惫。高敏很明显已经和你打了一会儿球了，也不像是脚上有伤所牵绊吧？玩混双，珊儿这边自是没问题，高敏，你呢？”

以翔还想说点什么，但这话明显在问敏儿，他不好插话，只能看向敏儿，希望敏儿能懂他的意思。敏儿虽能读出他的眼睛里别有深意，但现下的她很难去做拐弯儿思考，她心里也堵得慌，烦躁之下，“恩”了一声，微点点头。

以翔有些疑惑，他能看出敏儿的不在状态，但他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敏儿，这会儿却心神不宁。而且一向和他站在一边的她，今天竟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还附和着江一然！但既然格局已定，这局混双也势在必行，他一会儿只能尽量在场上保护陈珊儿了。

趁江一然和陈珊儿去换装备的时候，以翔颇为严肃地叮嘱敏儿：

“丫头，阿然打球很猛，球风犀利，尤其是扣杀，力量很大。咱们前后站位，过肩的球，你别接，都给我！”

“只是娱乐而已，你很想赢下这局么？”敏儿挑眉，冷冷地问。

以翔的技战术安排，明摆着不相信她的实力，他是怕自己耽误他赢江一然么？因为情绪不对，敏儿现在听什么都自动往消极方向思考。

以翔哑然，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敏儿的问题。

他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赢球，而是想通过自己后场的控制和调动，让江一然去重点接球，这样，珊儿的运动量就不会太大，只用拿着球拍守在前场、轮到她的时候，发发球即可！但他竟然忽略了敏儿是个认真的人，球技又不错，岂是能跟珊儿一样拿着球拍站在前场纯“混”呢？他突然有些质疑自己带敏儿过来的决定。

“不是，我只是怕你跑多太多……脚……”

“你真的是在担心我的脚么？你明知道我痊愈了，才会约我出来打球，不是么？而且刚才咱俩练球、打比赛的时候，也不见你担心我的脚啊！如果说打球的时候不方便，那刚才休息之时，你也没有只言片语去询问我在运动后，是否因脚伤刚愈而有什么不适！

我看，你真正担心的是珊儿吧？不过班级活动的时候，我见过珊儿打球，她现在的水平你不用担心，她前场小球不错，肯定能玩起回合来，至于输赢，本就不重要！”

敏儿虽没有发脾气，但因为心里窝着火，敏儿这话说得极冷。

“丫头，你怎么了？”以翔也有些来气，也有些无辜。

他刚才休息的时候是想关心敏儿来着，但不想江一然和陈珊儿正巧进来，这才打断了。而他现在正焦虑呢，敏儿这边怎么也在添火？这丫头很少发脾气，更不容易在公众场合就变脸色。最近到底怎么了？好像动不动就能惹这姑娘翻脸。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敏儿咬咬唇，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你就当我是‘起床气’吧，不用管我。我没和你磨合过打混双，但我会尽量按照你说的来。”

说完，敏儿转身，不再面对以翔，喝水、拉伸、摆弄拍子，等待另两位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