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龙格弯腰。
旁边的翠儿更是一头磕了下来。
一手扶住龙格,一手拉住翠儿。
赵流澈此刻也是有些麻爪。
看样子,这黑家寨的老龙格怕是又想多了。
眼下这种局面,赵流澈也就索性顺着他说下去了。
“老阿公客气了,南疆子民,山水连枝,我又岂能不救?”
“对了,老阿公,黑家寨的兰花酒是怎么酿的?”
赵流澈一句老阿公,龙格心中更是欢喜。
认真听着赵流澈的问题,龙格却是眉头紧蹙。
“兰花酒?贵人,黑家寨不产兰花酒啊。”
“我们黑家寨倒是有米酒,贵人刚才喝的便是。”
听着龙格这话,赵流澈也是面色一沉。
赵流澈相信龙格不会骗他。
这种问题也没必要骗。
那卖入西流城的兰花酒又是哪里来的?
翠儿……兰花酒……
这酒水中的兰花到底有何古怪?
念头碰撞,赵流澈又想起了之前那批差役。
“老阿公,之前来的那批山外人去哪了?”
“之前那批药商?他们留下些铁器便离开了啊。”
“嗯?药商?除了药商就没别人了?”
“贵人,除了药商,再无别人。”
听到这里,赵流澈顿觉脊背一凉。
不对劲啊!
西流城的差役去哪了?
难道他们没入黑家寨吗?
那他们又去哪了?
求援信号又是谁发的?
那信鸽总不会是自己飞的吧?
这件事怎么感觉里里外外都透着一丝诡异呢?
赵流澈眉头蹙起之际,一旁的翠儿继又嗫嚅开口。
“恩……恩人……我知道哪里有兰花酒……”
翠儿此话一出,赵流澈顿时眼前一亮。
“翠儿慢慢说来,不着急。”
朝着赵流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翠儿继续说道:“兰花酒水是我爹酿的。”
“是他和别人一起酿的,他有次喝醉酒和我说的,他说他们在山里酿酒。”
“酿好了酒,再瞒着阿公……偷偷卖出去……”
翠儿话音未落,老龙格直接拍案而起。
“祸害!我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
“阿拉如那个畜生竟然敢在山中酿酒!”
“他还勾结外人!他不知道这山中的灵泉动不得嘛!”
“这个该死的畜生!我这次一定要将他丢入蛊坑之中!”
……
听到这里,赵流澈大致也弄明白了。
黑家寨的阿拉如,也就是翠儿的父亲,勾结外人私自酿酒。
之前的那些差役怕是循着门路,直接去找酿酒地了。
此行弄清楚那兰花酒,顺带找回失踪差役。
赵流澈便可回去述职了。
简单地向龙格表明来意,而后者也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贵人放心,您今日好好休息,我明日便派人去把阿拉如那畜生抓回来。”
微微摇头,赵流澈拒绝了龙格的好意。
“不,老阿公,这种事情阿拉如一个人可做不起来,你这样做容易打草惊蛇。”
“要我说还是谨慎摸过去,将那些别有用心的外乡人一网打尽!”
“绝对不能放过一个贼人!”
听着赵流澈这话,龙格也是眼中一亮。
有勇有谋,胆大心细!
关键还那么年轻!
也许只有这样的古血贵人才能收复四流吧!
心中念头浮动,龙格更是连连点头。
“还是贵人想得周到啊。”
“便依贵人的主意。”
“我安排人陪着您一起入山。”
又和龙格闲聊几句,眼见着天色渐晚。
赵流澈也便不再久留。
拖着已然吃醉的柳三贯,赵流澈径直朝着竹楼走去。
还没到竹楼,于那黑家寨的风雨桥上,柳三贯直接吐了出来。
无奈之下,赵流澈又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药丸下肚,柳三贯目光也清明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赵流澈,柳三贯可是一脸的幽怨之色。
“赵狼,我把你当兄弟,你这次可是不地道啊!”
“那蜈蚣我可是吃了五条,那小鱼塞到嘴里还活蹦乱跳呢!”
说着说着,柳三贯喉头翻涌,几欲吐出。
见此一幕,赵流澈连忙将其制止。
“柳兄!我岂能害你?”
“那蜈蚣乃是蛊药地奇,那鱼更是水中灵粹!”
“你吃下那些东西,可是温养气血的大药啊。”
“你若是不信,不妨内窥自身气血。”
内窥而去,柳三贯果然看到了他那壮大不少的气血。
眼睛瞪圆,柳三贯旋即开口。
“赵兄!我还能再回去吃一顿不?”
“不行,你想吃就吃,人家凭啥给你?”
“你以为那些东西得之容易?”
话音刚落,赵流澈便率先离去。
看着赵流澈那远去的背影,柳三贯连忙追了上去。
“赵哥!赵哥!赵哥!等等我啊!”
“赵哥我错了还不行嘛!”
“赵哥!要不……我给你咬一口?”
“赵哥!你别生气嘛!”
回到竹楼,赵流澈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李寻常。
“李大哥,一切正常吗?”
“赵兄弟放心,我一直盯着他们。”
闻声抬头,赵流澈的目光又幽暗了许多。
赵流澈总觉得许放野此来必有图谋。
所以,他便让李寻常盯着他们。
目光流转,赵流澈继又说道:
“李大哥,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早些解决此间之事,我们早日赶回西流城。”
“这里瘴气丛生,若是吸多了,怕是很难调理回来。”
赵流澈话音响起,李寻常也是连连点头。
此地水汽浓重,蛇虫遍地,更不用说那诡异的蛊!
回想着黑家族老背后的那几根蜘蛛爪子,李寻常便觉得汗毛倒立。
……
月光透户而来,窗外虫鸣不止。
赵流澈一边催动玉轮决,一边回想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许放野……便是牧……”
“话说,这牧刺史此来西流已经三年了。”
“三年不飞也不叫……这厮难道是想上天?”
“个狗东西……该不会是奔我来的吧?”
“还是说……我想多了?”
念头浮动,赵流澈摸到了腰间的小葫芦。
葫芦微微一颤,赵流澈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把它给忘了……我还有不举蛊啊……”
“也不知道……武夫气血它喜不喜欢……”
“你修你的武,我下我的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报答!”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我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