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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依稀见到了一块陈旧的铁台,像是一个工作台,或许是用来打锻什么东西而准备的。
它放置在这静室的一角,而在那之上,好像有些零杂的物件。
苏绫检视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游戏中各项的感触能力已被弱化,而现在【真实】难度下,又不能通过菜单来确认角色的生存状态,她只得活动四肢来感受身体的变化。
赤着脚,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向工作台。而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游戏内容上…
“这贴图触感,这建模,这光影…”
甚至脚底能感受到冰凉地板的坑坑洼洼,以及空气中那多年未曾打扫,而因新来的旅客荡起的,带着微尘的空气。
苏绫的脸上满是兴奋,全然忘记了这是个有关于恐怖游戏的剧本。
“惊呆了。”她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嘿嘿嘿。”
也不多做磨叽,伸手拿取工作台上的物品,苏绫才发现,这是一般恐怖游戏中的标配神器…
“核能手电筒。”按下开关,她先是对着自己的下巴照了一通,随后探索起这个铁牢一样的房间。
“第一个关键道具入手,按照一般剧情的尿性…”苏绫嘀咕着,估摸着也该出现什么猎奇的玩意儿了。
比如一款恐怖游戏,如果一开始就让你摸黑,必然之后有什么突然震你一下的小彩蛋。
苏绫这样想着,说实话她已经预料到了手电照到墙上、地上或者其他奇怪的地方,出现血迹、恶魔符号或者一个涂着白面粉大红唇膏的精神病之类的情节。
然而并没有…
什么都没发生。
手电照过工作台,在木渣碎屑中,还有一串加工完毕的念珠。
“镂空雕花工艺,十颗一节,共计五节,链有十字架…并非佛珠。”把玩着这异国他乡的宗教圣物,苏绫突然感觉到腹下一阵绞痛…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
“地摊果然不能乱吃啊…吃坏肚子了吗?”
还是?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银制的十字架,以及缠绳材质的奇怪触感。就像是某种生物的嫩皮,搓成了线。
十字架的背后,还铭着一段话。
“赞美圣母玛利亚。”
苏绫检视完房内,看向唯一的门,那是一扇单向门,由门栓推断,只能朝外开。
“嗯…这儿是个木匠的家,工作间常年不通风。而且工匠还不喜欢被打扰。”
握上门把,苏绫又感到腹部的绞痛,就像是…有个人在挠她的肚子。
她突然掀开了修士袍!眼神变得极为冰冷。
只见系统默认的四角内裤上方,她肚脐下的那一片肌肤,一只小手正努力的往外撑,撑出一个掌印…
“我…”
苏绫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又将念珠拿出来翻了一遍。
“谁拿谁怀孕?”
她已经被第一只恶灵缠上了,而恶灵正在她的肚子里。苏绫表情微妙地盯着肚子里的娃,确定这个剧本是灵异鬼怪类之后,继续探索。
门上掉了少许红漆,露出龟裂的木质纹理,而用来遮丑的,则是一张洛杉矶时报。
苏绫仔仔细细阅读完之后,没发现任何有关木匠、孕期,甚至是灵异新闻的线索。
而期间又闹了三次肚子…
这种体验让她的游戏过程难度直线上升。
“我要寄投诉信…我一定…”苏绫推开门,眼前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间距大概只有一米左右,甚至无法平举双手,幽闭的空间令人有种别样的压迫感。
墙上挂着许多画像,以及作者名与年份。
“埃舍尔…不可能的世界?”
苏绫看着那些抽象的“无限”空间连续画像,显然这是重要的线索。
她走入过道看见的第一幅画像,则是埃舍尔的巅峰之作:《画廊》
在那副画下,坑凹满布的墙皮上,刻着一句话。
“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无限的平面里,只有谎言能得到救赎。”
苏绫念出这句话的同时,肚里的孩子又开始闹腾…
“安静!朋友~,冷静一点…”
继续前行,经过第一个走廊弯道,有一扇侧门,而狭小的空间里,还放置着一个简洁的梳妆台。两排抽屉中,各自放置着两套化妆用品。
“嗯…”苏绫仔细端详着香型。默默点了点头。
“一对母女,或者年龄相差很大的姐妹”她由此推测,因为从化妆习惯上,年轻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柔和的过道灯光,映出镜中苏绫的脸,有种莫名的圣洁感。
“好奇怪的感觉。”苏绫朝着镜子里做了个鬼脸,然后掀起袍子,只见鬼婴的两只小手按在雪白的肌肤上,甚至还能看见小孩的颅骨与五官,是一具已经腐败殆尽的骷髅。
“不论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你可真帅…”苏绫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鬼娃娃说的,调侃完毕,转头继续探索。
接下来,是玄关的过道,走出化妆台两步远,苏绫突然回过头来盯着镜子。
刚才她确实看到了,从侧目的角度,她看见了两个金发女人,着装各异站在镜中,站在她的身后,步子都完全一致。
玄关过道十分的暗,苏绫不得不再一次打起手电,扫着各个角落,生怕遗漏线索,而在过道的外墙,则有着四扇小窗,窗外是深邃的黑暗。看不见任何光,包括天气都无法辨识,甚至没有虫鸣,静得可怕。
仔细听去,只有熙熙攘攘的,类似电流的噪鸣声。让人心中诱出阵阵不安,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四扇窗户上,还挂着代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日历。以及空白的日程表。
经过玄关,右手边出现了一扇门,而左手,则是大门出口,但被一台老式电视挡住,苏绫试了试搬动电视,而她发现自己一旦靠近大门,肚里的鬼娃娃就开始闹腾。
“是这个道理啊,我走了你不就没地方住了么。”
但是…
她捂着肚子,额角已经开始流下冷汗,疼痛感的递增让她不得不离开了大门。
“你确定这是胎动?你简直是在我的肚子里跳街舞啊!”苏绫骂骂咧咧地推开了另一扇门,这儿是个卧室。而又像是个杂乱的储物间。各种东西扔在地上。就如刚有一对夫妇大吵了一架。
散落的照片,苏绫一张张拾起查看,大多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一开始,是个大男孩儿,背景是一片教学楼,而他与一位金发丽人,像是老师的角色站在一块。
从照片背后看,还有名字标注。
“杰克与玛丽。-1984”
之后,则是大男孩杰克毕业之后的军伍生涯。但背景从营地逐渐换成了残垣断壁,蚊蝇遍布的战场…
“看来你就是故事的主角了啊。”苏绫进入了推理的节奏。
她仔细观察着其中一张,那张照片中,杰克的证件照属于克罗地亚雇佣兵,而战场,则是南斯拉夫。
当然,雇佣兵的身份与杰克兵役结束之后的故事,有着莫大的联系。
“暗恋老师的健壮小伙?毕业后因为冒险情结去当了雇佣兵。”
一张张照片翻过,苏绫继续推断着…
“在南斯拉夫的日子犹如地狱,染血的狗牌,平民与敌人的尸骸。”
直到…
手中的照片变成了一张后现代主义画像。
那是一只巨大的血蚊,画上了人的眼睛,眼球鼓得极大。在那之下,还有杰克自己写的一句话…
“制造死亡的人,死亡也会凝视你。”苏绫默念着:“看来这家伙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了。”
肚里又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触感。
“好啦好啦,宝宝乖…”
没有什么用。
“玛德我没你这个儿子!”
抱怨一阵之后,苏绫接着看照片,其实照片里的主角还挺帅的,自奔三之后,杰克就开始有种莫名的老男人魅力。而眼中凝重的神情,也给人一种踏实与安全感。
直到…
“玛丽罗斯与杰克结婚了…”苏绫看到了一张婚纱照,主角是看起来人到中年的杰克,以及神父,还有另一边穿着婚纱的,有些发福的胖女人。横幅上写着新人的名字。
青春不再,人老珠黄的女老师,却收了学生。
“有趣…,热爱画画,却是个战士,服役时干杀人的行当,退役后一无所长,最后娶了初恋,还是师生恋,当了木匠。”
苏绫眼神一转,看见了角落,与年轻时的女老师一般无二的少女。
“甚至…接盘了一个女儿。”
联想到自己肚子里的鬼娃娃。
“还可能,准备养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