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蚀元之火?”
虽说眼下战况一目了然,央千澈意外陷入极端不利,伊羽萱见纪元和突然与解天籁杠了起来,当即发出一阵疑问。
一旁原无乡对此却也知晓不少讯息,当即慎之又慎地大声警示央千澈:“应当是昔日异度魔界,邪族主掌女后九祸的蚀元魔火。这人的只怕是戾祸借昔日异度魔界覆灭后的残留精元,费尽心机塑造而出。”
“异度魔界……”
伊羽萱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是昔年六天魔神弃天帝所缔造的庞大魔族,曾给神州带来毁灭之灾。
纪元和除了有前世记忆,之前与赦生童子交流许久,自然对异度魔界的底细有几分了解。
解天籁被揭穿了底细,却依然从容不迫:“你竟一眼看出他之来历,但,原无乡你要如何助央千澈一举扭转败象呢?”
“六扉之冠,岂会轻易落败?”
群魔虎视眈眈,所有人都无法不遵守“规则”,否则必遭群起而攻。解天籁此刻诛心一问,令原无乡越发担心央千澈处境。
果不其然,央千澈虽是积年的道门宗师,面对异魔魔焰克制,一身实力顿被抑制数成,剑法发挥大打折扣。
而幽冥惊武所用招式,尽显异度魔界正宗,银刀照雪,火光潋滟,好似冰中火,雪里焰,熠熠生辉,淹没一袭道影。
饶是法界锐光上善若水,依旧不及魔能冰火生克变化。面对刀锋剖面而来,央千澈剑式顿挫间,唯有凭老道经验周旋,不予敌人可趁之机。
不止如此,央千澈对天地主宰不乏了解,深知戾祸创造的生灵皆如白纸,常常缺乏机变,索性示敌以弱,步步退让引蛇出洞设套。
谁曾想,就在原无乡以为央千澈当能重新站稳脚跟之际,幽冥惊武再祭魔招,竟是贯神一击付于锋刃,朱皇绝式在猝不及防间陡然摧枯拉朽震飞法界锐光,在央千澈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中宫直进,一手拿住了央千澈胸口大椎!
“道魁?!”
双秀见状终是忍不住救人。
无奈诸神威慑下,倦收天方欲动作,即见解天籁极运谷神玄气,大道无形一击生撼非天之能,令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央千澈被他所擒。
不过,解天籁毕竟本非嗜杀之辈,在幽冥惊武将人擒到他面前后,当机立断掌生一股无从摆脱的吸力,随即皂识之能盖在央千澈脑门之上。
“央千澈,以你之性,合该走在吾所铺设大道,追随主宰,共同见证,天地归原。”
所谓皂识,乃是一种抹杀个人意志的洗脑手段。此术不算凶狠,但却能令亲者反目成仇。不过一看央千澈不曾身死,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就算暂时沦为天地主宰爪牙,至少还有翻盘之机。
与此同时,拿下了第一轮的胜利,解天籁当即向厄祸请托道:“现在,可否借吾一用圣熵金乌。”
“自取便是。”
目送着解天籁汲取圣熵金乌之力,厄祸的口吻却有些微妙:“你所作所为,将来也会是神赐予尔等的怜悯。解天籁,你若真有识人之明,何不现在就臣服于破坏神呢?”
“你,能活到那一日吗?”
面对解天籁直言不讳的挑衅,厄祸却似无动于衷,仅仅付以一声冷笑。而解天籁汲取圣熵金乌之能,正为壮大天地主宰赐予他的谷神玄气,以应接下来不短岁月里的激烈之争。
可这样一来,圣熵金乌的熵能一直被滥用,被榨干一切只是迟早的事。毫无疑问,这些异境魔神从来不在乎圣熵的下场,只不过是把横推苦境当作一桩乐趣。
而在解天籁赢得第一轮胜利后,厄祸即刻对阿修罗王道:“收万劫,这一轮,该轮到你们了。”
“寒蝉有声,万劫不复。静涛君,是你与你的故人论战之刻了。”
纵使渴望复生母亲,收万劫却不会为情所困,手段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而在静涛君走上台前后,纪元和这边的人面面相觑,一时却未排出由谁赴会。
毕竟,话糙理不糙。其实静涛君跟他们之间不算熟悉,愿意与之搏命的人总得权衡得失。纪元和倒是不介意亲手上场,可惜太曦神照等人明显已经把他师兄妹二人,以及天宪、封绯玄华视作不能等闲待之的对手,绝不会任他上场。
“还是由我来吧。”
既然是道门内部之争,就没有麻烦外人的道理。与鬼一法眼师同列的紫阳子,最终迈出一步踏入战场。而静涛君是青阳子故交,紫阳子是青阳子结拜兄弟,本来都是为斗姆所救,眼下自相残杀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他们谁会赢?”
“看怎么打……”
一紫一蓝两人殊死一决,纪元和还得负责解说:“静涛君擅长幻术迷阵,紫阳子有两道龙魂在身,静涛君的胜算不高。”
“龙珠与龙脉之魂?”
“嗯,那两条龙魂昔日被静涛君带走,但他与紫阳子都受斗姆恩惠而活,才让两条龙魂被紫阳子所用。”
纪元和思索道:“龙珠之魂在心意精神方面有着独特妙用,会大幅削弱静涛君的幻术。如果他没有其他的本事,应该打不赢紫阳子。
恰如纪元和推断,静涛君一身超卓剑法,本需与一身道术相辅相成。偏偏紫阳子同出道门,知根知底,又有“外挂”加身。二人实力本是不相伯仲,此刻却显出悬殊差距。
不过出乎纪元和意料的一点,却是静涛君竟宁死也不罢战。心思莫名一动,纪元和望收万劫瞧了过去,就发现吞日驭龙主站在他旁边,一双眼神如狼似虎,正是他令静涛君无从转圜。
“乾坤无量·伏羲八卦·燃命易元!”
蓦然,静涛君以命为引猛然提升真元,不顾一切要致紫阳子于死地。
而不知为何,紫阳子也似全无留情念头,苍龙玄甲加身硬抗静涛君搏命剑威,丝毫不避讳以伤换伤,转眼已令静涛君一身染赤!
亲眼见到两人以命相搏,纪元和左右都有些无话可说,闷了片刻方道。
“算了,还是准备下一轮吧。谁生谁死无所谓,他俩看样子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