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体谅太后你带门人弟子累,特意来帮你缓解疲劳。”
“你还真把我当太后伺候?”
不管心下受用与否,怜星清丽的面庞上,总不会给纪元和什么好颜色瞧。
但她秉性柔和,真要做出凶巴巴、恶狠狠的姿态,那也着实太为难人了。
就算被月约欺负了小半辈子,怜星到底还是当“仌”的时候居多,主打的就是一个“端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起码的“威严”还是得维持一下的嘛。
只是,纪元和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却也使得怜星心怀忐忑,不知是喜是怨。
“你真要有心,何须我来栽培门人弟子?”
怜星冥思一阵,还是拉不下脸跟纪元和聊女人心思,尽捡正事谈:“莫非,你真想让元和宗一直对外做生意?”
“那得你改一改观念啊。”
纪元和一语双关道:“这个地方,不太讲究人数上的优势。养一群门人,没太大用。反而琐事繁多,白白劳心劳力,当做生意的护卫倒还凑合。我只是觉得过去你跟你姐姐管人管惯了,不会太喜欢无所事事的日子。”
“姐姐……”
都不知道多久,没听纪元和提及“邀月”了。怜星默然许久,略显伤感道:“移花宫虽颇负盛名,我与姐姐却素来过得清净,并不如你所想。”
“我当然不觉得你贪恋权势。”
纪元和认真关心道:“人最怕无聊嘛。找点事给自己做做,总过好过闲着闷坏了。”
“嗯。”
这还算是句人话。
怜星刚一阵舒怀,猛又察觉纪元和的手上比刚才还不规矩,帖得越发近了,不由倒竖柳叶眉似生嗔怒,话音却显得无比慵懒陶醉,顺着纪元和臂弯就软软地靠了下来,有气无力道:“你真当我没脾气?!”
“那自然是有脾气的。可是,我现在是晚辈嘛。”
虽然怜星不太会主观去害人,但能以救人的初心想出杀人的办法保住绝代双骄的性命,足见怜星自己心里的阴暗面一样不浅。
纪元和当不了纯情如一之人,自不愿让怜星把诸多负面情绪闷在心里。
不然她再悄悄整一手狠活,那谁顶得住啊?
宁可快刀斩乱麻,也不能让火药桶闷着!
“晚辈犯错,长辈得体谅。”
“你算哪门子晚辈?”
怜星轻哼出的鼻息,似乎都带着些许清甜热意,道:“有你这样不尊重我的晚辈?”
“不是晚辈就更好了。”
揭开怜星的腰封,任纱裙绸带松垂滑落,怜星略有察觉顿时不知所措,不由地想用自己的手去阻止纪元和,却反被纪元和趁虚而入,揽住了纤细的腰肢,强势一口亲了下去。
“唔……”
心乱如麻的怜星双眼只睁大了一瞬,然后就心湖迷乱地闭了起来,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似乎要从昏沉的微光中,想弄明白纪元和的一系列动作。
可亲都被亲了,怜星现在就觉得有种过去被邀约欺负时,无法反抗的顺从又从心底涌现。但过去被迫服从时,带来的只有痛楚与畏惧。如今却是无法自拔的甘甜沉醉。
抗拒是人之本能,但不过几个呼吸就烟消云散。她舍不得抬手克制,渐渐徒留顺从享受。
纪元和就像是主导着一切,带着她领略人生未有的旖旎风光。
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也不清楚换了几回气,怜星总算稍稍清醒过来,又不由自主把两臂从纪元和腋下穿过,然后死死扣在他的背心处,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道。
清冷的媚态柔到了骨子里,怜星她那白嫩细腻的娇颜熨帖在纪元和鬓边,呢喃赌起气来:“你不安好心。”
“太后是满意了?”
“什么满意不满意。你分明是在学我姐姐那套欺负我,莫非真当我是傻子?”
口齿间不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更多的还是快溢出来的无可奈何,怜星扔不太服气,硬着头皮闷哼一声,执拗不已道:“有什么手段,你都使出来便是。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呵呵。”
斯德哥尔摩总以为自己又行了!
听着纪元和似笑非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怜星不禁又气又恼,但很快就被纪元和连人一起横抱起来,轻飘飘地放在了绵软的榻上:“萱娘……就是这么对你死心塌地?”
“呃,萱娘她怕疼。”
没想到怜星突然这么一问,倒是稍微打断了暧昧的气氛。
可怜星虽说不知个中滋味,方才却已被撩拨得情难自禁,转念就明白了纪元和话中所指,不由霞飞双颊:“她还没跟你……圆房?”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
“……瞎折腾。”
拽过一条丝巾蒙上脸,怜星可不好意思学小年轻,连贴己话都当家常一样聊。
而“瞎折腾”这三个字,足见怜星不仅没经验,估摸着懂得也不太多。她那冰肌玉骨,轻纱半掩的体态,浮上一层淡淡的云红,顿时显得异常撩人。
“我来吹灯。”
“吹灯?”
怜星只觉眼前一黑,头上就蒙了厚厚的被子,连她眼前最后一片光明被被遮蔽掉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通纪元和怎么这样“关灯”,整个人就被熟悉的怀抱给搂住,窝进了一个被窝。
这“上了年纪”偶尔又像稚子一样,存在两种气质的清丽优雅女人,宛如一头待宰羔羊,连抵抗都抵抗不得,就已任由纪元和宰割了。
怜星无奈地抱着纪元和的脑袋,突然展现出了些许慈长之性,下颌搭在纪元和脑门,以“凶”服人和蔼温婉道:“你……就会欺负我这样过去对姐姐言听计从,不知反抗的人是么?”
“嗯,关爱不了一点,得欺负彻底了。”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而后知音相合,唱了一夜宋词。
这个时候,怜星沉沦投入其中,早把甘明珠给抛在九霄云外了,干嘛想那些让心里有些疙瘩的事?
而待到隔天一早,清醒过来后的怜星只觉发生就发生罢了,本也只是戳破了窗户纸,被“晚辈”欺负也没什么好后悔,还想着窝在纪元和身边睡个回笼觉。
谁曾想,她在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纪元和的脸上时,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怜星?”
“……”
“……?”
四眼相对,纪元和不太确信的语气,令怜星稍有不快。
好在纪元和很快就把她往怀里带去,耳畔随之响起安心的话:“原来我没认错人,那就好。”
“哪里……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明明纪元和也没练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偏偏身体小了好一轮来,都比程灵素还矮上一些了!
她可是四十岁如日中天的年纪,乃是春秋鼎盛之时。怜星正有点急了的时候,骤然间想起了童姥神功的记载,整个人顿时变得有些低气压,懊恼着兀自生起闷气来。
没道理的,那样也算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