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抱,年年。”
“嗯。”
虽然被萱娘从头到脚“欺负”了一阵,小丫头却没生气,只是把两条小臂执拗地往甘十九妹伸出去。直到被甘十九妹搂在身上,她才回头看了眼伊羽萱开心的眨眨眼,像是逃离了魔窟一样。
“小坏东西……叫年年?”
“嗯,锦绣的锦,年岁的年。”
“那以后给她养个弟弟叫岁岁。”
“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较劲,你可拉倒吧。”
纪元和没好气地点了下萱娘额心,然后说道:“总而言之,年年暂时就放在家里。而且玄华洞天里面又有小孩子陪她玩,不必担心安全。”
“只要实力不超过我,那就问题不大。”
比起纪元和二人的小心翼翼,甘十九妹还要镇定许多:“凭血缘之助,我那几种神功可以隔着千山万水,把自身力量传给锦年,届时各凭本事就是。”
“好,不过,能安全一点还是安全一点为上嘛。”
至尊功与大智慧空间的玄妙,自然无需赘言。上了多层保险后,再要威胁到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小丫头,未免有些担心的多余。
可惜,纪元和身上的伪无间阎神神力尚得驱逐,暂时没法多陪她玩耍,只得让她娘俩跟程灵素、怜星暂处一地。而若没有其他重大事项发生,纪元和就跟萱娘一道闭关,靠她的地母神力与自身九龙魂能调理内伤。
时间一晃而过,异变的天象并未好转。反而之前被纪元和他们封印了的太穹裂缝,在白日星现的异兆下渐渐浮现,给世人又增添了一份阴影。
由此可知,那只圣熵金乌被魔神们带走后,势必又被薅了不少圣熵之能。
作为天道馈赠,圣熵金乌虽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却非永无极限。一旦其躯体再也坚持不住,那么魔熵的再现就是肉眼可期的祸景。
所幸太曦神照与破坏神厄祸,显然也不期望在有十足把握下被太穹魔神这个大魔头给盯上,起码现在还得留着圣熵金乌的性命。
否则除了更上层楼的伊羽萱,只能算勉强恢复旧观的纪元和、甘十九妹,确无法在魂魄耗损没痊愈的前提下,再施展一次三才玄力·泥垣天锁。
“呼~,这无间阎神的力量果真难缠。就算不是正主却也麻烦,花了这么些天才好,”
“时间久一些不妨事,起码我的魄元又恢复了许多。”
越是知道敌人的强大,就越不能贸然行事。纪元和近来稳重了许多,带着伊羽萱一起离开闭关所在,就要去找其他人。
谁想湖心岛上,一个金环束发体态健美,不认识的黄衫女子,竟正当着众人的面逗着纪锦年玩耍,不由让两人一奇。
待得看到那头巨大的玄鸟,在湖水上起起落落,带起片片阴影,纪元和方才恍然大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毕竟,据说她与她的弟弟,乃是圣魔双极舍利化形,本身就是十分精纯的能量。与八岐邪神一样,在有形无形间来回切换,方能借前回四魌树异变,顺利地从外界回归重新塑形而出。
“可是槐生姑娘?”
“居然不叫我前辈?”
“念曦,我们来是有正事,就别开玩笑啦。”
偏首一望,纪元和赫然看到灵自灵也在现场。黄衫少女乃是道瑛的妹妹,而灵自灵与道瑛情谊甚笃,这三人相熟却不是什么怪事。
随着灵自灵娓娓道来,纪元和总算清楚她们的来意:“你弟弟分离出来的副体成了一个人,本来是咒世主倚重的对象,但他不久前失踪了?”
“对。”
槐生念曦不假思索道:“我弟弟身上本来有很浓重的天魔池魔能,但自从前回四魌界异变后,他却因祸得福,变得格外干净。就算是魔力也十分纯粹,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天魔池,异度魔界?”
联想起幽冥惊武的情况,纪元和没敢掉以轻心,面色凝重道:“这就麻烦了,之前解天籁麾下也有一个人,用的是银鍠朱武的武功。”
“银鍠朱武?!”
灵自灵闻言愕然道:“那赦生童子?”
“果然,大家都担心三道魂合一会被做成圣魔元胎?”
纪元和示意两女安心道,“赦生童子如今不在苦境,异度魔界没人有可能找到他。但眼下这种情况依然十分棘手,因为道轩眉前辈曾经留言,有三道魔魂被从上界送入了苦境。”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还差一道魔魂,才能满足三魂两体制作圣魔元胎的条件。”
还想着回来玩一玩,结果就碰上了这等糟心事,槐生念曦脸上却一直带着随意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着急的样子:“为今之计,得尽快找到最后那一道魂,只有把他给逮住,才能从源头上遏制这一可能。”
“其实,光是一个圣魔元胎没什么大不了吧?”
纪元和思量道:“除非击断两根神柱,弃天帝的灵识才能降下不是吗?”
“可是,柱子在哪里呢?”
见面以来头回流露肃穆神色,槐生念曦问的直白:“就苦境现在这副模样,换作我我都不认识,去哪里找支撑神州的柱子?退一万步讲,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
纪元和愕然道:“这,没有柱子了?”
“没错。”
这诸多境界都重组过,想要在原来的地方,找到四根支撑苦境神州存在的天柱,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而如果没有四根柱子,一旦有新的圣魔元胎那就有些麻烦……
不过除了这件事,槐生念曦似乎还有其他的问题要一起商量,居然把这个先暂时事情带了过去,说道:“今天我来这,主要是想问你另外一件事。”
“什么?”
“之前你们在汤谷虞渊见到筠姨了吧?”
槐生念曦道:“就是丹青见所化的那位龙女。”
“嗯,不过她虽然帮了我们的忙,后来却跟天宪神尊,一起带着鬼一法眼师等人离开了。”
“那可就不妙了。”
槐生念曦忧愁地皱起了眉头。
“筠姨只听爹的。她站在斗姆那边,就说明爹没能摆脱斗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