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有法有破。我倒是觉得,要是我跟甘姐姐再厉害一些,应该就能帮上忙了。”
“你和甘妹?”
这话倒是不错。
世上没有不可破的绝学体质。就连神无月的“归一”、“返无”都不例外,纪元和又怎么会认定皇鳞无法对付?
不管伊羽萱又或者甘十九妹,凭借各自绝学的特殊性,都有一定可能破解皇鳞的特殊功体。
譬如萱娘空桑本草经,日趋大成后的百草生灭之力,从源头生机凋敝;又或者甘妹的“万化归元”,都未必不能瓦解蜕鳞机化。
但,就像纪元和之前与皇鳞硬碰硬,受限于实力不足,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一样,目前让萱娘和甘十九妹出手,尚且不足对皇鳞造成致命杀伤。
说白了,就是目前众人没有一个能一锤定音的手段,越级杀boss就根本无从谈起。
不过天宪这边进展顺利,至少这阵子没听说有大规模死人的情况发生,纪元和也就不急于一时。
伊羽萱忽然脸色一板,肃穆的模样看得纪元和一愣,可下一秒的问题却很不庄重:“那,今晚怎么睡?”
“……你思维跳得是不是太快了?”
“我得帮师兄你检查身体呢。”
伊羽萱眨眨眼,在她师兄腿上不太安分地扭了扭细直软腰,调整了一个自己更舒服的坐姿,义正词严道:“之前你们出去对敌,我有帮你想办法,恢复轩昂五玑里面的残余夜照玉狮。”
“夜照玉狮?”
纪元和讶异地问道:“怎么说?”
“我的血确实能让药物的药力大幅增长,就算轩昂五玑中的夜照玉狮之力趋于稀薄,也能恢复部分过来。”
不论是《空桑本草经》又或者《浑天宝鉴》,伊羽萱在生灭一道的体会,都令她在拔升百草药力的特殊体质上,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与深层挖掘。
伊羽萱认真说道:“只是,这样也仅仅恢复了部分夜照玉狮,没法发挥完美的夜照玉狮功用啊?”
“嗯……那跟晚上怎么睡有什么关系?”
“我和灵素姐姐研究了一个办法,就是通过‘蛊’来办事。”
“蛊?”
要问晚上怎么睡的“蛊”,纪元和怎么听着就不怎么着调呢?
然而,清楚萱娘一向是个比较踏实的管家婆,不太像无的放矢的样子,纪元和沉思片刻,干脆听她接着说下去:“什么蛊?”
“借鸡生蛋。”
一心一意为师兄考量,伊羽萱自然不会藏私:“夜照玉狮本为仙界至宝,据说千年万年来只得成三次。但由此可知,夜照玉狮的药力并非不可复制,仅是需要酝酿良久。”
“那是不错。”
“所以我想,先把这部分药力移植给金蚕皇。”
纪元和在外面的时候,伊羽萱却也没有闲着,赫然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流程,思虑周全地娓娓道来:“简而言之,限于夜照玉狮效用的珍稀质地,可能会覆盖掉金蚕皇的其他效用。但,夜照玉狮本身应当就能解除绝大部分毒素,病患,因此对灵素姐姐来说,并不妨碍她平日里自保,以及功力的发挥。”
“……倒不是不行。”
纪元和这下明白了伊羽萱的意思——把金蚕皇的其他特色全部剔除,只留下空白的蛊母当作夜照玉狮“培养皿”。
反正,这并不影响金蚕皇目前反馈给程灵素的真元。
与此同时,那些剧毒之类的附加效果,对精擅用毒的程灵素、伊羽萱,乃至甘十九妹来说,并非不可或缺。
得失之间,就算伊羽萱不啰嗦解释,纪元和自然也能做好取舍:“我明白了。这应当只是第一步?”
“是呀。”
萱娘点点头:“轩昂五玑里的残余太稀薄了,本来根本不足为用,几乎等于从头再来。可要短时间内复现,如果不用一些不太寻常的手段,几乎很难奏效。”
程灵素代为说明道:“元和,你跟明珠外出时,我们三人在家仔细钻研过,一致认定,可以把天蚕变、龙神功的部分特质,与金蚕皇结合起来。”
“这两套功夫……”
话说到这里,纪元和脑海之中,已经大概猜到了她们的部分思路轮廓,清了清声线说问道:“应该怜星还把北冥重生法、冥海归元劲的一些精髓,也全部都糅合了进来?”
“那是必要的。”
伊羽萱郑重点头:“如今金蚕皇本身的品次,要超出这几门神功不少,必须重新弄出一门适合栽培金蚕皇的秘诀,才能方便成事。另外,光有口诀还没用,还得另外找到海量没有副作用的外力,我才能促成金蚕皇的蜕变,并辅助师兄成事。”
“原来如此。”
纪元和问:“海量的外力从哪里来?”
伊羽萱明显是有备而来,不假思索道:“我在汤问梦泽翻阅过许多典籍,最符合我目前需求的,应当是出自黑海森狱的五大晶灵之力。”
“五大晶灵?”
金木水火土,顾名思义,五种晶灵之力,乃是黑海森狱的特殊族群,一旦五行合一,的确有着匪夷所思的神通。
而与此同时,伊羽萱本身一直在用玄华洞天的五色晶元修炼,两者相互承接没有任何冲突,理论上没有任何矛盾才是。
再然后,等金蚕皇初步成型,伊羽萱就可以借助冥海归元劲,承载无边相对庞大五大晶灵之力,辅助促生金蚕皇成长出一次完整的夜照玉狮功用来。
只是,金蚕皇目前跟程灵素缔命,乃是本命蛊虫,不太可能再反哺给一个外人。把这部分夜照玉狮的效果发挥出来,就得找到一条精确的途径。
然而到了这个份上,纪元和还是没明白这个晚上怎么睡觉有什么关系,了结了正事立刻回头问道:“道理我都懂,但跟你刚才的问话有关吗?”
“唔……唔……”
虽然话题是伊羽萱开出来的,但萱娘此刻却一阵支支吾吾,变得扭捏不已,仿佛害羞地要在她师兄身上打滚。
过了好一会儿,见伊羽萱非常难为情,程灵素才目光清亮地代替问道:“元和,你该知道什么叫姦于男吧?”
“呃……你那个‘姦’字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