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赵玄的泰然处之。
赵流澈此刻可是骑虎难下。
眼瞅着一旁姑娘再次缓缓凑来。
赵流澈继又朝着赵玄投去求救目光。
透过那摇曳的篝火,他似乎看见赵玄笑了。
到了此刻,赵流澈哪里还不清楚,赵玄这是拿他钓鱼呢。
看着那不断凑来的姑娘,赵流澈只能用巧劲点向了那姑娘的肩膀。
喉头涌动,那姑娘直接将酒水咳了出来。
顾不得自身难受,姑娘连忙给赵流澈擦拭衣袍。
“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瞅着那姑娘就要哭出声来。
赵流澈连忙开口。
“没事的,不用怕,我自己喝。”
朝着姑娘微微一笑,赵流澈继又将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见此一幕,那姑娘忽又笑容展露,殷切倒酒。
篝火映照下,赵流澈面前的那张青涩面庞竟又多出了一丝妩媚之色。
赵流澈一边喝着酒水,一边全力催动体内命海。
气血翻涌,百脉皆通。
借由气血循环,赵流澈正在飞速冲刷体内酒气。
眼瞅着酒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那姑娘继又开口道:
“大人,我叫彩云,那边东南角的竹楼便是我家。”
“我会在门口摆上一只鞋的,你别走门,我帮你留着窗。”
“两短三长,你可莫要忘记了,我等你来。”
说话间,彩云又轻轻握了一下赵流澈的手掌。
看着彩云那远去的背影,赵流澈继又饮下了一碗酒水。
篝火渐暗,众人也各自归去休息。
赵氏父子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竹楼之内。
月光皎洁,赵流澈兀自一人坐在了竹楼之下。
“想去就去,明天早些回来。”
赵流澈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背后是谁。
“爹,您可就别取笑我了。”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这我还是分得清的。”
一步又一步。
赵玄渐渐从暗处走出。
继而又坐到了赵流澈的身旁。
看了一眼身旁的赵玄,赵流澈继又开口。
“这也是南疆的习俗吗?那九水十六国上怎么没写呢?”
轻轻拍了拍赵流澈的肩膀,赵玄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那些人可舍不得编进去。”
“澈儿啊,此间门道可不是一般的深。”
“那女子告诉你留鞋了是吧?”
“嗯……”
“那澈儿,你知道鞋子摆放的角度,颜色又代表着什么吗?”
“你若是摸错了门,上去之后,黑灯瞎火的,怕是姑娘就变成了大妈。”
“到时候……不光面子没了,怕是里子也没了。”
赵父声音响起,赵流澈也打了一个冷颤。
可怕!
简直可怕!
得亏没去!
看着如此赵流澈,赵玄继又笑道。
“澈儿,若是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其中的门道。”
“你可想知道?”
一脸古怪地看向身旁的赵玄。
赵流澈缓缓道:
“爹……你年轻时候怕是没少爬吧?”
“你个臭小子,你爹我啊,早就有了心上人。”
轻轻揉了揉赵流澈的脑袋。
赵父笑着起身。
“若想去便快去,选红色的绣花鞋,还有暗号别忘了。”
说完这话,赵玄直接走入竹楼休息了。
只留下赵流澈独坐楼前。
片刻之后,赵流澈起身了。
冷月如银,浸染周遭。
静谧山寨,格外幽空。
鬼使神差一般,赵流澈走到了东南角的竹楼之下。
竹楼下方的台阶上,摆放着一只红花绣鞋。
竹楼之上,有个姑娘在等他。
那扇小窗,看着有点高,但是对于赵流澈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心念浮动之际,赵流澈忽又想到了陆宁那张面庞。
“我难道喜欢陆宁?应该不会吧……”
“陆宁虽然很耐看,但是小澹台也比她好看啊。”
想到这里,赵流澈脑海中忽又浮现出了小澹台的面庞。
“乱心魔障!乱心魔障啊!女人!只会影响我开挂的速度!”
“阿长!我们走!”
握紧手中长剑,赵流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月光之下,赵流澈不住呢喃。
“暗号是啥来着……”
“蛤蟆皮的!”
……
次日清晨,赵氏父子很早便离开了。
胖五花的身上背了许多药草。
虽然那些族老不肯要钱,但是赵父还是留下了十两银子。
牛子山下,便是一处茂密树林。
父子二人无言之际,树林之中,却是走出一个手持柴刀的黑壮汉子。
持刀黑汉子刚一露面便死死盯着赵流澈的面庞。
那副凶恶模样,活似仇人见面一般。
“这位……”
赵流澈话未说完,那黑汉直接开口。
“我且问你这个白面贼!你昨晚干了什么?”
“快些说来,老子给你个痛快!要不然!我定要将你抽筋扒皮!”
黑汉语气极为不善。
赵流澈眼中也陡然闪过一抹寒芒。
“我做什么了,关你屁事。”
“上来就问罪,你以为你是谁?”
“好!好!好!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彩云了?”
黑汉此话一出,赵流澈也陡然一愣。
竟是因为这档事?
眉头微蹙,赵流澈道:“我没去找彩云。”
“你没去?个狗东西的!做了事情还不承认?”
“瘦猴都和我说了!他亲眼看到你走到彩云楼下了!”
眉头蹙紧,赵流澈耐心道:
“我真的没去,不信你可以去问彩云。”
“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白面恶贼!?”
“你还有你!你们二人都该死!你们死了!我就安心了!”
“彩云是我的!我的!”
“你们两个有本命蛊是吧!?本命蛊又算个屁!老子开辟了武道命海!”
“村里那群老家伙愚昧无知!他们哪里知道,外面的天早就变了!”
“你们还以为能像之前那般作威作福吗?蛊?狗屁的蛊!”
“等着吧!待会儿!老子便要捏爆你二人的脑袋!”
话音未落,那黑汉子便旋起了手中的柴刀。
一刀用力挥下,一旁大树也是应声而断。
这一刀的气力怕是已经超过了百斤。
这神色凶恶的黑汉子竟然真的是武夫!
就在赵流澈手握长刀,打算解决掉这汉子的时候。
赵玄却又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手一挥,血光一闪。
不远处的持刀黑汉直接断成了两截。
他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肚里的肠子都流了一地。
于那刚才的一瞬间。
赵流澈似乎看到了血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