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
赵流澈感悟很多,收获也很多。
最终,父子二人来到了一处水潭之前。
据那大牛寨的村民所言。
他前几日曾经看到一条一丈长的大青鳞在此晒背。
行到水潭之前,赵父指着潭边的一处痕迹对着赵流澈道。
“看到了吗?”
“那便是青鳞蛇的爬痕。”
“青鳞鳞甲坚硬,因此会留下这样的水波纹。”
仔细打量着那处蛇行痕迹,赵流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实践出真知。
再然后,赵父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黑罐头。
罐头打开,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酒糟酿乳鸽。”
“以此为诱,那青鳞指定上钩。”
赵父丢出乳鸽,没过一会儿,一条青色大蛇也缓缓游弋而出。
左右观察,继又昂起头颅,吐了半天蛇信。
最终,青蛇这才吞下了乳鸽。
眼瞅着青鳞就要回到洞窟,赵父依旧不慌不忙。
见此一幕,赵流澈有些着急了。
压低声音,赵流澈不解道。
“爹,再不出手,它就要缩回去了。”
“澈儿不急,你这样出手,它容易反抗。”
“一旦反抗,蛇皮可能就不完整,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了。”
“爹,那该怎么办……”
“澈儿,且等等,不着急。”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赵父起身,继又唤出了血崖。
“去吧,去将那长虫拖出来吧。”
赵父一声令下,血崖直接游弋而出。
红光一闪,血崖直接钻入了青鳞洞窟。
看着血崖的身影,赵流澈继又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爹,血崖算是几年造化蛊啊?”
“百年。”
“爹,那传说中的蛊王本命蛊又是几年蛊?”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毕竟,他活跃的年代可是数百年前了。”
……
父子二人谈论之际,血崖也拖着青鳞蛇一点点爬出了洞窟。
此刻的青鳞蛇已经彻底醉死了过去。
赵父亲自下药,药效自然不凡。
“这条青鳞蛇尺寸不小,怕是有个几十年了。”
“澈儿,你记住了,炼蛊无小事,千万多思量。”
“青鳞蛊,要的乃是蛇皮,也就是说其他东西,它半点也不要。”
说话间,赵父又从腰间取下了一个漆黑的葫芦。
捏开蛇嘴,赵父直接将黑葫芦里的水径直倒了进去。
握住蛇脑袋,晃了又晃。
过了约莫十几息的功夫,赵父又将蛇头放下。
再然后,赵流澈便看见一滩粘稠血水直接从蛇嘴中流出。
血水触及地面,还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响声。
粘稠血水流出,青鳞蛇的身躯也一点点干瘪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赵流澈哪里还不清楚。
这青鳞蛇的血肉、脏器、已经被这葫芦里的水融得干干净净了。
蛇如此……那人又能如何?
赵流澈凝神之际,赵玄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澈儿,这葫芦里的水叫做融血肉。”
“除了融血肉,还有解皮毛,这二者相加便是化尸水。”
“这些你都要学,特别是此二者的配比,更是要千万记住。”
很快,赵父说话的空子,青鳞蛇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张软塌塌的蛇皮。
偌大的青鳞蛇,最终被赵父直接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皮球。
团好青鳞蛇皮,赵父又打开了一个做工精良的牛皮袋子。
将青鳞蛇皮塞入牛皮袋,赵父继又说道。
“来吧,该怎么炼制青鳞蛊,无需我教你吧?”
接过牛皮袋,赵流澈立马掏出腰间小刀。
划破手指,赵流澈往牛皮袋中滴入了二十四滴鲜血。
二十四滴鲜血,便象征着一年二十四节气的造化生机。
滴完鲜血之后,赵流澈继又往里面丢入了数枚白纸蛊。
丢完白纸蛊,赵流澈又捻了一些泥土丢了进去。
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了。
其实,炼蛊也是有失败率的。
材料、手法、时间、地点……这些都有可能影响炼蛊成功率。
当然,最为关键的影响要素,还是点化生机。
拥有本命蛊的人,炼蛊成功率要高过寻常人一倍有余!
而这也是本命蛊地位崇高的原因之一。
将牛皮袋子挂在腰间,赵流澈继续跟着赵父走走逛逛。
他们此来不光要炼制青鳞蛊,还要采集一些炼制避瘴的蛊药。
赵父一边采药,一边教学,这一路上,赵流澈所得匪浅。
采到傍晚,赵父还是没找全需要的草药。
索性父子二人便前往了山下村寨。
再然后,赵氏父子便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款待。
腊鸡、腊肉、米酒、糍粑……
围绕着篝火,大牛寨的村民好似过节一般。
甚至有一两个年轻姑娘,连连给赵流澈敬酒。
“大人,喝点吧,这可是我们村里独有的米酒。”
“喝了就能像牛一样了,大人若是不信,要不我喂你?”
南疆姑娘很是火辣,说话间,目光还不时看向远方的牛子山。
黑夜之下,那黑漆漆的牛子山越看越形象。
直叫人难以直视。
赵流澈愣神之际,一旁的姑娘已经嘴含一大口米酒喂了过来。
而此刻的赵父正在和大牛寨的几位族老闲聊。
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赵流澈。
赵父颜色如常。
见此一幕,一旁的几位老人笑容更盛。
赵父他们不敢算计,但是赵流澈那个毛头小子。
他们确实有些想法。
年轻人嘛,难免有冲动。
到时候,尚凡留个种,即便不能觉醒本命蛊。
也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蛊师啊。
毕竟,他们的血脉炼起蛊来可是事半功倍。
几位老人笑容迷离之际,赵玄声音也随之缓缓响起。
“敢问几位老人家,村中可有草药?”
“哎呦,大人客气,不知大人想要什么草药?”
听着赵玄说的那几味草药。
一旁的老者也是连连点头。
“有的,有的,大人放心,这些草药都有的。”
微微点头,赵玄举起一旁的酒碗直接一饮而尽。
见此一幕,一旁侍陪族老也是连忙跟随。
酒水饮罢,赵玄也便直奔正题了。
“敢问几位村老,你们这大牛寨中还有蛊吗?”
赵玄此话一出,周围陡然一片死寂。
篝火噼里啪啦,几位族老的目光更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