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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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拥有光芒的。”

当时，在灵魂海畔的沙滩，自称地球的意志的那位御坂小姐这么跟他说。

姬矢准不太明白所谓的光是什么。在过去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之中，他见到的只有黑暗。

但是现在，看着身后那灯火辉煌的小镇，姬矢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要做的是守护这里。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悲伤，所以他想要守护笑容。

曾经的他想用相机拍摄出真正震撼人心的东西。能够让人触动，哪怕一瞬间也好，能忏悔罪恶，明白生命的美好。

而现在的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撕开黑暗，让人们依然有能够面对明天的希望。

奈克瑟斯扑向了梅菲斯特，他是个战地记者，没有学过太多的战斗技巧。哪怕在结社中御坂小姐曾有意训练他，但朝夕之间他也没办法改变战斗的习惯。

所以和玲也所认识的奥特兄弟不同，奈克瑟斯的战斗没什么技巧可言。

奥特兄弟各个身经百战，哪怕是最小的弟弟泰罗也在光之国训练了以万年计的时间，才被允许来地球历练。

但是正因如此，奈克瑟斯的战斗让人震撼。他没有技巧，但以自己所能的给对方造成伤害。不求防御，只有攻击。

短短几次交锋，他已经被梅菲斯特击中了好几下。每一下都是足以留下伤害的猛击。

但是同样的，他也狠狠地轰中了对方。

任由梅菲斯特一脚踢中自己，奈克瑟斯顺势抱住了对方的腿，将它整个人扬了起来，旋转一圈后砸向了异生兽。黑暗巨人与异生兽砸成一团，翻滚着落到溪谷中。

很有默契的，几乎是同一时间，战车的蜘蛛导弹已经向着溪谷覆盖。无论是黑暗巨人还是异生兽，无差别的暴露在导弹的洗礼之下。

之前用黑暗挡住了百万加农炮，可是在这样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算是梅菲斯特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它理所当然会受伤，不是伤在奈克瑟斯手中，而是伤在自己完全无视的人类手里。

梅菲斯特意识到一件事：

奈克瑟斯变强了。

黑暗巨人和异生兽可以通过汲取人类的恐惧和绝望变强，不断的进化，没有止境。

那么奈克瑟斯呢？

异生兽的后背，那被铬金切斯特δ打碎的跨相位器官，此刻再一次开始了生长。短短三五秒之间就已经复原。

“又痊愈了？这次才一分多钟而已！”看了一眼行动的时间，孤门简直无法理解。

第一次损坏后，五分钟就恢复了。这一次竟然只用了一分多钟。下一次呢？哪怕打碎它的器官，他们还有机会消灭那头异生兽吗？

这时，奈克瑟斯右手握拳，挥洒的能量让光的漩涡从天而降。

“是美塔领域！”

对了，辅佐官说过，除了打碎对方的器官之外，奈克瑟斯的美塔领域也确实能够限制对方的行动。

“大家，准备突入美塔领域！”

除了铬金切斯特δ可以突入相位，在α、β、γ三机组合成强袭切斯特的情况下，也可以强行突入美塔领域。

“对了，姬矢准呢？”平木诗织突然问道。

在刚刚梅菲斯特用漫天光弹席卷之后，铬金切斯特δ就不见了踪迹。很可能被击坠了，那么姬矢……

和仓没有让队员们多考虑。

“现在重要的是消灭异生兽！强袭切斯特模式，组合！”

升起光辉的美塔领域压制着异生兽，让格鲁格来姆感觉到了压抑，力量渐渐还是消失。可就在这时，黑暗开始侵蚀。

以梅菲斯特为中心，完全相反的能量在领域之中席卷。

“看啊，姬矢，这才是这个世界原本应该的样子。”

光明的领域被转化为黑暗，原本被削弱的异生兽反而增幅了，它发出咆哮声。黑暗的世界，色彩变得单调压抑。

这个世界正在走向灭绝，如果人类的文明真的被毁灭，大概就是这个景色吧。

姬矢准四下环顾，黑暗的环境让他很不舒服。

一边是异生兽，一边是黑暗巨人。

奈克瑟斯双手张开摆出防御的架势，但是难免顾首失尾。

梅菲斯特跳入空中，一脚踢下。而趁着奈克瑟斯背对自己，异生兽那类似欧巴宾海蝎的古怪口器喷出高热度的火球。

躲过了梅菲斯特的踢击，但没能躲过火球，高热在奈克瑟斯后背炸开。

哪怕是钢筋铁骨的奥特战士，也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梅菲斯特得势不饶人，提腿膝击砸中了奈克瑟斯的下巴，将他整个身体掀翻开。

后背撞击在黑暗的土地上，冰冷坚硬，透着死的气味。

奈克瑟斯的能量灯已经开始闪烁。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说着那样的大话，我还以为你会更强一些。”

虽然事实上是奈克瑟斯已经强的超乎了梅菲斯特的意料。如果不是和异生兽联手攻击，它甚至没有信心打败对方。

奈克瑟斯站了起来。

这让梅菲斯特很不舒服。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却总是不承认失败的家伙。

“到此为止了！”梅菲斯特手中伸出恶魔之爪。

一对冰冷尖锐的兵器，是它身体的延伸。它举起恶魔的尖爪狠狠地向奈克瑟斯劈来。

但是高能的光线在它脸上炸响。

与此同时，抓住它被炸迷糊的一瞬间，奈克瑟斯的踢击临身。一脚踹在了对方胸口的能量灯处，将梅菲斯特的身体踹到半空，重重砸下。

奈克瑟斯抬头，与刚才发射了高能光线的三架合体的强袭切斯特对视了。

时机把握的很好。

和仓也望向了巨人投来的视线。

巨人和他们配合的出乎意料的默契。仿佛是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和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巨人的时候，和异生兽一样数十米高的巨人，让人难以分辨是敌是友。

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人类以外的任何物种都抱有深深地警惕。所以当吉良泽参谋下令攻击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执行了攻击命令。

但是大岛辅佐官制止了他们。

“这个世界并非都对人类抱有敌意。热忱之心不可泯灭，信任有时候才是最有用的武器。”

将自己包裹在刺猬的尖刺之中确实更有安全感，但是世界上无论有多少种“强大”，敢于信任必然是其中之一。

辅佐官让他们学会信任，哪怕那真的很困难，但现在夜袭队们很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于是人类不再孤单。

很奇特的，明明是不同的物种，奥特曼和人类却能如此的亲密无间。

奈克瑟斯也感受到了夜袭队的善意。人类不是拖累，是能够信任的战友。

【活下去，准】

姬矢依稀间又听到了塞拉的声音。

他以为又是制造幻觉的异生兽，但是格鲁格来姆并没有这个能力。

他宁愿相信，那就是真正的塞拉。

“让你担心了，塞拉。我会活下去的。”

很奇异的，姬矢准突然有了一种特殊的使命感。明明之前连死都不怕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感觉，但是现在，当他决定活下去的时候，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是什么。

他要守护这些人们，不是拼死守护，而是连自己的生命一起珍惜。

“一起上吧。”奈克瑟斯的变化，夜袭队的队员们无法直观的理解，但多少能够感受到。

和最初的时候相比，现在的奈克瑟斯多了一些什么。

这片黑暗的领域，本该是梅菲斯特的主场。但是它却莫名有些不妙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心底燃起的火苗，开始噬咬它的内心。

梅菲斯特当然不相信这种事，所以它尽自己所能的提取周身的黑暗力量。整个黑暗的领域在沸腾，躁动的能量甚至连异生兽都感觉到了不安。

这些力量被梅菲斯特吸纳，汇聚于双手之间，冷热空气的对流形成飓风，而这是黑暗力量流动所形成的风，肆意的席卷大地，在这片死寂的领域中狂风呼啸。

黑暗光线·风暴！

这是梅菲斯特最强的一击。以神话中魔鬼之名，最熟悉人心黑暗的怪物，它是引诱人堕落的世间一切欲望的终点。

与此同时，奈克瑟斯也将光芒汇聚在双手之间，不约而同的，光之巨人与黑暗巨人，都释放出了自己所能掌握的最强的力量。

叠层风暴！

风暴与风暴，这样的能级之下已经分不清是光明还是黑暗，纯粹的能量相互干涉，以至于始作俑者的双方，无论是奈克瑟斯还是梅菲斯特都无法预测这样的对决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黑暗与光明相互抵消？亦或者更肆无忌惮，如链式反应那样几何的暴涨？

无论是地面还是天空都撕裂开。但是当事双方的两位巨人寸步不退。

梅菲斯特在宣泄自己的恶意，想要将一切毁灭。

“很痛快吧，这才是战斗的意义。”

根本不用去考虑太复杂的东西，所谓人类的未来，所谓正义和邪恶，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沉迷在这样的强大中，简直无所不能。

那一天，扎基出现在他面前，吉良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

根本没有出路，没有别的选择，他沉醉在了这样的黑暗力量之中。抛开善恶，抛开人性，然后发现原来那种事本来就可有可无，只是人类自己对自己的束缚。

当这些都不存在以后，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所有的压力、担心都烟消云散。

有时候，解开所有的束缚，不再遵循道德的约束，确实会让人强大。

姬矢准能感觉到从对面几乎是倾压而来的压迫力。

如果是过去，在刚得到奈克瑟斯的力量对此迷茫而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或许会被这样的压迫力击倒。

将这份力量当做是惩罚，所谓的战斗至死，那时的他甚至在渴望死亡。

但是现在的他不会再想着死去，更有不能输的理由。

黑暗领域不知何时一点点的在改变，从奈克瑟斯脚下踏着的地面开始，漆黑的岩层渐渐镀上温暖的色彩，天空中的光幕也出现了绚丽的霞光。

黑暗领域渐渐被干涉，恢复成了美塔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