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有情无情

“千年未归，苦境混乱依旧，还是这副被魔神人欲搞乱的破乱之景。”

手指一挑棕黄发梢，脸上血纹烙印延伸而下，预示着曾经的剑谪仙之弟，享誉江湖的中道真之主玉枢丹桂·月无缺，此刻已非自主，而是被黮月天火掌控了意识。

视月无缺为兄长，剑风云当即追问道：“你取代了无缺，莫非？！”

“他的意识日渐单薄，乃是无可挽回的事实。借用太多黮月天火的力量，他早已有此觉悟。”

黮月天火缓缓降落在众人面前，道：“剑风云，你们靖玄一脉既有舍身决意，自该知晓一切都是取决于他自我的选择。”

“意思是，只要能制住你，还是有机会唤醒月无缺前辈咯？”

蓦然伊羽萱一语中的，令大家目光一亮。在众人想来，黮月天火也是昏头了，那些魔神都已经退走，祂这么孤军深入，等于给众人围殴的机会。

不过，黮月天火显然不是一个蠢材，是祂现在的肉身就是祂的依仗：“吾未与你们交锋，无非是因为你我之间素无仇恨。而吾与圣熵金乌同样，目前都只是在观察而已。”

萱娘摩拳擦掌道：“所以呢？”

“何必故作姿态？”

黮月天火漫不经心应答：“你强行出关，所谓的两种法准尚非圆融不分，与创世神无交手势必留下了一些隐患，此刻与吾交手实乃不智。倦收天在吾面前，无法蜕变天剑非天，一样无济于事。至于其他人……谁又能阻止吾引爆天火净世？”

“呃，传说中无欲无求的黮月天火，也会哪月无缺的性命当威胁？”

看着气恼的伊羽萱，黮月天火笑容中没有任何感情：“吾与圣熵金乌同样，都在等待见证，尔等最终所会结出的花朵。如若是恶，吾将与太穹魔神一同，洗尽尘世。”

“那你们还真有共同语言。”

早就听说过黮月天火乃是天道之物，不曾参杂任何感情异念，伊羽萱对祂的话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奇怪：“既然这样，你何必在我们面前出现，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刻判明立场不就结了？”

“确实如此。”

黮月天火并不否认最初的意图，“是月无缺本能的意愿不让你们再见他一面。吾虽对人类的情感不屑一顾，却也不妨顺其自然。但若你们对吾动手，那情况就将大为不同。”

“你人还怪好的。”

此时此刻，众人确实有拿下黮月天火的本事。可黮月天火自爆后，焚烧万物的能耐，确实没有谁愿意去正面承受。

就算是真正的魔神一流被黮月天火彻底焚烧，都未必能逃得过一死。

某种意义上，黮月天火就是一个刺猬，谁都不愿意被祂同归于尽！

既与道真双秀、剑风云见了一面，黮月天火也无心在此逗留。但祂虽以看戏为名，暂不涉入凡俗纷争，却不代表别人不会针对祂。

黮月天火虽似天道无情，却非蠢笨之辈。若遭魔神之流针对，仅凭月无缺之躯无以尽展其实力，自需借助靖玄一系保护月无缺……

“如此，他日有缘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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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都回来了，怎么姐姐没回来？”

圣者一体双分，重归黄衫少女与玄袍青年，追着方才金佛玉相，转眼回到了南儒别苑。

而在南儒别苑内，黄衫少女一眼瞥及久未蒙面的天佛原乡继任领导山神·沐灵山，不禁脱口而出：“呀，老鹿前辈回来了？是跟爹爹一道的吗？”

“非也。”

头生鹿角的沐灵山，温和答道：“当年吾往菩提云海，如今乃是因果之子接引而回。”

“因果之子……灭度梵宇的那位？”

“嗯。”

菩提云海乃是一处精神修行界，与天佛原乡有些类似。沐灵山昔日不曾参与“碎尘寰”，而是闭关深修以合山神另外一面山鬼的功元，以求二者精神归一。

只是菩提云海去时不难，回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幸身为因果之子的问菩提，有感灭度梵宇圣菩提被毁，又得新苗定位方才历尽艰辛而回，方才在回归苦境后第一时间把沐灵山给接了出来。

毕竟，除了云海仙门一系半毁于内斗，“山海联珠”的靖玄一系与汤问梦泽，算得上对抗一班魔神、宇外群雄的主力。

身为“珈蓝星”的问菩提，自然清楚一众神魔回归意味着什么，因此在感应到剧变的同一时刻，就把沐灵山给请了回来。

至于问菩提自己则需去找寻佛门高僧佛剑分说，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我爹他现在？”

黄衫少女这下回到家里，就不会有被人淡忘的感觉了。毕竟天宪神国内的人，虽不认识她父亲，但天天对着雕像祈求祭拜，总归对闻人然会多几分敬畏。

因此，甫一得知南儒回归的消息，灵霄烛幽那边就把消息放了出去。

倒不是灵霄烛幽好心，而是天宪神国失去天宪神尊的庇佑后，需要另外一个“信仰”，继续维系稳固的安宁之治。

儒门之人虽总是擅长勾心斗角，但也同样意味着他们知晓在兼顾大局的前提下该怎样抚慰民心。

纵使多了一个“太上皇”领袖回家，灵霄烛幽依旧有条不紊，在南儒夫人的配合下，指使着玉儒无瑕等人将消息捎至各方，且未让任何人打扰接近南儒别苑。

乍听黄衫少女问话，沐灵山张口即道：“无妨。他只是刚刚转命重生，肢体与元神魂魄都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近期内，不适宜再与人激烈动武。”

“那姐姐呢？”

宸枢问道：“父亲既归，母亲也在。怎会还不见姐姐的踪影？”

“姐姐比爹厉害，担心她做什么？”

黄衫少女没心没肺道：“现在大家都回来了，姐姐除了得牵制斗姆，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嘛。倒是爹跟梵天前辈亲力亲为一举封印波旬，势必付出了极大代价。有没有办法让爹快点恢复？”

“有，那口剑。”

“那口……莫非是纪元和新铸的定风波？”

千年前就预见到了今天？！

脑海灵光一现，黄衫少女道：“莫非爹跟仙门那位天迹前辈学了谋略？”

宸枢纯善道：“什么谋略？”

“活着的时候不布局，人不在了才算无遗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