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给你们喝的茶水便可辅助通脉。”
“收你们一人二十两,可都是友情价了。”
胡子一吹,大手一拍,甘平又道:
“通脉之后,便是熬筋,熬筋二字,关键在于熬。”
“所幸,筋骨不分家,熬筋壮骨,可以一起炼。”
“筋骨之道,大致可分为三个水平。”
“鹰犬、虎熊、龙象。”
“若是你们肯吃苦,老夫甘平有把握将你们培养至虎熊筋骨。”
“敢问甘教习……就不能成龙象吗?”
闻声看向许放野,甘平道:
“有道是,金陵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想要成就龙象,要的可是造化,天大的造化!!”
余光扫过面前四人,甘平嘴角忽得咧开一丝笑容。
“最起码……四流之地没有这样的造化。”
“今日的四流,可不是当年的四流了。”
“筋骨之后,便是炼皮。”
“老夫的炼皮之道,怕是你们都不会感兴趣。”
“毕竟,你们都生了一身好皮囊,炼了我的道,可就不好看了。”
甘平此话一出,柳三贯眼中也闪过一抹得意神色。
嘿嘿,话说,这可是甘平老登第一次夸他呢。
却不料想,甘平老头忽又话风一转。
“不过,柳家小子啊,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你只要再给我一百……不!五十两银子即可……”
“哈哈哈哈哈!”
甘平朗声大笑之际,柳三贯更是陡然变温。
他那微微泛黑的面庞,直接胀成了猪肝色。
没再打趣柳三贯,甘平目光继又看向了赵流澈。
“小子,你这次很不错,丁等资质,竟然能跑完全程。”
“向内求索,压榨潜力,小子……你再细细感知感知你的命海。”
其实无需甘平指点,赵流澈便已经发现了命海的异动。
数次激发肉身潜力,他的命海似乎变大了不少。
由盏变成了碗。
虽然体积变大了不少,但是成色却是依旧。
色呈桃花,丁上之姿。
朝着甘平弯腰行礼,赵流澈表现得很是谦逊。
“多谢甘教习指点。”
“不算是指点,早晚你也会发现的。”
朗笑摆手,甘平声音又起。
“武道命海,为何叫做命海?因为只要努力,大家都会成为海。”
“终点相同,命却不同,命海成色……天差地别啊。”
“不过,命海成色也不是恒常不变的。”
“根骨受损、气血衰竭、命海成色也会跟着下降。”
“反之,造化加持,肉身蜕变,亦可提高命海成色。”
“命者,公平,而又不公平。”
……
就在四人听得入迷的时候。
甘平又从铁匠铺中取出了四张大弓。
“欲练筋骨,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断拉弓。”
“若是武道不成,将来还能去军中做个弓手。”
“最不济也能打个猎,讨个营生,哈哈哈哈哈!”
“你们放心,若想当弓手,老夫可以帮你们走后门。”
“这是一石的弓,什么时候把它拉崩了,拉垮了,你们也算是入门了。”
捡起地上的铁木长弓,赵流澈也上下端详了起来。
铁木长弓可不简单,它乃是军中制器。
这可比寻常猎弓带劲多了。
一石之弓,开合百斤。
想要开弓,最起码也要臂力过百。
握紧弓身,赵流澈尝试着拉动弓弦。
右臂绷紧,弓弦动也不动。
赵流澈如此,一旁的两人也大差不差。
许放野脸都憋红了,而柳三贯那厮更是肉身颤抖。
脑子一抽,柳三贯竟然脚踏弓身,双手拉弦。
见此一幕,一旁的甘平直接拍案而起。
“孽障!”
“谁让你这么开弓的!”
“若是气力不足,弓弦能崩断你的手掌!”
“你个狗东西!以后出去莫要报我甘平的名号!”
“还有!快点还老子钱!四十两银子!你别想跑啊!”
“小犊子!你家在哪,我都知道!”
听着甘平的咆哮,柳三贯都想哭了。
修武还能把自己修进去。
找谁说理去?
暴怒之际,甘平余光一扫,继又看见了一旁缓缓拉开大弓的陆宁。
“不错!很不错!脚步要稳!呼吸均匀,扽住气!”
“你们三个!给我好好看!好好学!”
“三个男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女娃子!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她可是甲等……”
柳三贯话音未落,甘平直接捡起一张大弓。
双臂开合,巨力倾泄,甘平手中大弓骤然崩断!
“以后再质疑老夫的话,下场犹如此弓!!”
身躯颤抖,柳三贯径直咽下了心中不服。
就在四人练习拉弓的时候。
甘平继又抬出了一个小方桌开始手搓小药丸。
“甘教习……您搓的是什么啊?”
“这个啊,祖传的秘药,虎骨丸,增加气力,鹿筋丸,强健筋骨。”
“甘教习……这个可以给我试试吗?”
“陆宁啊,若是你要的话,虎骨丸算你五两银子,鹿筋丸,三两好了。”
“多谢甘教习,我,我要一枚虎骨丸,一枚鹿筋丸。”
……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赵流澈与柳三贯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赵大人……你觉不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于赵流澈而言,这一幕何止是似曾相识!
简直就是刻骨铭心!
这是什么!
这就是诈骗啊!
诈骗竟然还诈骗到他赵流澈的头上了!
手法拙劣!
再然后,柳三贯便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看到赵流澈走到甘平面前,指了一下那黢黑的药丸,竟然开始掏钱了。
“小子,若是你要,这枚鹿筋丸可要四两银子。”
没有辩解也没有抱怨。
二话不说,赵流澈直接掏出了四两银子。
这一幕看得柳三贯可是捶胸顿足啊。
终于,拉弓的快乐时光结束了。
返回府衙的路上,柳三贯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赵大人啊,你明知那老小子在骗人,为何还要去买?”
“三贯兄啊,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老话吗?”
“什么老话?”
“捉奸捉双,拿贼拿脏,这丹药到时候可就是罪证!”
“三贯兄怕不是忘了我是谁?到时候,本山水必定要参他一本!”
“况且说了,这其中怕是还有油水可捞啊!”
听着赵流澈这话,柳三贯眼中也泛起一丝异彩。
将柳三贯的反应看在眼中,赵流澈继又言道:
“对了,三贯兄可想参一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