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护体光球

“嗯，那是因为护体灵光，乃是一个人真气元神的综合体现。这一圈灵光的防护程度，不仅仅只是真气，还有元灵的反哺，防御之强较护身之气更胜数筹，化光飞驰的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难怪听说那些先天高人，都喜欢变成一个个球，在天上乱飞……我还以为只是装神秘呢？”

程灵素回忆片刻，突地有了崭新的认知：“不过，听元和说，好像真正厉害的绝顶高手，很少会用这种光球的状态出现在人前？”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甘十九妹回忆了一会儿，认识的人之中，如西窗月、皇剑孤臣之类的存在，乃至近期碰到的仙踪无名在内，似乎都没有特意用护体灵光的状态呈现。

而依据纪元和的说法，大部分绝顶高人也只有长久闭关不出，才会以护体灵光的形式出现在人前。一旦露了真容，就不会再藏头露尾。

毕竟，就算平时维持护体灵光，一旦遇到不可强守的外力，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主动撤去，以免受伤殃及元神反噬。

不过，这种护体灵光，其实对没有元罡大成，在四品玄关境又光靠体悟真性突破的苦修者，还是比较实用的。

能打的修行者，终究不是多数。

不擅争斗的“大路货”先天，唯一突出过人的长处的就是元神修为。变个光球出来唬人，不仅能弥补自身武道不足，也勉强算得上扬长避短。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这些家伙真要被外力强劈一记，基本上就是人亡灵散的悲惨结局，也不知道究竟是赚还是亏了。

而像甘十九妹这样一步一步修炼上来的，护体灵光最多算得上锦上添花。“先天”这一境界的妙处，更多体现在天人交感，对自身的吉凶预兆，前知感应。

正因于此，甘十九妹没法跟程灵素聊太细，且她对纪元和与伊羽萱如今的状态也非常上心：“……元和他们应该也快了。”

“元和还好说，萱娘她？”

“萱娘估计不会立刻突破三品。”

一想到萱娘吃瘪势必会拿纪元和闹别扭，甘十九妹就忍俊不禁道：“她没准备突破三品的灵物，总不能就直接用长生不老药吧？那对她没有什么价值。”

“哦，对。”

亡命水、向天抢时都用完了，大家手头又没有其他效果比较独特的灵物，注定伊羽萱不管进境如何，都不可能立刻突破三品，大概会卡在四品圆满的地步。

不过，程灵素还是比较稀奇：“虽然我不太熟悉武道修行，但像萱娘这样一口气突破两重，会不会导致根基不稳？”

“那却不会。”

甘十九妹思索片刻，笑了笑答道：“萱娘的练法与我们不同，日常做菜炼药即是修行，根基一向十分稳固。而她此回挑选亡命水、向天抢时都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奇药，既然承受了相应的痛苦，就合该接受相应的回馈。而且……”

“而且什么？”

甘十九妹继续认真解释说：“我刚刚仔细检视了一下自身，发现目前我们太穹灵元的火候，应当远不止半年的程度。”

“怎么会……”

程灵素毕竟不太专业。怜星却一点就透地猜测说：“许是用永生树，换了太穹灵元的参悟进度吧？”

“正是如此。”

永生树的磅礴能源，基本上都被窈窈之冥下方的封印给吸收了。但树木根茎在枯萎之前，同样把太穹魔神的部分力量特性带回给三人，让他们得以更为透彻地体会太穹灵元，以及天道规律的精髓。

再加上有大智慧空间的辅助，三人的效率无疑高到了一种程度，事半功倍都不足以形容。

其实就是拿完美的永生树，换了三个人的修为进度罢了。本来这株巨树，能够提供比神农尺还要强的多的恢复力，现在却没有办法再种出来。

大致估算了一下，甘十九妹沉吟道：“应当有一个甲子的灵元，算得上小成。”

“这么多？”

虽然能够理解三人的进境，乍闻此言，怜星依旧有些吃惊地睁圆了一双美目。

甘十九妹却似习以为常，轻笑以对：“没有那么夸张。太穹灵元不能算作功力，而是一种特殊独立的元能。除了占卜卦算，也就只有一些苛刻的条件下，才能发挥奇效。”

简而言之，太穹灵元与人本身修为泾渭分明，不能当作一甲子功力来考量，而是另有妙用。这样一说，怜星与程灵素就比较容易接受了。

不过看纪元和与伊羽萱两人入定未醒，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缓一缓。

甘十九妹也就没多打扰，转而稳固起刚作突破的功体，并且把自己的那一枚长生不老药给了程灵素。

“还是你服用吧？”

“诶？”

“金蚕皇没有让人延年益寿的效用。”

不像其他四人，寿元早已接近长生。程灵素属于纯依靠外力，连一整套直达先天境的法诀都没有。

而在“神兵玄奇”世界，除非有凤凰精元，否则凡人都会生老病死。程灵素只靠金蚕皇补足自保能力，在寿命上显然有所欠缺。

那么长生不老药，就是最容易达成长生的手段。

于是，程灵素想了想也不矫情，微微笑着接受：“丹是我练的，那就不客气了哦。”

“自然。”

三颗长生不老药，萱娘看起来已经用不上当保险，留下两颗就够了。至于怜星显然也不需要依靠这个才能延年益寿，练好《天下篇》就比什么都强。

而长生不老药，不仅能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连功力都能得到不小的提升。尤其像程灵素这样底子比较薄弱的，收到的益处就更为明显。

闭目一口吞下，程灵素猛然察觉，这药的效果竟然连消化都不花多少功夫，只觉一阵通体舒泰，抛出金蚕皇的那部分不谈，她本浅薄的自身功力，瞬间就增长到了五品的程度，而她身上常年试毒炼药的遗毒，也随后为之一空，整个人都无比神清气爽。

这其实十分正常。

五品高手在苦境只能说，勉强能当一个势力的二流打手。

而长生不老药真要炼制，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出一颗。若非长生不老药本身用途不在增长功力，当复活币才是首要，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饶是如此，程灵素在这方面一向比较知足，根本没有多在意什么——权当是喝了一瓶半饱的水就是了。

就在三个清醒的人交流的时候，半年没动静的纪元和的体表，亦随之浮现出一层与甘十九妹相似的太穹灵元，只是从天地人三才属性来看，似乎存在一定差异。

之所以要三人共修，却是三人在太穹灵元的进度上，不会有太大差异。

而随着对太穹灵元钻研的不断深入，纪元和在精神境界上的修行，无疑受益于此得到不少好处，顺理成章地突破了最“玄之又玄”的关卡，就此元神能够自如离体，出入幽冥。

不过就在这时，大概纪元和的修为终于达标，始终隐藏在他脑海里的无矩灵镜，不再隐匿不现，而是主动与他的元神相合。

刹那间，甘十九妹三人就见到纪元和像是之前她一样，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面灵光浮动的古镜，但在古镜的边缘雕镂的花纹处，时时刻刻散发出的光晕，却似有着一种错乱时空的吸引力。

于是，甘十九妹有样学样，学着之前怜星也往纪元和化身的镜光发了一掌，不想一抹霜华乍被镜面逆冲倍返而回！

“唉，你们都有球了，就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