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琦行、绮罗生与一留衣三人,绝迹江湖之前,在通天道与叫唤渊薮内设下封印。若无他们当中的传承,旁人绝难解破。”
其实,如果七修创主真能有翻盘的本事,随便“造”几个会意琦行武功的人,都不是非常困难。
可惜……做不得。
白骨老人言不尽实,目光闪烁:“再则,太羽惊鸿在他们当中最弱,习得他武功的人也最容易掌控,不是吗?”
“有理。”
都说蛇鼠一窝。痕江月十分赞同白骨老人的判断。
因为,痕江月清楚武道七修的实力。纵他自问不逊绮罗生太多,但也不想刚重见天日,就又被打落深渊。
而且在取得元生造化球,重新再造烟都之前,他痕江月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免得引来正道群起而攻。
等到实力再进一步之后,痕江月琢磨着,才是他大展拳脚,向过去仇人一一讨回的时候!
“白骨老人,你被封印多年,对那天宪神尊有何看法?”
“嘿……最初,我也以为是像过去逆海崇帆一样装神弄鬼的邪教。但现在……如果绶督要打祂的主意,恐怕将是自取其辱。”
现在都是为七修创主鞍前马后,白骨老人现在也不卖痕江月面子,语气颇为倨傲。
只是,如果获得元生造化球,都只能在叫唤渊薮附近当土霸主……那他痕江月不是白重生一回了吗?
痕江月虽心中隐有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据你所说,元生造化球乃是昔日天疆孽龙之物,怎会还在意琦行手中?”
“因为天疆之人对这颗龙珠兴趣不大。”
白骨老人道:“不知为何,元生造化球在他们天疆鳞族手中,并没有什么奇妙之处。可一旦脱离鳞族,对武者功体就有无法想象之妙,四奇观之人尤胜。意琦行出身战云界,得他人此珠相赠,又有什么奇怪?”
“嗯……”
痕江月盘算一阵,他虽不入烟都,但他哥哥痕千古却得受“宫位”。
都是太监,又有谁比谁强了?
大不了夺了元生造化球,再去搜刮一番烟都,然后就回中阴界当一界之主,好像也挺不错。
这般作想的痕江月,紧锁的眉心一缓,取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额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可要将此地碍事之人清场?”
“万万不可!”
白骨老人本来也想血祭十里,弄点邪术傍身。
但这老头被意琦行关了一千年又懦又怂,还是先找了个替死鬼试了试天宪神尊的成色,结果还没等杀够一百人,就见晴空一道雷劈下来把替死鬼给劈死了。
所幸,叫唤渊薮距离无涯之涯不远,已经不在天宪之力影响的范围之内。否则白骨老人自问也难逃厄运,此刻哪里还敢再玩弄那等需要吸取生魂的术法?
“唉,以前葬刀会办事,谁敢像现在一样看猴一样看着本宫。”
痕江月不免有些憋闷,只觉那股子生杀予夺的威慑力,不复当初。好在他跟白骨老人也不是来这旅游,索性亦耐心等待起施南岸赴约。
“施宫主不一定是痕江月的对手。何况还牵扯到了七修创主……”
“七修创主是什么人?”
对“七修”这个词极为敏感,甘十九妹问道:“不是说,那位意琦行就是七修之首?”
“最初组织内发七修的人,乃是一个名唤戚太祖的武道宗师。至于七修创主,嗯,算是一个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自己强蹭上来的,明明传的都是邪歪门邪道,但却倍受外聚七修推崇。”
纪元和顿了顿补充道:“只不过,那位七修创主本尊比戚太祖和意琦行都要厉害。但他喜欢游戏取悦,玩弄人形,做事往往荒腔走板。外发七修基本上就以他为首。”
碰瓷难道不该向上碰瓷?
伊羽萱怪道:“非要说自己是老祖宗,那不是既无耻又无聊吗?”
“或许过去很厉害,但七修创主现在不一定厉害。”
连来自宇外的冥河之母都被天宪给弄死了,所谓的七修创主就算强也强的有限。且对方光靠大屠杀,就不知弄死了几十上百万人,能不能活到今天当真得打一个问号……
有些话没法给萱娘讲太细,但纪元和琢磨着,如果真有什么不可抵抗的危险,“无矩灵镜”应该会像碰到祌天爻帝发出的星辰箭矢时,给予纪元和一定警示。
但从现状来看,连白骨老人这种“歪瓜裂枣”都得另外找帮手来谋夺元生造化球,所谓的“七修创主”目前什么状态……感觉不太好说啊。
“说来我想起一件怪事。”
漠地,怜星语意幽幽说道:“小骗子,施南岸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跟你提过天宪神国的情况?”
“嗯……”
乍闻怜星的提醒,纪元和这才想起来,好像施南岸自始至终的确没有多提天宪神国的概况。
不过,只要想抵达叫唤渊薮,大体都得走天宪神国入境,再由通天道的路径抵达。
说与不说,提与不提天宪神国,似乎本来就没什么必要,反正都是要经过的。纪元和略一思忖,先在心里面默默记住这一点,而后就闭目深思,开始新一轮的摇人——
毕竟,痕江月这鸟人身上愣是有几门奇特的武功,不多作准备阴沟里翻船就不妙了。
就这么气氛诡异的在通天道附近等了一两天,痕江月与白骨老人始终没有挪窝,仿佛不食不眠一样。
相反纪元和买了“浮光阁”就是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休息就睡觉休息,闲来无事搓几把麻将也不赖。
且,通天道与叫唤渊薮明明离的很近,但一边是“名山胜迹”,另外一边就是罪恶渊薮的绝地,可谓井水不犯河水。
在通天道这一侧,却不用担心会被人伤害。
被白骨老人警告了一番之后,痕江月的一众麾下,虽眼睁睁看着纪元和他们有吃有住,那也只能望眼欲穿垂涎三尺,继续按兵不动扛着痕江月与他两个小弟的轿子,原地一动不动伺候好上司。
至于这些人对一群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姑娘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群太监而已,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就这么诡异地各安其事了一阵子,随着一些四五品左右的高手陆续来到,本来还满眼新奇看热闹的寻常武林人士,总算察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纷纷不动声色退去,
而在叫唤渊薮之上,一名白发似雄狮扬卷,浑身戎甲整齐,满眼惊疑未定的魁梧男子,摸了摸身上银甲缺口之处,仍旧有些不可思议。
“本王手还在,伤势不见,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男人浑身摸了摸始终没有任何头绪,自己是怎样死里逃生。
此人出身一个名唤仙岛的界域,位属七星中“开阳武曲”,号称“逆天无敌”,据说跟司马懿后人一支。
只是在来这之前,司马幻魂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的一幕——莫名其妙被一个不认识的人三刀“杀了全家”。
不过,既然天赐给了他“逆天无敌”重来的机会,就必须洗涮耻辱。毕竟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连最忠心的部署都死光了,对司马幻魂来说乃是十分沉痛的打击。
而现在,司马幻魂已经清醒过来,对方应该也就只有三板斧,还是他当初太大意了!
不过,仃立原地思索没过几个呼吸,此人就感到此地灵气,竟与他记忆中短暂遭遇的一名超绝少女有些类似,顿时欣喜若狂。
相比起不久前险死还生的经历,更令司马幻魂心神震慑的,还是许久之前,被人在清圣桥轻飘一掌败七雄来得刻骨铭心。
昔日他们七星联手,不及对方一招半式,该是何等绝望?
“莫非,那个丫头就是在这练出一身好本事?上苍待我不薄,司马幻魂一定要重回九界,杀了那所谓的鬼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