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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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出现了。

但是TAC队的众人第一次没有因为盖亚的出现而欣喜。

因为艾斯的能量灯完全熄灭。同时，巨人的眼中也失去了光芒。

他的身体倒在地上，曾经为人类阻挡过无数敌人的坚实的躯体，压垮了土丘，躺在那里沉沉如死物。

艾斯并非没有失败过。在与巴拉巴交战的时候，他从高哥达行星赶来地球，因为不敌超兽耗尽能量而化作虚影消失。在与希波利特星人战斗的时候，他也曾变为青铜像。

但那时艾斯还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艾斯死了吗？”吉村用几乎是自语的声音低声道。

“别胡说！艾斯他，他只是休息一下。”

奥特曼怎么会死呢？没有这种道理的吧。

山中说着，猛地转头跑向科研中心内。

“你去干什么，山中！”

山中没有回答，一转眼不见了人影。

那把剑依然插在艾斯的胸口，因为离开了超兽的手，剑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暗沉沉的就像墓碑，透着不祥的气息。

超兽想要过来将剑拔下，却被盖亚一脚蹬开。沉重的一脚，几乎将超兽踢出了一个抛物线。远远抛出数百米才砸落。

但这沉重的一踢依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超兽站起身，毫发无损的样子。它口中喷出火焰，想要逼退盖亚。一步步靠近火焰剑。

它依然没有放弃那把剑。那把能让它变得无比强大的武器。

对智慧生物来说，无法承受那极致情绪的诅咒，而对超兽来说，那诅咒反而是它力量的催化剂。

所以它渴望那把剑。

但盖亚不允许！

所以比超兽更快一步的，她将那剑握在了手中。

“蠢货。”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宇宙人看到了这一幕，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它已经能够预感到盖亚被黑暗诅咒的场面。

那诅咒无人能幸免。艾斯不行，奥特兄弟不行，盖亚当然也一样！

但是下一秒，它惊讶的瞪大眼睛，扭曲的五官越发变得古怪，已经不成人形。

“不可能！诅咒没有效果？”

盖亚拔出了剑，握在手中，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神色。

没有道理的，那把剑上的诅咒，就在不久前法伊亚星人亲身感受过，艾斯也同样被折磨的不轻。为什么盖亚没有任何异常？

凭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不是智慧生物？

玲也不会知道，宇宙人正在心里编排自己是笨蛋。

她当然不是笨蛋，年级里考试总能第三名，经常作为班级典型被表扬，真正的‘别人家的孩子’。

玲也确实没有感觉到这把剑的可怕。它或许确实在传递某种情绪，却被盖亚完全压制住了。

对星球意志来说，这点程度的诅咒并不能对祂造成什么影响。

这颗星球已经经历了近五十亿年的时光，自从有生命起始，期间有太多的生物灭绝，一个又一个种群的消失，最后那绝望的哀嚎，祂已经听过太多太多。

但不管如何，她依然不喜欢这感觉。

盖亚将剑拔出。

她有些抱歉，因为剑刺入的是艾斯心脏的部位，在她拔出的一瞬间不可避免的扩大了伤口。

金色的光芒溅出，那是属于光之巨人的血液。

如果艾斯还有意识一定会很痛。但对一具“尸体”来说就无所谓了。

现在的艾斯确实是尸体，哪怕站在光之巨人的角度，他也失去了生命。

盖亚双手握剑，一手持剑柄，一手抓住剑身。宇宙人所说的诅咒，她丝毫没有感觉到，那就是一把普通的剑。

用力——

叮！

长剑没有意外的折成了两段。

“不可能！”躲藏着的法伊亚星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军团长的剑！怎么会断？那是亿兆亡灵的诅咒！”

法伊亚星人无法想象，若是军团长知道了自己弄坏了它交付的剑会如何的暴怒。即便完成了任务，即便销毁了银鲨号，等待它的也一定不是军团长的奖赏。

这时，地面上传来隆隆声。是山中驾驶着一辆军车沿着山路开了过来，车后拖着一门大炮。大约是大炮，被篷布遮盖着看不清。

“山中，这是银鲨号？”

“对，是银鲨号。”面对队长，山中立刻承认了，“队长，请批准让我使用银鲨号，我要亲手消灭那头超兽！”

车都已经自作主张开出来了，不认为自己这个申请太晚了吗？

虽然是这样，其实在刚刚山中往科研中心跑的时候，龙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当时龙队长没有阻止，所以现在也不会。他点头同意了山中的请愿。

“瞄准一点，目前只有一发弹药，落空了没有第二次机会。这就当作是银鲨号第一次实战测试了。”

山中自信不会落空，因为他是TAC队的神射手，经受过无数实战的考验。

比起V9，银鲨号实在轻便太多，虽然还做不到单兵使用，但至少可以用一辆军车就能拖着走。

山中上前一把掀开篷布，露出了下面大炮的真面目。

那是个奇怪的武器，虽然说是‘大炮’，却并没有炮膛。取而代之的是特殊的能源传输通道。

被银鲨号瞄准的刹那，超兽法伊蒙斯本能的感觉到心悸，那是野兽的直觉。

它想要逃，盖亚没有给它逃走的机会。

她随手甩出数枚光弹，光弹化作锁链，不致命，但封锁了超兽躲避的途径。

然后在银鲨号提示充能完毕的刹那，山中扣下了扳机。

储存在真空强磁场中的反物质，连同储存的特种装置一起被发射出，出膛的速度有十马赫以上。

但真正造成杀伤力的并不是速度产生的动能，在那装置接触到超兽的一刹那，磁场约束解除。于是被封印在真空中的禁忌物质瞬间解放。

湮灭反应发生了。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能量一瞬间释放。

这是最洁净的能源，因为它会将所有的物质转化为能量，不存在降解或衰变的任何残渣。所以不会有任何核辐射及有害物质残留。

物质的质量完全按照质能方程转化为能量，以及以穿透性极强的伽马射线为形式的光。

这就是最纯粹的能量攻击，能级远在超兽能承受的极限之上。

所以那头在之前的轰炸中宛若不死之身的超兽，此刻毫无抵抗能力的崩散成了基本粒子。

字面意义的灰飞烟灭！

银鲨号的一击之力，就消灭了之前艾斯的梅塔利姆光线都没能消灭的敌人。

人类的科技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也不对，因为银鲨号的能源是反物质，人类无法自己提取，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存量肯定也不多。

开一炮少一炮。这只是虚伪的强大而已。

山中的手从银鲨号的发射按钮上松开，有些怅然若失。

超兽死了，山中并没有太兴奋。因为艾斯也倒下了。

真实讽刺啊，玛雅死去的时候，自己在盖亚的帮助下开炮泄愤，消灭了梅特龙星人。这次也是一样，哪怕消灭了敌人，可是艾斯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总是这样，就和一年前，什么都没有改变。

当时他拜托盖亚照顾去往神国的玛雅，现在难道还要拜托她照顾艾斯吗？

奥特战士在死后，也会去往神国？

奥特战士死后是否会去往神国，北斗不知道，此时他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直到某个光芒的出现。

“北斗”

“艾斯”

他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呼唤北斗，也在呼唤艾斯。陷入混沌之中的意识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光芒之中是盖亚，但是和平时的盖亚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对了，是她的左手手腕处多了一个蓝色的臂环，一个让艾斯感觉有些眼熟的臂环。

蓝色母亲？

那不是奥特之母独有的臂环吗？她是大队长的妻子，虽然不是奥特兄弟们亲生的母亲，却总是温和的照顾着每一个人，所在在奥特兄弟们的心目中，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蓝色母亲’不是技术局开发的制式装备，本就是奥特之母独有的。哪怕在光之国中也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在地球，更不应该有第二个。但是艾斯能确定那就是‘蓝色母亲’，如假包换，因为此时盖亚从手环中提取的能量，沐浴着艾斯本该死去的身体。

【母亲淋浴】

能够让受到致命伤的奥特战士起死回生的禁忌之力，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光之国银十字军的赫赫威名。

这是独一无二的。让本该死去的自己恢复了意识，重获了生机，只能是那个‘蓝色母亲’！

可是，盖亚为什么也会？那个手环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奥特之母什么时候转交给她的……应该也不是。

“艾斯复活了！”

“我就说，奥特战士怎么会死呢？哈！”

龙队长看着庆贺的吉村和山中，艾斯能活过来他心里当然也高兴。但此时，他却想到了几天前，那个黄昏时的森林，被超兽袭击脱轨坠落的新干线的现场。

【我只是有些迷惑，起死回生这种事是否应该存在。】

当时他听到了女孩的低语。

那时的他觉得生与死的界限不应该打破，即便到现在，龙也是这么想的。

但龙听过这句话——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这是《新约·约翰福音》中的话。

人类不当奢求规则外的福报，已逝的生命回归尘土才是应有之义。可是，当神灵主动降下恩泽的时候，果然还是应该满怀喜悦和感恩的去接受才对。更该感恩的是，这个神灵对人类是如此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