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人选范围

“如果此事乃是必要，吾当修书一封发给王朝主。”

“行。”

且不论玉畹芳与那人过往情谊，孔雀公不管死活好坏，终究是古域王朝的公爵，总没有玉门世家的人上门挖坟的道理。

反正玉畹芳有此允诺，纪元和差不多也就放心了。

不过，玉畹芳却有些好奇地问：“八岐邪神要发动策王，对象应有不凡之处？”

“祂如今不在苦境，邪力无法直接灌注，直接令人死而复生。能够策王的对象，势必得有些特殊。”

纪元和沉吟道：“像是曾经的八大邪王来回更替，到了如今这一代的犬若丸……听说与鬼夜母獠娜有些关联。据我所知，千年前鬼夜母也被八岐邪神奴役过，会想到挑中犬若丸这个死人替代，一点都不让我感到意外。”

“鬼夜母獠娜早已魂飞魄散。”

玉畹芳微微点头，接着问道：“那，除了孔雀公，少侠还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这就不好说了。”

纪元和苦笑一声道：“虽然有麒麟阁的情报，以及后续整理出来的卷宗。但那时琴狐先生不足以插手神魔之争，许多具体情形都有缺失。硬要说谁有那个可能，还真保不准。”

“可有范围？”

纪元和摇了摇头，道：“苦境的邪派高手太多了，没有圈定在一个圈子里。况且，八岐邪神最容易煽动的，不仅仅是死去而身怀特异的人，甚至还有……”

“活人？！”

相比起比较容易确定的死人，心存不轨的活人无疑无法确定范围。

纪元和略一思索道：“对了，我记得儒门当初有一把剑乃是邪灵转世。”

“你莫非指的是灵霄烛幽？”

“对。”

苦境儒门圣地之中，除了学海无涯，就属德风古道机构最为庞大。

而德风古道创立主事之一的夏勘玄，有一口名为灵霄烛幽的通灵配剑，对主人自刎而死无法释怀。

像是这种怨念深重的家伙，不管是活人还是兵器，一贯是八岐邪神优先选择的策王对象。

不过，玉畹芳却给了纪元和一个令他意外的答案：“那你可要失望了。不，应该说，灵霄烛幽不太可能再成为邪神的选者。”

“为什么？”

“千年前，他曾借沾血冰蛾血祭重生与德风古道分道扬镳，后他与奇人怀璧明罪问奈何共创一派靖宇宗源，风光一时。”

玉畹芳娓娓道来：“甚至，他们更将罪神虚无的力量纳入佛魔合体之躯，由问奈何驾驭，几乎罕有匹敌。”

“然后呢？”

就算只是灵霄烛幽那口剑，纪元和估计都不是他能打得过的。再加上一个容纳虚无神力的问奈何。理论上来说，靖宇宗源应当是一方强盛无比的力量。

但听玉畹芳的意思，恐怕并没有那么顺利。

否则的话，今时今日的苦境，应当会有这么一个开宗立派的大教传承才是。

玉畹芳似有些感慨，遗憾道：“想要驾驭魔神之力，对人类而言仍属勉强。饶是问奈何设下重重咒封，终未能完全竟功。”

“罪神虚无翻盘了？”

有时候听人讲故事，也蛮有意思的。

纪元和沉吟片刻，自顾自地说道：“当年能够封印罪神虚无，实在巧合太多。而能够克制祂的圣力，并不算稳固。”

“看来你虽不知细节，但对罪神虚无的了解不算少。”

玉畹芳默默颔首，停顿了一会儿整理思绪，道：“当时问奈何虽驾驭住了罪神之力，却未能将虚无的魔灵全部拘留。”

“糟。”

纪元和了然道：“不过，不算意外。魔闇本是就是宇宙的暗面。罪神虚无若不能一次斩尽杀绝，总能从他处找到机会复生。”

“偏巧当初魔始以殉道之眼开启黄泉之门，本想借六大灵地支撑六大复生的魔头兴风作浪。”

玉畹芳侃侃而谈道：“谁曾想，那时虚无趁虚而入，暗中魔化六大灵地，竟令六大魔头得以摆脱灵地禁锢，行动自由，更恢复了过往意识，造成偌大祸患。”

“虚无后来挑了谁当他的寄宿之身？”

玉畹芳道：“天之厉斩了海蟾尊之后，自己也已重伤，其后便被罪神夺了躯体。”

“八厉归一……这样一来，就算本尊力量被问奈何所夺。但虚无占据一处灵脉，已非常人能够匹敌。”

自从见识过天宪的神威，纪元和就非常清楚，抢夺“异境魔神”这一级数的功力意义不大。

因为祂们的力量来源，除了经年累月的累积，根基终究在“法准”之上。

罪神虚无乃是一半“混沌法准”，结合宇宙诸天境界的无穷废气暗能，历经千年而生。

失去部分暗能，只是恢复的时间早晚问题。而能侵占天之厉的霸主身躯，就算天之厉不足与虚无相提并论，却毫无疑问缩减了虚无恢复的时间。

到了这个地步，基本就等同宣告问奈何的“风光”到了倒计时了。

果不其然，玉畹芳幽幽叹息，道：“虚无虽得志便猖狂，但恢复实力前也十分狡诈。在取得天之厉的力量与身体之后，虚无已能发挥出数分实力，暗中捣鬼愈发自然而然。而昔日与他两败俱伤的武神独千秋，便成了祂利用的一环。”

“我记得自古相传，武神独千秋与虚无曾经互换了身体，体内留存着虚无不尽的暗能。这部分暗能虽被独千秋与他好友设法封印，但一旦独千秋过度动武，就会引发暗能反噬，因此得长久处于冰封之中。”

“正是如此。”

“碎尘寰”发生之前，魔神级数的强者或者战力无算，武神独千秋根本不可能留手。而只要独千秋不留手，他的意识被反噬入狂造杀，几乎不可避免。

这样一来，虚无只要在后面轻轻一推，都能挑起问奈何与独千秋的争斗——两边都用祂罪神虚无的力量，那自然是越打越无法抑制。

纵使靖宇宗源强者不少，可一旦缺了问奈何这一环，不谈分崩离析，但也注定元气大伤。

玉畹芳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具体细节我不也不太清楚，或许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灵霄烛幽。”

“问灵霄烛幽？”

原本还以为靖宇宗源没了问奈何式微之后，灵霄烛幽就算不死估计也会在“碎尘寰”时随着那些强者离开苦境。没想到玉畹芳竟然给了纪元和这样一个答复。

纪元和愣了一下怪道：“难道他现在回了德风古道？”

“不，他只是恢复了剑灵之身，将沾血冰蛾物归原主。少侠想差了，灵霄烛幽因怨而生，但他如今已无怨恨。对于灵霄烛幽来说，没有任何国度比之天宪神国，更符合他过世主人的期望。”

玉畹芳言之凿凿，好似理所当然：“如今应是昔日玉儒主事在南儒别苑附近传下一支宗派，而灵霄烛幽应则代为看护。”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