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时候,灵之子与神之女在玄华洞天都是宝贝疙瘩,与血缘家世无关。
而这一代既然没有灵之子,那两个神之女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就像过去封绯玄华与品璎的母亲封钰,虽然两个都有恋人,却最多只有一人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却也怪不得白璇玑多管闲事——玄华洞天总得留个纯洁处子,等封绯玄华回来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再另作考量。
回到家里把灵天之池的遭遇说完一遍,程灵素都憋不住笑容:“没想到,元和你会被怀疑人品?”
“是他自找的。”
反正没有外人在场,大家说话随意了许多。
从纪元和的视线看去,怜星像是晲视了他一眼,道:“没事沾花惹草,被人提醒检点也是必然。”
“附议。”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甘十九妹才会完全站在怜星这一边。
纪元和有些没话可说,为生活之困苦叹了口气,就说道:“萱娘,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我,要不你这次留在家里修炼?”
“行啊。”
伊羽萱难得的爽快:“在灵天之池附近,我修炼起来效率可高了。就算没有那位皇甫前辈提点,我也会选择留在那儿。”
“怎么?”
纪元和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你跟灵素守着家,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无聊。”
伊羽萱眨眨眼:“这里人多,而且都没什么坏心眼。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四非凡人老爷爷打麻将。出去打打杀杀什么的,不是有学问的人该做的事。”
“你是觉得自己还没五品,有点拖后腿了?”
“……有一些吧?不过,我只是觉得自己得沉淀沉淀,不像师兄你们三个,都是通过实战增长经验呢。”
“那行。”
现在纪元和跟甘十九妹、怜星,在五品之中都算佼佼者,打赢四品不是什么稀奇事。再算上品璎随后压阵,足够应付大多数特殊情况。
何况,接下来的行程还有香九霞同行,纪元和觉得起码在去汤问梦泽前,萱娘不必在家担心。
不过,程灵素转念一想,道:“元和,金蚕蛊王对许多毒物已经没有反应,可能得吃一些其他的毒虫。”
“这个简单。苦境什么都不缺,尤其是乱七八糟的致命蛊毒。正巧我知道……嗯,上古时期的一些厉害蛊虫,我们会多给你留意。”
如今程灵素要提升修为,真正靠练武提升实力已经没什么指望了。既然如此,纪元和心想那就“量大管饱”。
反正灵素是医生,武功菜一点无所谓,让别人连接近她都做不到,那就万事大吉了。
“需你费心。”
说来,纪元和他们如今就算不提武力,身上一堆奇珍异宝要被毒物暗算,或者伤势恢复不及的情况也挺少见的。
程灵素虽然嘴上不提,心里面总归有些患得患失。
而似看出程灵素的心思,萱娘脑瓜略一琢磨,就找了个借口说:“师兄,大神官让我跟你最近保持距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跟璎姐姐结成统一战线咯。”
“我与怜星也有些话都说开。”
甘十九妹撂下一句话,就跟怜星相视一望。
两人俱是睿思聪颖之人,一念即知萱娘是让纪元和有机会跟程灵素单独聊聊,于是干脆就先两人找个地划个道、掰扯明白,商量个和睦原则出来。
而目送着三人先后离去,纪元和此刻反有些不自在,索性跟程灵素一起去了她自己打理出来的药圃,帮衬着她里外忙碌一阵收拾干净。
临了结束,回屋内上了些熏香,程灵素方道:“……哎,也就是我弱,她们才不拿我当对手。”
“弱吗?”
纪元和安慰说:“现在你有金蚕王护体,寻常的六品高手都伤不了你。”
“离了太乙洞天,总感觉六品就像以前在清朝时,不入流的江湖客水准一样。”
“这,可能差距确实有那么大。”
严格来说,差距比程灵素的形容要夸张多了。
不过,他俩现在聊天,又不是为了谈这些江湖争斗、武学造诣。紧接着,纪元和就话锋一转,道:“真正会碰到那种不可力敌高人的情况并不多。你又大多是在家里,担心这些做什么?”
“家?”
程灵素一向不喜欢藏着掖着,要么就彻底不提,要么就干净利落一些。
既然萱娘给了一个机会,她也不吝直截了当:“你也像你跟我讲的故事一样,把我当妹妹。还是拿我当……嗯,红颜知己?”
“我是男人我不吃亏。”
纪元和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得说点实在的,自然而然道:“我占别人便宜可高兴了。”
“可我听说,苦境虽然不讲究一夫一妻制。但真正厉害的人物,都常常在感情方面吃亏呢。”
伸手挥了挥烟香,让它在屋子里散得更均匀些,程灵素调侃道:“元和你就不怕呀?”
“那你就错了。”
纪元和开始义正词严地解释:“就是因为很多绝代高人都是雏,才会阴沟里面翻船。咱们要一改苦境新风,那就不能退却!”
“树立新风的关键……是多招惹女孩子啊?”
差点被逗笑了,程灵素的语气似乎轻松了许多,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我不是那种特别恪守教条的人。你指望说些不着调的话让我知难而退,可就大错特错。”
“但我也没见你有多主动。”
纪元和偏就不信这个邪,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继续抬杠:“要不是萱娘关心你,怕你总是一个人在家寂寞。今天你是不是会跟我敞开心扉聊一聊,都是未定之天呢。”
程灵素似笑非笑:“你觉得我缺少行动力?”
“不然呢?”
“时间快到了。”
“……迷烟?”
纪元和嗅了嗅鼻子,皱眉问:“现在你的手里,应该没有什么毒药能把我迷倒吧?”
“亏你还自诩广文博知,难不成忘了有些药根本不是药?”
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
往前走了几步,程灵素说着伸手前倾伏在纪元和胸口,登时就有一股熏人欲罪的迷幻热能,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二人心尖。
程灵素白瘦如纸的脸庞上浮上一层粉红:“之前去叫唤渊薮的路上买的,听说是取自于一种专解春毒、名叫龙烟醉的佳酿。”
“龙烟醉?”
“嗯……”
脚下一空应当是已经被人抱了起来,程灵素微醺的语气里透着股小得意。
“说了,我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