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刈诛赦……”
“怎样,鬼诀少主的手下,要为一名失去价值的贱女,与我刀兵相向?”
缠住北冥风举之人,乃是金树族的洛江辅。而这名使用软鞭的高手,乃是昔日背叛金树族投效类神嫄之人。
不过,此人自视甚高,妄图成为金树族之王,自然不太看得起投靠鬼诀半面涅的人族狗腿,眼看烟初冷迟疑不定,竟毫不犹豫一鞭子抽向失去战力的女子雾爪绿杀。
“废物不该成为拖累,就让我替你解脱!”
“可恶!”
眼看孤刈诛赦要痛施辣手,烟初冷竟拔剑相向,当着北冥风举的面上演了一出内讧。
而出乎孤刈诛赦意料,烟初冷的实力竟远超平时表现,凌厉剑锋不让毒辣软鞭,与他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你这家伙……平日竟然隐藏实力?!”
“谁动雾爪,谁就该死!”
说来孤刈诛赦也是倒霉,根本不知道烟初冷之所以投靠鬼诀,单纯是因为雾爪绿杀,对鬼诀没一点主仆感情。
当然不管怎么着,敌人同室操戈,对南域总是一桩好事。
北冥风举虽已压制住洛江辅,却也赫然察觉,对手无痛无感,似乎不觉伤疲。
而孤刈诛赦带来的一群悍将,此刻将他团团包围,均都带有这等特性,顿令北冥风举明白——这只怕也是类神嫄纵横天下的依仗之一!
不过,北冥风举本就是上乘的高手,现下更已今非昔比,并不忌惮深海中的不绝行尸。
与此相反,明河影见情势已不可控,暗伏的玄裳、凰觉当即联袂出手,澎湃至极的殛心能扫荡海面,竟使这群罪海之葵创生之物,连同本源全部化为齑粉。
半空中与香九霞交战的类神嫄,骤觉后出现的两名高人,竟比北冥风举独立施展殛心能还要棘手。
连罪海之葵也无法复生被殛心能粉碎的造物,类神嫄顿时心感不妙,意欲加速拿下香九霞。
但这个时候,眼看类神嫄虽实力超群,麾下势力却意外落入下风。本想坐山观虎斗的澹台轭、魔始两人再也坐不住,总算明白玉佛爷究竟是死在什么东西之下。
澹台轭似乎不无遗憾:“看来,老夫唯有再助类神嫄一臂。”
“助她?解决明河影,取回仙玑云图,才是澹主首要。”
“哈!”
彼此分工明确。
魔始尚须独自拦截一众汤问梦泽高手。
要瓦解南域一方的顽抗,澹台轭势必不能一直袖手旁观。
过于在乎与类神嫄之间的恩怨,反倒显得他不知大局。
心思抵定一瞬,澹台轭骤然一剑天倾,竟在瞬息间将剑说侠喻手中剑闲一百月震飞,显露出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
“剑闲一百月,天始地终用来入侵苦境的先锋棋子,怎能调转矛头直向盟友呢?”
“我听你在——”
望着虎口撕裂难止的血液,剑说侠喻顿知遇到真正强敌,唯有忍痛再握剑闲一百月。
澹台轭一袭锦袍飞扬,说不出的潇洒,气度恢弘将剑负于背后,道:“你用来压制鬼诀的宝物,对老夫而言恐怕无济于事,还是收起你不必要的心思。”
“老东西只会倚老卖老。”
身处地究之中,对剑说侠喻而言本就不利。
如若不能以“执念障”克制澹台轭,存在实力差距的前提下,剑说侠喻根本无法战胜澹台轭。
一时之间,剑说侠喻深感棘手。好在南域之中,尚有仲裁者攀玉趾这一强柱,能够挡住鬼诀半面涅。
而剑说侠喻静下心思,却也开始念叨起西窗月与舒龙琴狐来:“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呢?”
“小子,不管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事情。让开这条路,待老夫取走仙玑云图,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哼,谁胜谁负,打过才知道。侠付萍踪五陵剑!”
“唉……那老夫只能让你知晓,何为浅薄。”
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澹台轭骤见剑说侠喻斗志蓬勃,剑上生机勃发,竟轻描淡写一抹剑锋。
霎时,随着澹台轭双眼一定,苍穹好似裂缺一角,诡异的黑色雷霆蔓延百里,刹那轰隆一向震破虚空,化作一道破界毁灭剑光,兀然直劈而下。
剑说侠喻剑不及出,竟被澹台轭后发先至,以强横无比之剑招一招所败,倒飞着跌落尘土。
“何必浪费老夫时间呢?”
不与类神嫄正面交战,根本无从体会,澹台轭当时是何种境界。老者安步当车,就要走上前断了剑闲一百月,彻底摧毁剑说侠喻的生机。
可就在剑说侠喻落地之前,竟跟着剑一同消失,半点气息都没暴露出来。
“嗯……消失的毫无气息?!方才也是这样,那名女子被纪小鬼重伤。他的身上,当真奇宝无数。”
如果不是无妄剑,香九霞没那么轻松挡住类神嫄发动的海啸。而隐身虚空中“虚无魔镜”,一样让澹台轭一时摸不着头脑。
然而,澹台轭真正的目标乃是明河影,未能击杀剑说侠喻也不着恼,轻笑一声就往北冥风举一边逼了过去。
“北冥楼主,看来你挑了一方欠缺实力的盟友。”
“澹主亲临险境,就不怕出不了南域?”
见得玄裳、凰觉在侧,北冥风举并不畏缩:“待琴狐与西窗月一到,你再想走就迟了。”
“老夫有什么担心的必要?”
除了香九霞值得高看一眼,澹台轭忌惮的对象,始终是类神嫄与魔始,根本没把北冥风举等人放在眼内。
当然,玄裳、凰觉的殛心能也非常棘手。
但因条件苛刻,澹台轭并不认为,殛心能用在他的身上,能够取得出类拔萃的效果。
而西窗月、琴狐两人功体太正,在地究之中与剑说侠喻一样,很难对他造成威胁。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与仲裁者攀玉趾斗得正酣的鬼诀方面吗,却生急转直下的变故。
仰仗地究对攀玉趾功力压制,以及一身凶厉刀法占得几分上风,鬼诀半面涅嚣张不已,丝毫不见方才被剑说侠喻压制的憋闷,跋扈之貌溢于言表。
反观攀玉趾虽受限地势不利,与鬼诀较量依然不骄不躁,只因无条件信赖他所认定的同伴。
就在鬼诀即欲一鼓作气杀敌之际,却不防七曜之光无声而至。危机临头,鬼诀一转鬼锋回身一刹,顿感双手震动剧痛不已,不经意间两臂缝隙漏了一个空隙,赫被飞刀割开。
攀玉趾抓住机会,已是一身浩然正气,尽锁鬼诀浑身筋脉,使之动弹不得。
“类神嫄,要你儿子活命,就立刻收兵!”
“?!”
一般用人质威胁的,不都是穷途末路的匪徒么?
正把香九霞压制在下风的类神嫄,心想该是收获之刻。不料连鬼诀半面涅,都无声栽在了甘十九妹的暗器之下。
要知道,甘十九妹之前暗算雾爪绿杀,还看在对方是女人的份上没下毒,对付猖狂至极又实力不俗的鬼诀,自当拿出全部的实力,以免猛虎反扑。
就连攀玉趾都没想到,他只是把鬼诀半面涅给制住。
下一刻,鬼诀半面涅居然就开始七窍流血,四肢全部着地,剧烈喘息起来。
纵使平日对这个儿子不怎么给好脸色,类神嫄其实对鬼诀还算不错,一时间看着纪元和把刀架在鬼诀脖子上,愣是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决断。
“母、母后……救我……”
“住口!鬼诀我儿,拿出你男人的气魄。相信本宫,只要有罪海之葵在,你根本不会死。”
类神嫄正要拿罪海之葵,吓唬一番纪元和就范。
谁曾想,鬼诀曾经见识过罪海之葵是怎么样把死者意识回收,然后再碾碎重造,跟批量生产肉鸡一样……
任谁都不觉得那样连记忆都会受损的重生,还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自己。
“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