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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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羔羊为众生背负罪孽，以自身为祭品宽恕信仰者。】

美塔领域之中是一片光怪陆离。

绚丽的天幕，旷野的沙漠，未知的遗迹。

当夜袭队的战机突入其中，看到的是这一片难以言喻的景色。美丽、魔幻到震撼心灵。

通过切斯特战机的摄像机，这一幕也如实的呈现在CIC指挥室的电脑屏幕。

“这就是美塔领域？”

吉良泽觉得大岛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电脑的数据和实际看到的景象真的不是同一件事。

奈克瑟斯扑向了异生兽，他没有想那么多，惟一的执念是消灭眼前的敌人。

上一次没能击杀佩德隆，以至于又有许多人死去。那些本是可以避免的。

他什么都做不好，一个如此失败的人。

他不明白奈克瑟斯的光为何会选中他，但奈克瑟斯从不回答他。和遗迹中见到的雕塑一样，奈克瑟斯仿佛也是永远不发一言，泥塑的神像。

所以他只能战斗，不停地战斗，或许能够以此来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异生兽正在咆哮，美塔领域，这片空间让它感觉到无比压抑。异生兽因子被最大程度的限制。

短暂的交锋，姬矢意识到，这头怪兽相比前几天确实更强了一些，如果这次不能消灭，下一次又会变的更厉害，它的进化甚至不知极限在何处。

数万吨的巨人和怪物，这样的战斗是夜袭队从来不曾见过的，甚至没有想过。渺小与巨大的对比，黑暗与神圣的交锋。

“CIC，能听到吗？”

“可以，很清楚。”

美塔领域并没有隔绝他们和总部的联系。

“辅佐官，那个巨人他真的是我们人类的朋友吗？”

这个世界，人类和奥特曼只是初见，并没有缔结深厚的友谊。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超脱人类理解之外的强大生命体，会感觉到警惕甚至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

玲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和仓队长，你是怎么认为的呢？那是朋友，又或者是敌人？”

他是怎么认为的？说实话，和仓以为自己看到了神灵。

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撼。如洪荒开辟一样，山川丘陵都会在那样的战斗中崩塌。

同样的强大，在人类自古以来的传说中，为善者称之为神灵，为恶者称之为恶魔。

于是和仓下定决心，他决定相信一次。

“作战目标不变，切换百万加农炮模式，掩护奈克瑟斯消灭异生兽！”

当夜袭队突入美塔领域的时候，奈克瑟斯以已经有所察觉，他并不在意。怪兽的大量触手缠绕在他身上，却被他顶着身体往前撞，一路撞碎了一座座的土丘。

异生兽的攻击当然会让他受伤，但他并不怕受伤，也不怕疼痛。只要能让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就是值得。

甚至，这样的疼痛反而会让他好受一些。身体的痛永远不必上内心的折磨。

身体遭受的重创，可以昏睡过去来逃避，但内心的痛苦却会让人一夜一夜的失眠，越来越清醒。

突然，异生兽的身体红光闪烁，极高温的能量弹在咫尺之间击中了奈克瑟斯，这是过去的佩德隆从没表现过的能力，所以毫无防备的奈克瑟斯结结实实的被击中，整个身体被远远地抛飞。

奥特曼重重砸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

奈克瑟斯的能量灯没有闪烁，依然是健康的蓝色。但姬矢准的体力消耗太大。

夜袭队的负重十公里才刚跑完，他本就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这里。此刻的战斗，更是对体力压榨到了极限。

美塔领域，不知名的遗迹亘古立于沙丘之间。奈克瑟斯抓起一把砂石，顽强的站了起来。

“奈克瑟斯，困住异生兽！”

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于是点了点头。

双手层叠，让能量盘踞于手掌之中。异生兽故技重施，向着奈克瑟斯释放火球。

火球确实击中了他，但奈克瑟斯仅仅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双手间的能量释放，形成了金色的龙卷风暴。

奈克瑟斯飓风！

这不是一个伤敌的技能，是一个限制敌人行动的技能。金色能量形成的暴风将佩德隆牢牢束缚住，丝毫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百万加农炮发射！”

三架切斯特飞机组合而成的战车，能源经过特殊的仪器超频，特制的炮管释放出灼热的突击射线。这一击的威力，完整贯穿了异生兽佩德隆。

还没有结束，异生兽这种怪物，哪怕只有极少的细胞存活也会再度分裂、繁衍。奈克瑟斯的双手手肘之间高能能量流层叠，随后交叉呈L型。

层叠光线·风暴！

这是几天前的那次战斗，奈克瑟斯没能完整施展出的技能，以至于让异生兽得以逃脱。

但这一次，层叠光线风暴完整展示出了所有的威力。

蓝白色强烈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以切斯特战机的探测器无法读取的高能射线，堪比恒星内部的超高温。

而比温度更强的，是它从细胞层面杀死一切生物的特性。

在最初得到奈克瑟斯勋章的时候，玲也原以为是他憎恶所有的生命。但真实是，这份力量同样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为了守护而选择杀戮，奈克瑟斯同样爱着地球上的一切生灵。

风暴之中，异生兽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抹杀、湮灭。

这一次，佩德隆确实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再没有丝毫的残留。

空间干涉开始褪色，美塔领域解除，夜袭队又回到了正常的空间。同时消失的是名为奈克瑟斯的巨人。

仿佛就像是一场梦幻。

“怎么了，和仓，魂不守舍的样子。”

返回基地的路上，沟吕木回到了飞机上。

之前的战斗他和孤门穿着奥特装甲，并没有进入美塔领域。虽然没看到，但他多少也猜测到了和仓此时沉默的原因。

“还在想那个巨人的事？”

夜袭队是因为异生兽而成立的，自从地球出现异生兽，过去长久以来都是依靠人类的力量与之战斗。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

所以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巨人，为了人类而战斗的英雄，和仓反而有些难以适应。

“沟吕木，你说那个巨人和‘结社’有关系吗？”

被突兀的这么一问，沟吕木也是一愣。

“你怀疑，奈克瑟斯也是结社的成员？”

奈克瑟斯是否是结社成员，这并不重要。和仓在意的是人类关于结社一无所知，所看到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依然只是那个组织无意间显露出的冰山一角。

哪怕他们真的只是为了消灭异生兽，可是人类对于自己无法了解的事物永远不可能真正信任。

和仓的顾虑，在TLT的高层中同样存在。

为此而召开的秘密会议早已不是第一次。

自由堡垒的会议室，东乡、小柳、相马三位长官列坐主席，旁边是大岛辅佐官。

沟吕木坐在对面被询问的发言席，他旁边是和仓队长。

“沟吕木副队长，近段时间关于结社，你还有补充说明的吗？”

沟吕木作为结社成员的事，在TLT高层之间不是秘密，关于结社的调查通过沟吕木是最好的突破口。这样的征询会，几乎每周都会定期举行一次。

“是，结社对于V7、V9导弹的材料兑换，近期放松了一些，考虑可能和大型异生兽频繁出现有关。他们希望我们TLT拥有和异生兽对抗的能力。”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东乡打断了他，“我们想问的是，那个出现的巨人，和结社是否有关？”

不久前和仓队长问的问题，果然也是TLT高层关心的。沟吕木并不意外。

“我不知道。关于那个巨人的事，我并不比大家知道的多。至少我平时通过五感沉浸系统，在结社中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东乡三人有些失望。

“那么关于结社的建立者呢，那个平时联系的凯娜儿，还有那位被称为‘大小姐’的人，她们的身份近期你有什么发现吗？”

“据我所知，那位‘凯娜儿’小姐虽然常常与结社成员接触，但从没有人在线下见过她，所以她的名字、形象是否为虚构谁也说不清。甚至有传言说她是人工智能。”

这样的传言早就存在，毕竟凯娜儿小姐是一天24小时随时都在线，无论是布置任务也好，兑换物品也好，随时去结社的那间中央树屋都能找到她，仿佛不需要休息。

很难想象人类能做到这一点。

“而那位‘大小姐’，虽然平时极少露面，但反而能够确定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只要在结社中兑换了治疗服务，很快那位‘大小姐’就会在线下出现。”

“她是一位高中女生，每次出现都穿着那身私立高中的校服，但根据调查，我们在全国上下都没有找到类似的高中制服。那应该是私人订制的。”

“私人定制一件不存在高中的校服，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问题沟吕木没法回答。

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想暴露自己身份，完全可以穿任何没有特征的衣服。

特意穿了一身校服，这身校服却不属于任何学校，实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大岛辅佐官，你有什么补充的吗？”

玲也想了想。

“那身校服另说，沟吕木副队长，你说兑换了治疗服务的人，那位‘大小姐’会线下出现给予治疗。那么你兑换过吗？”

“或者你可以在自由堡垒内兑换一次，如果她出现在这里，我想我们都能好好的聊聊。”

“当然，这其中的风险需要评估。如果她真的出现在自由堡垒，是否会带来安全隐患。”

玲也站在第三方立场，以TLT辅佐官的身份认真说道。

这确实是个办法。

不过正如大岛说的，如果对方真的出现在自由堡垒，这其中的风险不可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