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鱼左手拿着手电筒和自拍杆,右手拿着雷强竿,他一边抽打着周围的草丛,一边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直播间里,一群水友们顿时肾上腺素飙升了起来:
“我去,主播太牛了,遇到这种事不跑,竟然还敢过去找,我是真的服了。”
“有什么怕的,空军的钓鱼佬怨气比鬼还恐怖,能怕那玩意?”
“看你们一惊一乍的,其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
“这要真是女阿飘,我还真要开开眼。”
“主播:有实体,能触碰,女的,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如果真的是女阿飘的话,请主播发位置,单身的我今晚一定到,说话绝对算话!”
……
随着刘小鱼手中鱼竿的敲打,半人高的草丛里惊飞出来大片大片的飞虫,它们聚在手电筒的光里,四下飞舞。
“兄弟们,声音好像就在前面,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怀疑这好像不是人的声音。”
越是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越是能听的清楚,这声音虽然是女人的哭声,但是音调和频率一直在重复。
人发出来的动静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哪有人哭起来这么机械呢?
“不是人?主播你不要吓唬我。”
“我严重怀疑这是主播为了独享夜钓资源,故意整出来的花活,为的就是不让别的钓友来这。”
“钓鱼佬现在都兼职恐怖灵异事件解密了?我只想看钓鱼啊!”
“除了穷,我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了。”
……
刘小鱼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了五六分钟,突然,他停了下来。
声音就是从前面传出来的。
二十多米外,是五个淹没在草丛里的老坟,散落在两棵老歪脖子槐树之下,手电筒的光照在墓碑上,反着惨白的微光。
这是明朝末期的老坟,坟头都成了平的,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兄弟们,发出动静的东西就在……”
他的话还没说完,最前面的一座老坟上的草丛突然一晃,接着,一道白影冲天而起。
“哦呼……呱呱呱……”
突然的变故把刘小鱼吓了一跳,他拿着直播手机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此时,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长长的吐松了一口气:“兄弟们,不慌,是一只鸟,我就说嘛,不是……”
“呜……呜……呜……”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人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下意识的,他把手里抓着的雷强竿举了起来。
“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呜……呜……呜……”
声音依旧不停,反而伴随着夜风哭声更大了几分。
直播间中,水友们的弹幕顿时铺满了整个直播间的屏幕:
“我艹,动静好像是从坟里传出来的。”
“真邪门啊,奶奶个腿的,我都不敢去厕所了。”
“我把家里的灯全打开了,我特码的害怕。”
“主播求你了,咱们赶紧走吧。”
……
舔了舔略干的嘴唇,刘小鱼有点恼了,深吸一口气后,一手举着直播手机,一手举着雷强竿冲了过去。
“我特码还真就不信邪了!”
循着声音,刘小鱼冲到了传出哭声的老坟前。
手电筒的灯光下,一座半人高的老坟靠着一棵老槐树,青石制成的墓碑上满是裂缝,现出灰白色,上面的蛛网正随风而动。
女人的哭声很近,就像是从脚下传来的一样。
刘小鱼轻手轻脚的转到旁边,终于看清楚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一块拳头般大的石块下压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刘小鱼用手里的鱼竿拨弄了几下,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便滚落了出来。
这是一个老旧的智能手机,屏幕碎裂,外壳翘着一角。
“兄弟们,看清楚了没,有人在这放了一个破手机。”
说着,他把手机拿到近前,拨弄了几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把女人的哭声设置成了二十二点四十五分播放,每隔五分钟循环一次。
“这是有人弄了个恶作剧,故意吓唬人!”
他伸手把手机屏幕对准了直播手机,让水友们看清楚手机上的音乐。
顿时,直播间里的水友顿时不乐意了,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很不高兴:
“确定了,这是主播在整活啊。”
“就这?特么的,你整活专业点行不行,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好好钓你的鱼不好吗,非要学某些平台的整活直播,要学也学的专业点呀。”
“想整活,主播你可以咬打火机,不用这么麻烦。”
“我看主播是飘了,抓了两个罪犯,火起来了,就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真是服了。”
“你们误会主播了吧,我看不像演的啊,我都吓坏了。”
“那是你看的直播少,你去别的平台看看,一大堆这样整活的,烦死了,在哪儿都能看到。”
“走了,没眼看,都说这是正能量主播,正能量个der啊!”
……
对于直播间里出现的声讨弹幕,刘小鱼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这时候自己说多错多,,在他们看来,解释就是掩饰。
这时候倒不如什么也不说,让时间去证明真相。
刘小鱼低下头,仔细的打量起了老坟周围的草丛和土壤。
下了几天雨,泥土湿润,有人来过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只扫了几眼,很快,他就发现了四五个深浅不一的鞋印。
其中的两个鞋印带着格子样的花纹,另外的三个则带着波浪样的花纹。
很显然,把手机放在这的是两个人,而且,还是下了雨以后。
难道是恶作剧?
想到这里传言闹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刘小鱼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简单。
这有可能不是恶作剧!
把手机胡乱的塞到塑料袋里,揣进自己的口袋,刘小鱼看向直播手机的摄像头:
“兄弟们,这手机我收了,拿回家卖给收废品的,还能值个十几二十块呢。”
说着,他举着直播手机,循着来时的路,向着自己的钓位走去。
直播间中,水友们见他把手机收走了,更是断定了自己的看法:
“确定了,这一切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整活,不看了,取关走人了。”
“你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弄这一出干什么,我也不看了!”
“主播你这是借着封建迷信整活,就不怕直播间被封吗。”
“这特么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整出来的活!”
“什么活都整,这只会害了你。”
“不看了,睡觉去了,希望主播耗子尾汁,别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
“我也睡了,拜拜。”
“溜了溜了。”
……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功夫,直播间里观看的人数直接从接近两千,跌到了八九百,而且数量还一直在往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