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本世主的终极天谴,你有那份能耐吗?”
“接我一剑便是!”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天谴巨神擎天立,终极皂识威能广播,对天下人意识影响深远,本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纪元和二话不说,好似孤注一掷力贯刀剑相合的定风波,瞬间催生出一道天焱吞吐不息,明光大作的璀璨剑华,横亘长天之中,一往无回独向魔神巨像!
“本世主,岂会给你一击而中的机会?天谴四印·镰马亡世!”
浑浑闇流吞天,魔能煊赫滔天。天地主宰如巍壁孤耸,好似覆灭人间散播死亡的宰割者,悍然挡在天谴巨神擘之前,断不容忍纪元和阻挠终极皂识大计。
可就在这时,天地主宰骤觉极端危机,从纪元和身上涌现出来。而在祂甫一察觉纪元和“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剑锋的目标依然是祂之时,登时意识到真正的杀招即将袭至!
“嗯?不对!”
“无弦神弩最终式——万劫不复!”
与青阳子同出一名的道门隐士玄真君,在此刻再屡红尘,一解倒悬之患。
无弦之弩玉石俱焚之式,女娲神血浴千年一击,兀来道门极盛清气,仿佛以月作弦横空而展,将千年灵粹所聚的仙灵圣器千年一击,以最暴力的方式瞄定天地主宰,分明要一击建功令之毙命!
刹那,阳禽清光再起和着烽火天剑定风波,形成前后包夹之势,顿令天地主宰无处可逃。
值此紧要关头,天地主宰唯有再作取舍,方得一线生天!
从未有过的冷汗滚滚而下,天地主宰唯有赌注自身,以天谴四印与纪元和凌厉绝命一剑正面碰撞。
与此同时,正在散播皂识之能的天谴巨神擘,兀然调转方向,从犄角处凝聚出一道天地原力汇聚的庞大光球,与斜空疾贯而下的“万劫不复”巨大锐利光矢当空一轰。
“吼——”
霎时,金色的“千年一击”转眼穿透天地原力所凝光球,宛若撕裂了一张薄纸般简单,轻描淡写将之洞穿。
无论如何,千年一击当初能够轻易击杀近神之上的魔龙,要穿透天地主宰一招自无难事。
而这一来一去,天谴魔神巨像首当其冲,立遭万劫不复与千年一击连环重挫,当场散作漫天光点。
无数散乱天地灵流,像是漫无目的一般四下逸散。作为释放“天谴巨神擘”的当事人,天地主宰顿受强烈反噬,呈现浑身磅礴灵能将散征兆。
可到了这一生死时刻,面对纪元和势在必得的绝伦一剑,祂亦无从选择,唯有奋起一腔雄力与临门神剑剧烈对冲。
然而,再三力竭不可挽!
天地主宰先遭千年一击、再受万劫不复,纵使一身钢筋铁骨,眼下已是强弩之末。
纪元和前冲之势片刻不曾顿挫,仅仅慢了几个呼吸,就已长驱直入瓦解天地主宰守势。
刹那间,太虚解离、烽火天炎三重震撼,任凭天地主宰护身气罩再如何坚韧,早已被纪元和用“圣熵魔熵”之法烙印裂痕的终难撑持,倏像碎裂的玻璃瓶一般四散炸开。
生死一线间,眼看纪元和目标直指自身元核,天地主宰唯有双臂向心一夹,用双臂按住疾刺耳来即将没身的剑身之上。
只是,天地主宰此举不啻饮鸩止渴。天之神器火元与烽火异力一气爆发,乍然从天地主宰双手开始蔓延焦纹,朝着天地主宰浑身上下扩散。
“戾祸?!”
“无非!”
惊魂一瞬,解天籁宁受月无缺一掌,也要转换身形。月无缺愕然惊见,解天籁惊呼同时,竟然把韶无非、幽冥梦影两者震入了纪元和、天地主宰两者的战圈。
而在两名子嗣入目一瞬,天地主宰双眸骤然一亮,浑身竟生无俦吸力,转眼就把俩幽冥梦影、韶无非两者血肉之精全数吸收,通体再度爆发出一股强绝异力,迫使纪元和临阵撤剑,不断修补着沉伤。
眼睁睁看着本已重伤难支的天地主宰,猛然恢复了七八分,纪元和见状都不免有些无语:“杀了儿子杀女儿,你可真是个‘好’父亲,跟弃天帝真配!”
“为了尘界大同,万灵共存的理想之世。他们的牺牲,永远值得。”
天地主宰深吸一口气,犹觉体内元核一阵刺痛。
显然光靠两个子嗣的血肉精气,尚且不足弥补纪元和与玄真君留下的伤势。
不过,玄真君的万劫不复以及玄华洞天的千年一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
天地主宰少了这一威胁,终究险死还生,摆脱了这一必杀危局。
饶是如此,纪元和横剑于前却令祂不敢有半分怠慢:“无所谓,就算没了玄真君前辈的狙击。就凭你如今的状态,可称不上良好。”
“元胎恢复之速,莫非你丝毫不知?”
“装腔作势。”
四字刚一出口,纪元和又已快剑迭出,眨眼递到了天地主宰近前。
果不其然,天地主宰虽对圣魔元胎体质颇多吹嘘,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定风波锋利与否。
谁让这把剑与丹青见系出同源。后者连波旬金身都能突破,前者又岂在话下?
况且接连遭到数重围杀,天地主宰自知就算初时碰上纪元和尚有些许优势,眼下却已形势逆转,不得不如履薄冰。
若再空手应敌,终究是拿祂天地主宰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于是,天地主宰霍然虎口溢血,滴落尘埃,感应着千万里内的怨恨。乍然一把含怨的断剑,绽放出紫红色彩,泛滥死寂杀伐之息张开血光羽翼,跃然映入纪元和眼帘。
“魔剑阎帝?”
“神秘之一的兵厄剑瘟,让尔等忘却了吗?”
天地主宰血元重塑魔兵,竟使得这把断剑转眼重复旧观,足见七大神秘之奇,连绝代神兵都能轻易重塑。
然而,纪元和不假思索再度中宫进逼,凌厉一剑挥斩而下与之清脆一撞。天地主宰竟愕然惊见,曾经纵横一时的魔剑阎帝,在刀剑相合后的烽火天剑下,在祂掌心铿然一断两截。
“看起来,兵厄剑瘟也就这种程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