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掌心的认真蛊。
赵流澈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子蛊……认真?”
“小家伙,你认的哪门子真啊?”
“难道是鉴别真假?”
迎着赵流澈那询问的目光,小白也是连连摇头。
无奈之下,赵流澈只能将那只蛊虫小心拿起。
蛊虫细长,通体雪白,分不清首尾。
“认真蛊的作用是什么呢?”
“要不催动一下?”
念头浮现,赵流澈也便不再犹豫。
统御本命小白,赵流澈直接催动了认真蛊。
再然后,认真蛊的一端便猛地刺出一根尖刺。
尖刺很是细小。
不是不仔细观察怕是都看不出来。
但是,它所带来的苦痛却是无比离谱。
痛彻心扉,直袭灵魂深处!
可是这股刺痛又偏偏短的可怕。
稍纵即逝,极端痛苦,却又不致命。
“嘶——”
于那短短的一瞬间,赵流澈的瞳孔都为之陡然一凝。
眸光汇聚,心外无物,注意力更是无比集中。
就好像……
按下了相机快门一般。
刚才的一幕清晰的倒影在赵流澈的脑海。
借助于此蛊,赵流澈达成了一种难得天姿。
——过目不忘。
这技能若是用好了可是受益匪浅啊。
“哈哈哈哈!”
“好一个认真!”
“你比不举蛊强多了!”
就在赵流澈打量认真蛊的时候。
没有半点预兆,赵流澈忽觉体内命海猛地一颤。
再然后,赵流澈身上的太阳蛊契也随之一点点蠕动了起来。
太阳蛊契虽然没有浮现,但是赵流澈能感觉到那些蛊文好似活了过来。
那些恍若大头蝌蚪一般的蛊文,正拼命地往他体内钻去。
刹那间,肉身颤抖,赵流澈周身上下更是如同水洗。
冷汗涔涔之际,赵流澈手中的认真蛊也没了影踪。
遍寻踪迹,最终。
赵流澈看到了那个在体内命海之上漂浮不定的认真蛊。
“子蛊……竟然也可以纳入体内命海!?”
“这蛊契……到底什么来头!”
“老头子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赵流澈心念勾连认真蛊的同时。
奇迹再次发生!
短促的剧痛陡然袭来。
子蛊认真竟然被催动了!
他赵流澈竟然越过本命蛊催动了子蛊!
深呼一口气,看着铜镜中那张微微泛白的俊逸面庞。
赵流澈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这是成了蛊?!”
“这还是蛊道吗?”
起身出门,赵流澈直奔赵父而去。
赵流澈打算去问个清楚。
推开赵父房门,父子二人四目相对。
“你所来找我何事?”
赵父声音响起,赵流澈却又改变了想法。
他想到之前赵父的叮嘱。
迟疑片刻,赵流澈道:
“不知父亲可有锻体境的修炼方法?”
“你已经成了山水郎,武道功法,州府自然会给你的。”
“那……父亲……可有妙法指点?”
“澈儿啊,为父乃是蛊修……不是武修。”
微微点头,赵流澈继又多问了一句。
“父亲,府衙武阁的莫老头似乎对我有敌意……”
“他的右手被斩去了一大半。”
听到这里,赵玄的目光方才发生些许改变。
“斩手之刑,乃是山中流匪羞辱大景兵卒的手段。”
“你所说的莫老头,昔日乃是大景镇南军的刀羽林。”
“莫老头伤退了,西流城便是他选择的终老之地。”
“你莫要长时间注视他的右手。”
刀羽林三字一出,赵流澈心中也是陡然一惊。
如林似羽,悍刀犁地。
镇南军的刀羽林,可是威镇四流之地。
据传,七步之内,他们的刀……比箭矢还快!
莫老头那厮竟然是刀羽林!
一个右手不能再持刀的刀羽林!
怪不得他会那般落魄。
问得也差不多了,赵流澈转身欲退。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父的声音再次响起。
“澈儿,做你自己,一路走下去。”
“不笃信,不迷惘,不要怕。”
赵父声音响起,赵流澈的身躯也是猛地一怔。
于赵流澈的记忆之中,赵父可是没说过这样的话。
朝着赵父用力点了点头,赵流澈一步步走出了书房之内。
看着赵流澈那远去的背影,书房之内再次响起了一声低语。
“澈儿……为父会一直看着你的。”
赵父话音响起的同时,血崖也缓缓爬到了书桌之上。
凝视着血崖那双闪耀的黑子,赵父声音寒凉如霜。
“血崖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莫虎杀了呢?”
血崖触角舞动,赵父眸光内敛。
……
次日清晨,日出东方。
巳时一刻,赵流澈走出了家门。
巳时二刻,赵流澈来到了王婆豆花摊前。
“哎呀呀!这不是小赵郎官吗?快些请坐!”
摊子虽叫王婆豆花,城中更多人则是喜欢将其称为豆腐西施。
卖豆腐的女子唤作王常氏,这个摊子其实是她婆婆的产业。
王常氏三十守寡,靠着这个豆腐摊勉强撑起了这个家。
白姨曾经和赵流澈说过,这个王常氏喜欢和府衙内的差人眉来眼去。
稍稍坐定,赵流澈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他才上任一天,这个王常氏就知道了?
看来谣言也不一定为虚啊。
很快,王常氏便端着一碗雪白的豆花走了过来。
赵流澈起身去接,低头之间,他竟然又看见了另一抹雪白。
波涛翻涌的豆花,一看就知道无比滋润。
见此一幕,赵流澈也是小脸一红。
将赵流澈的反应看在心中,王常氏眼中也泛起一丝异彩。
“小赵郎君长得真是俊俏,比赵山水秀气太多了。”
听到这话,赵流澈却是猛地一惊。
“什么!我爹也经常来吃?”
“老赵不对劲啊!”
“嗯啊,赵山水最近不来了,让奴家好想。”
赵流澈正欲继续追问,耳畔又传来一身刺耳高呼。
“王西施!给俺来碗豆花!”
抬头一瞅,赵流澈竟然瞅见了柳三贯那厮。
与此同时,柳三贯也看到了赵流澈。
暗道了一声晦气。
这厮直接坐到了赵流澈的对面。
豆花上了之后,柳三贯又不开心了。
“凭什么你的那碗豆花那么多!那么白!还有虾米!”
斜瞅了柳三贯一眼,赵流澈嘴角弧度渐渐勾起。
“三贯啊……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柳三贯愣怔之际,一旁走过的几位差吏也恰时开口。
“卑职见过赵山水!”
埋头吃着豆花,柳三贯只觉得今天都不会开心了。
吃完豆花,赵流澈又于桌案上摞起了七枚铜板。
一碗豆花是五个铜板。
走了没几步,赵流澈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妩媚声音。
“小赵郎官……以后常来吃奴家的豆花。”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旁的柳三贯直接握紧了拳头。
“姓赵的!最好她说的真的是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