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执着的凤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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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团不是人间体，他就是赛文本体。

所以在化身为人类的时候，依然能够运用属于赛文的部分力量。

在他使用奥特意念的情况下，即使面对大怪兽也有一战之力。代价是奥特意念太过于消耗精力，在过去会让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现在他已经痊愈了，正常使用奥特念力并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

在这颗星球上，论意念他不怕任何人——盖亚除外，那是整个星球的意志，是论外的。

于是红衣男孩再次踢到了铁板，这一次阻止他的人虽然没有刚才那么绝望的强大，但同样比他强得多。

诸星团也没有像玲也那样轻松拿捏对方，他是全力以赴的，以至于男孩一下子就痛苦的大叫出声，精神受创摔倒在地。抱着头就在那边打滚。

“妈妈！好痛啊，妈妈！”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对诸星团的打击可比男孩的意念要强多了。以至于他都慌了分寸。

“安奴，这、这是你的孩子？”

安奴没有说话，只是怜惜的将孩子扶起来。诸星团的奥特意念早就停了，安奴替孩子拍掉身上的灰尘，就和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

诸星团说不清自己此刻是怎么的感觉，初见安奴的激动被泼了一盆凉水。

“乌利，我说过了，不能胡闹，你要乖乖做个好孩子。你再这样捣乱，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可是妈妈，头好痛啊，妈妈。”

安奴将孩子抱起来，复杂的看了诸星团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着公园出口的方向走去。

诸星团知道自己应该追上去，为了怪兽也好，为了安奴也好，但他的两个脚仿佛钉了钉子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怎么了，认识的人吗？”摩天轮已经降下，玲也走到了诸星团身旁。

诸星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组织好语言。

“那是安奴，是我曾经奥特警备队的队友。”

他赛文的身份，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安奴。

【是宇宙人还是地球人都没关系，团就是团啊。】

当时安奴是这么回答他的。那之后，在消灭了怪兽庞敦和背后操控的戈斯星人，赛文离开了地球。

再次见到安奴是数年之后。

那次，艾斯被希波利特星人变成青铜像，他再次回到地球，见到了过去的队友，也见到了安奴，安奴也笑着迎接了他。

所以他以为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安奴却失踪了，在他再次领着保卫地球的使命来到地球，成为MAC队队长后，发现安奴已经从防卫军离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来那就是安奴啊！玲也恍然，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听说过团队长被人‘抛弃’的故事。

这段故事在MAC队大家明面上不敢说，私下里谁都知道。而亲眼看到安奴，玲也这还是第一次，包括MAC队的其他队员们，其实也都没见过这位奥特警备队时期的前辈。

“所以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希波利特星人来袭的那时候？我记得希波利特星人来袭是72年快要到圣诞节的前几天，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吧？”

“嗯。”

“当时你有说什么话吗？你们吵架了？”

“也没有。”这些话诸星团一直是憋在心里的，现在面对玲也倒是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只是当时安奴问我光之国的情况，她很好奇，于是我和她说了。她对奥特曼的日常生活很感兴趣，我说了奥特竞技场、科学技术局，告诉她我的儿子常常惹祸，还有——”

“等一下！”玲也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于是出声打断了他，“团队长，你有儿子啊？”

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赛文竟然已经是爸爸了？

“嗯？”被打断的诸星团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嗯，他叫赛罗，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赛罗，挺熟悉的名字，玲也尚未解锁的勋章中就有这一位。

什么呀，这不就破案了嘛。

安奴对诸星团一直怀有情愫，却乍然听说他已经是孩子的爸爸。这难道还不够打击人的吗？

超沮丧的好不好！

“抱歉，我没能拦下那个怪兽。”诸星团歉意的说，刚才还大包大揽说交给他的，却让对方跑走了。

“没关系，而且也未必是怪兽。”

在玲也看来那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调皮的捣蛋鬼而已。她甚至不理解诸星团现在为什么还纠结这个，诸星难道不知道真正的问题是什么吗？

诸星团当然知道，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诸星团一直在关注那特殊能量，能量始终没有出现。

或许真如安奴说的，因为他不乖，所以不带他出来玩。这样的想法让诸星团有些不舒服。

当这天玲也来到总部的时候，看到白土、梶田他们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问，是团队长，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一个人呆呆入神，你看他现在也是，站在那里那个姿势都两个小时了。”

都说诸星团像外星人一样，不懂人的感情。

玲也觉得他不是不懂，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对。

这种事她一个外人也没法说什么，毕竟她和安奴真的不熟。

她来到这里已经是TAC队时期，对之前的科特队、奥特警备队、MAT队仅限于档案中的了解。

“凤源呢？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他？”玲也已经不想管诸星团了，有些事情，让他一个人好好去思考一下也挺好。

“顾问不知道？不是您安排他的训练任务吗？凤源一直在用那个虚拟装备训练，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在那里。”

“诶？他一直在训练吗？”

这玲也还真不知道，自从那次将凤源带入虚拟空间的训练场之后，后续的训练她就放手交给凯娜儿负责了，她都没有关心过。

反正也就是挑选怪兽让雷欧去战斗，适应各种各样的敌人而已。没想到凤源竟然没日没夜的都耗在里面。

这算什么，虚拟训练也能和玩游戏一样上瘾的吗？

玲也不再多问，她戴上了五感沉浸头箍，亲自上线去看一看。

然后刚一上线，她就看到了被暴打的雷欧。

痛，好惨。为了真实性，痛觉也是可以模拟的，生物电信号而已。

玲也发现凤源就开启了痛觉同步。

调出他的训练数据，触目惊心的14胜、224负，哦，现在是225负了。这胜负比也太悬殊了吧！哪怕是光之国的训练生都不该是这样的成绩。

不过看到凤源选择的对手，玲也释然了。

“你在干什么，凤源？”

原本还想继续下一场的凤源闻言停了下来，意识有些恍惚，训练太久了，神经有些麻木。

击败了雷欧的虚拟敌人定格在那里。

225负，都是同一个敌人。

就算要盯着打，难道不该是马戈马星人吗？那才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可是让雷欧输了一遍又一遍，还头铁着往上冲的并不是马戈马星人，马戈马星人也没这个资格。那是一个黑暗巨人。

“你为什么要盯着扎基打？”

仿佛生死仇敌一样，可雷欧应该没见过对方才对。

扎基那是连她都要进化到至高形态才能打败的敌人，奥特六兄弟来了除非合体抓住一瞬间奇迹，否则一个个上也是送人头，雷欧这么头铁的吗？

凤源当然不认识扎基，也无关乎仇恨。

“我问凯娜儿小姐，这里模拟的最强敌人是谁，凯娜儿小姐给出了这个选项。”

其实比扎基更强的还有黑暗路西法、魔神撒旦，不过在遇到那些怪物的时间线中，凯娜儿的数据同样被破灭根源污染了，被玲也在回溯时间的过程中清除。

所以保有数据的最强敌人就是扎基。

历数过去遇到过的敌人，扎基和宙达应该是一个层次，或许可以称之为宇宙霸主，都是不朽之下的一档。

那一层困了不少强大的文明。包括雷布朗多、包括安培拉等等，都是银河中的五级文明，而同层之间力量同样有巨大的跨度。

不过它们永远没有资格成为不朽，相差一步，就是天渊之别。所以黑暗帝国、古阿帝国、雷布朗多帝国都成了历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没有掌握法则，就是没有掌握，半分取不得巧。

或许光之国可以称之为半步不朽。

因为在或是机缘巧合，或是命运指引下，有些战士们会在一瞬间触碰到法则，借用到奇迹的力量。那种力量从一开始就根植在光之民的血脉中。

雷欧若是想要击败扎基，唯一的可能就是借用到‘奇迹’的力量。可是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就是它不会随意的发生。

225连败，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会赢才奇怪！

凤源这几天废寝忘食的，该不会是被打崩了心态了吧？

但凤源并没有打崩心态，包括现在，他也没有任何颓废的神态。

“我知道那个敌人比我强的多，打不赢是理所当然的。可就算这样，我也想要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我不想再输了，盖亚前辈。”

“不想再输了？”

“我的战斗是不能输的。一年前，我输了一次，于是黑潮岛沉没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如果当时我能更强一些，就不会有那些父母失去孩子，不会有那些孤儿失去双亲，他们本应该幸福活下去的。”

不止是黑潮岛，那之后他还失败了好几次，虽然最后都消灭了敌人，可是因为他的每一次失败都造成了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亲眼看到了自己家乡的覆灭，那时我太弱小，什么都做不到。可是现在，我以为我成长了，却还是有那么多没能保护的东西。我不能再输了！”

原来凤源一直在意的是这种事，玲也意识到，她原以为粗线条的男子汉，竟然比她想象中感性的多。

“训练结束了，凤源。”玲也说着，不顾对方还想说什么，直接切断了虚拟系统的登录。两人回到了现实，MAC空间站之中。

长时间在虚拟世界中，五感累积了错误的生物信号，凤源一时有些恍惚。

“跟我来，凤源。”

凤源现在需要的不是训练，是好好休息。玲也将他带到了一处秘境中，夕阳下的海岛。

鲜红的落日映着海面，在水面留下摇曳的光柱。

“凤源，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们不是神灵，哪怕是神灵也不能保证每一次战斗都能胜利。”

“盖亚前辈也输过吗？”

“当然，我输过许许多多次，一定比你经历的失败还要多很多。以至于好多次想过放弃。但是你知道吗，我最后是依靠了人类才获得了胜利。”

“坚持不懈当然是美好的品质，但是信任他人的勇气同样非常重要。没有谁是真正不可或缺。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也是，赛文也是，哪怕在奥特曼出现之前，地球历经多少劫难也没有倒下，所以也请你对人类多一些信任。”

“我、我就算输了也没关系吗？”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无论是曾经身为L77星王子的时候，还是承诺团队长保护地球的时候。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的战斗是不能输的。他没有输的资格。

只有盖亚前辈告诉他，没有人必须背负所有的责任，只要尽了自己的努力就好，剩下的还可以选择相信别人。

相信自己的朋友、自己的队友，相信人类。

坐在海岸边，看着永恒黄昏的天空，凤源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两个小时后，休息好的凤源再一次登录虚拟的空间，空间中出现怪兽，这次再不是黑暗巨人扎基。

一头普通的超兽，仙人掌超兽萨博坦达。凤源知道自己不用急躁，只要正常的努力就好。

MAC基地之中，诸星团终于等到了那个异常能量再次出现。

“队长？”

“嗯，你们都不用管，我去处理。”诸星团一如既往道。

乘坐飞机到了地面，诸星团没有第一时间去往现场，而是回去了地面自己租住的公寓。

他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合身的西装。拿了一支胸花，想了想没有插进口袋里，过犹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