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不让

“你们要的乃是大哥的御阴之力？”

没有被干扰，兵灾雪立刻一针见血指出二人真正所求，目光陡转锐利：“而后再由御阴灵珠，找到真正的地狱鸟？”

“正是如此。”

纪元和开门见山：“忧灵召命与祖登龙已死，剩下的灵珠之力对你们来说已无足轻重。反正无法再复生，留着又有什么价值？”

“哼！”

兵灾雪冷讽道：“你认为，吾会将大哥的至宝，交给杀死大哥的凶手一方吗？”

纪元和重重颔首：“你会的，因为我有另外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呵，除了大哥与兄弟，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兵灾雪动摇。”

“也包括一锋冷峻·命萧疏？”

不等兵灾雪铁口咬死，纪元和就一五一十道：“在祖登龙之前，真正救你一命的人，莫非你就如此冷血，对他的险境充耳不闻？”

“命萧疏……”

死死按在剑柄上手不由一松，盖住半脸的米白短发掩去了阴影下兵灾雪的面孔与真实神情。

阴鸷地考虑了片刻，兵灾雪幽幽道：“你们当真是有备而来，连我的过去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么说，你是准备答应条件了？”

“恩是恩，仇是仇。”

兵灾雪道：“杀大哥的人是谁？”

纪元和没什么可隐瞒的：“山座香六牙的弟弟香九霞。”

“呵！”

冷笑中的森然之意不言而喻，兵灾雪微微点头，“仇说完，该是恩了。吾那恩公兵灾雪，究竟身处何方？”

“你听说过天物之泽吗？”

“天物之泽？”

虽然沉寂了千年时光，兵灾雪对此却不陌生。毕竟苦境魔界集体失踪时，有关天物之泽的传闻就已经甚嚣尘上。

兵灾雪道：“老、病、死、生四个半人半剑灵的存在。据说，雪鹭的弟弟剑说侠喻便是其中之一？”

“不错，你的恩公命萧疏就是其中的‘老’。”

纪元和直言不讳：“除此以外，他也是创造出天物之泽的天始地终，所选中的唯一躯体。”

“备用的肉身？！”

紧紧攥着的手指深入了手心，兵灾雪对连续听到两个噩耗，无疑格外不悦：“你是有意刺激我动怒？”

“那怎么会？”

对于天始地终的去向，纪元和一直十分好奇。毕竟祂的两位盟友类神嫄与澹台轭，都已经先后死在了南域纷争之中。只剩下天始地终与更梦蝶，纪元和如今未得一遇。

而在其中，天始地终实力最为惊人，因此不屑与其余三者同行，宁可独自颠覆苦境。不过天始地终并无实体，须得夺一肉身，方有机会自由行动。

可据纪元和所知，当初纪忘忧封印天始地终的地方，早已不见了祂的踪迹。而命萧疏随之杳无音信，一样令人感到难安。

既然迟迟没有线索，纪元和索性以此为凭，引诱兵灾雪去调查两者的去向：“另外，不管命萧疏是否已遇险，只要你能找到那把代表天物之泽的孤愤搏，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好！”

祖登龙的死活消息，不足以换取灵珠之力。但命萧疏的情报，却是兵灾雪实打实所需。

而在有把握复仇前，兵灾雪并不喜欢妄动干戈，斟酌良久兀一运力，周身但见一道极阴之华凝珠而现：“若吾再遇恩公有关线索，你需无条件援手。”

“公平。”

纪元和提供的讯息再有价值，终究只是动动嘴皮子，还比不得实物。

没有什么意见，纪元和干脆应承下来：“就算因为祖登龙的关系，你与汤问梦泽有仇。但若是命萧疏的事，我可以帮忙劝雪鹭前辈与剑说侠喻帮忙。”

“成交！”

没了七趣宝树、祖登龙与忧灵召命，兵灾雪已经没了无限七日轮回重生的能力，再留着这颗御阴灵珠没有任何价值，当即把它推给了纪元和：“此物，乃是当初斗姆杀死香六牙时，从大哥躯体上爆出。”

“我要的就是它。”

这颗灵珠称得上是地狱鸟的眼睛，对纪元和来说，比起任何东西都要有用。

而就在纪元和收起灵珠之后，纪元和正准备带着甘十九妹离开。

兵灾雪却道：“且慢。”

“嗯？”

“代我向香九霞下个战书。”

纪元和沉默了片刻，问：“你执意要这样做？”

“杀兄之仇，不得不报。”

冷笑中却是无情的坚决，兵灾雪斩钉截铁地发出无情的嘲讽。

“等香六牙回来。我倒要一看，杀了香九霞之后，香六牙又要怎样向我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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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地狱鸟的灵珠，纪元和随后又去找地狱鸟的心血、地狱鸟的骸骨等残留物。

若非有甘十九妹的“演算”之能，纪元和就算取得了灵珠，估摸着都很难在短期内找到大部分地狱鸟的遗物。

“这样只需等待这颗卵孵化，就会有新的地狱鸟诞生？”

“嗯，只要等大衍之卵破壳就行。”

话虽如此，要孵出地狱鸟所需的能量，依然是个不小的数字。

纪元和沉吟道：“看来，只能去找祖登龙的遗产，才能加速它的诞生。”

“祖登龙背着他几个‘兄弟’，偷偷搞了个炉子，里面乃是他藏起来的晦暗鳞能。”

纪元和一五一十道来：“其实，祖登龙根本没想让他几个兄弟活，只待掌握地狱鸟，就会收回缔命，然后把七个兄弟都杀了，得到他们的部分能力。”

“嗯？！”

甘十九妹讶道：“能力？”

“是的。他七个兄弟会的秘学，在祖登龙回收御阴之力后，他便能自然而然轻松勘破。否则像祖登龙那样的大魔头，怎么会收忧灵召命那样的傻子当兄弟呢。可惜……”

纪元和摇了摇头，‘可惜这事没法取信于人，所以我也没指望兵灾雪会信我。因为他只会觉得我在侮辱他们的兄弟结拜情谊。’

“原来如此。”

从兵灾雪明知会得罪正道，依然坚持要与香九霞决一生死的决意推算，甘十九妹不难得出对方对私情看得极重的结论。

与其被人误解为挑拨离间，辱及死人，纪元和宁可不做那个无用功，还是专注于尽快融合地狱鸟的力量上面才是。

“这鸟的力量可不好承担，绝顶的先天高人都承受不住元神侵蚀……还得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