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斯卑修姆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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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沟吕木的感情之外，西条就是一位标准的军人。

当然，夜袭队也没有规定不能谈恋爱，所以那和是不是军人没关系。

作为“标准的军人”，西条很注重集体荣誉感。那些经常乱入出现在战场上打扰他们作战计划的装甲人，西条很难有好感。

现在，那装甲就在她面前。很古怪的造型，说不上难看还是好看。只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穿戴式的装甲西条不是没见过，这个世界本身的军方对此也有过研究。可是并没有突破性的成品，一般而言就是辅助。

因为之前那些装甲人在夜袭队面前扮演的角色是抢怪的，这让西条打心底讨厌。

她原以为，和诗织一样，自己不可能适应这样的“玩具”。

但是她猜错了。

当装甲覆盖全身的时候，没有任何憋闷，相反，周身覆盖带来了无比安全感。

视野中除了清晰的外界画面，还有各种辅助数据。

除了温度、湿度、空气成分、辐射、异生兽振动波等常规数据，还能转化热成像模式、声波探测模式、电磁波雷达模式等等。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诗织所说的沉重、累赘的感觉。

身体充满了力量，她操作着机甲，机甲也反馈给她某种神秘的、细致入微的感官。

松永管理官也看出了西条和刚刚平木穿戴时的不同，让他有些惊喜，但还不能确定。

“西条队员，现在活动一下，测试一下奔跑速度和跳跃能力。”

室内的训练场一面金属墙向着一侧移动开，是自由堡垒外面的草坪操场。

西条试着跑步，整个身体就像脱离了重力束缚，当她向前蹬足的时候，人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出。而当她踏着草坪向上跳跃，一跳足有十多米高！然后落下，在地下砸出浅坑，身体却没有感受到太大的负担。

真的，这种随心所欲的力量，就像在梦中一样。

“很好，现在请到达预定地点，试着对前面的标靶使用斯卑修姆光线！”

“斯卑……什么？”

“看着那个标靶，装甲会辅助你完成的。”

在训练场的前方竖了一个特制的标靶，最坚固的钨合金，整整200吨，大约十个立方，毫无花哨的浇筑成一坨。

一米多的宽高，三四米的厚度，这样的一大坨钨合金，不需要任何科技含量本身就坚不可摧。

普通步枪子弹连划痕都不会有。哪怕是反器材狙击枪，大不了也就留个擦痕。导弹、火箭弹，甚至军舰的主炮都未必有什么效果。

西条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她本人知道，机甲的辅助系统在确认她选择使用技能后，引导着她双手交叉呈十字。

【是否确认释放斯卑修姆光线？】

初次使用的时候，为了防止使用者因为无意间操作而造成破坏，战甲会进行确认提示。

这些提示后续使用中可以自主设定取消。

此时，西条选择了确认。她不明白自己确认的是什么，只知道是某种攻击，或者类似枪械，或者类似激光镭射，总之不过是人类制造的武器的一种罢了。

但是，下一秒，西条豁然发现光降临了。

不知为何，她心中浮现的词不是发射，是降临。

那种某种无法言说的神圣。

因为有了光，所以就和暗分开了。光称之为白昼，暗称之为黑夜。

《圣经》中，在万物诞生之前先有了光和暗的区分，那之后第二日创造了天，第三日创造了地。

这个光，仿佛是抛开一切科学解释，属于神学的光。

曾经有人说过，在第一次看到奥特曼的时候，真的以为看到了神灵。说这个话的人并非在这个世界。

但是那份神圣感是相同的。

“这就是光啊，能驱逐所有的黑暗。”

松永听到了说话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岛辅佐官出现在了他旁边。

“辅佐官，您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啊。”

斯卑修姆光线当然是初代装甲的能力。但仅仅是装甲本身也是不够的，需要使用者本身对光的亲和。

人类是拥有光的。

这不是一种赞美、形容，而是客观的事实。

模拟的斯卑修姆光线无法达到原本50w°C的高温，但也远远超过了5927°C的钨合金的沸点，两百吨的钨合金在数秒之间被吹飞开，汽化到点滴不剩。

“这就是结社的力量吗？”

松永觉得有些恐怖，或许比起异生兽，结社同样是可怕的巨物。

“不，这是人类的力量。”

奥特装甲，之前TLT就测试过，哪怕所属军方人员中那些身体素质最强的特种兵，真正能够穿戴后也很少能够激发装甲的力量。而能够释放斯卑修姆光线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但是在夜袭队中的测试结果让人惊喜。

除了心知肚明原本就能使用的沟吕木副队长，西条、孤门、姬矢，他们竟然都能发挥奥特装甲的力量！七人的小队，占据了一半以上，有四人是适格者。

平木诗织穿着还能动动，就是觉得约束着像盔甲，而石堀，他穿上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竟然还有人身上一点光都没有，完全绝缘吗？”

玲也惊讶到，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石堀只能尴尬的笑笑。

“看来我是个自私自利的讨厌鬼的事被发现了啊。”

于是大家都笑了。石堀当然不是讨厌鬼，整个夜袭队他的人缘是最好的那个，和诗织不相上下。平时工作努力、待人和善。

这只是个小插曲。一个队伍有四个适格者，已经完全超乎预料了。

见过身穿赛文装甲时沟吕木战斗的记录，松永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威力甚至超越切斯特战机，那是足以消灭异生兽的力量。

“这几件战甲就交付给你们了。希望在今后的战斗中能够发挥作用。”

西条的初代装甲，孤门选择的艾斯装甲，和姬矢的泰罗装甲。

孤门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松永管理官，请问这个装甲是哪里来的？”

“咳，这是机密事项，你们目前的保密级别还无法知道。”

孤门当然知道，那是结社里的东西。所以，夜袭队其实和结社是一伙的？

之前身为结社的成员，被选中加入了夜袭队他还胆战心惊的，某种类似‘卧底’的奇妙感觉。好像隐藏着某种秘密似的，有时睡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那根本就是多余的担心吗？

孤门犹豫着想问结社和夜袭队的关系，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话到嘴边，被大岛辅佐官打断了。

“和仓队长，你不试一下这个奥特装甲吗？”

所有人都试过了，只有身为队长的和仓还没有。

“我就算了。”和仓笑着拒绝到，“不瞒您说，我之前私下已经试过了，完全没办法发挥出力量。”

“这样啊，那还真可惜。”

玲也原本以为他会适合佐菲装甲的。毕竟，和仓确实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所有人都在训练场，作战室空无一人。

当然CIC也是，玲也离开了，只有吉良泽一个人在电脑前。他站起身打开房门，离开了这个极少离开的房间。

从指挥室，有一座通向基地地下的秘密电梯。

那里是自由堡垒核心机密，中央教条区SECTION-0，忘川

在整个基地中，也极少有人有权限进入这里，而吉良泽就是“个别人”之一。作为夜袭队的参战顾问，他是有权和‘来访者’沟通的。

来访者并没有真实的肉体，它们的身体和它们的星球天蝎座M80一起毁灭于超新星爆发。

那场爆发是来访者自己造成的。为的是毁灭破灭一切的异生兽和扎基。

但事实证明，无论是异生兽还是扎基都没有真正死去。只有它们自己和自己的星球在这个宇宙中化为灰烬。

忘川所在之地是自由堡垒的最底层，从水坝的湖底向下，往地幔处延伸的数十公里处。

这里有一座类似水族馆的建筑，栖息着一群水母。这群水母就是失去了肉身之后，仅剩下精神的来访者依托的身体。

吉良泽优走近这里，那些水母感觉到了恐惧，但这些来访者，它们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理解。

“为什么如此抗拒我呢？”吉良泽微笑着，将手靠上了玻璃壁。

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些来访者的语言。它们在恐惧他，憎恶他，诅咒他。

十多年前，具体来说是1989年，来访者如天外陨石一样来到了地球，坠落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莫哈维沙漠，然后被美军带去了科罗拉多州的秘密基地。

这些神秘的外星生命失去了身体，只能以能量体的方式存在，无法沟通交流。

次年，在科罗拉多州发生了地球上第一起异生兽袭击事件。当时的异生兽并不强大，被美军轻易消灭。

与此同时，仿佛是这颗星球感受到了被‘病毒’的感染而做出的回应，有个名叫海本隼人的十岁孩子被证实拥有心灵感应的超能力，成为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够与来访者沟通的人。

于是人类从来访者那里得到了异生兽的线索。同时，来访者也提供了一些超越人类的军事技术，用以和异生兽战斗。

TLT因此成立。

人类需要与来访者沟通，于是借用海本隼人，以及一些证实确有超能力的人，以他们的DNA作为胚胎培养了一批人类。

普罗米修斯计划，这些因此诞生的孩子被称为普罗米修斯之子。

但，真正诞生出超能力的普罗米修斯之子只是极少数，其中最强的，就是吉良泽优。

“我是为了和你们沟通才诞生的啊，为什么惧怕我呢？哈哈。”吉良泽突然笑出了声，“让我猜猜，是因为我选择了黑暗？”

“但是这不是我的错，是你们的错才对。”

那样绝望的未来，注定毁灭的世界，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是它们让他看到了这些，看到了必然的绝望。

不然他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沉浸在大岛辅佐官编织的美好谎言之中，天真的相信人类还有未来。

骗子！

撒谎精！

人类早就完了，这颗星球早就被标注了破灭的结局。苦苦挣扎，还不如一无所知的痛快死去。

那才是仁慈。

吉良泽抬头，那里是一座诡异的建筑。

忘川

人类的恐惧，在被记忆警察取走之后，都被存放在那忘川之中。

黑暗的能量，哪怕是他都感觉到心惊。这还只是极少数人的恐惧，全人类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那么，全人类的黑暗究竟有多深沉？

大概连黑暗巨人都自愧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