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鱼一直在水库边钓到半夜一点钟,除了几条小白条之外,一条大鱼的影子都没见到,更别说钓到目标鱼鲶鱼了。
“兄弟们,我觉得这不是我钓技的问题,而是这个水库里根本就没有鱼!”
“钓友跟我说,这里的鲶鱼特别多,我想,他肯定是看我钓技好,人又长得帅,故意骗我。”
说着,他从水里把鱼护拽了出来,用手电筒照着鱼护里乱蹦跶的十几条白条,一脸的郁闷。
“咱们今天的钓鱼直播就到这里了,再坐在这里也钓不到鱼,就先收杆了哈。”
此时虽然是半夜,但是直播间里还是有四五千人在观看:
“主播你快回头看看,你身后一直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在看你。”
“关直播干嘛,你身后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主播是真牛啊,在凶案现场钓鱼,胆子真的大,不服不行。”
“你可以收杆,但是不要关直播,我们想看。”
……
刘小鱼看着直播间里水友们的弹幕,做了个鬼脸,嘿嘿的笑了起来:
“听大家的安排,我就不关直播了,带着大家一起回家。”
他把渔具收了起来,然后搬到了远处的车上。
拿着手电筒在周围照了一圈,把水边的垃圾捡了起来,塞进了垃圾袋里,然后才举着直播手机回到了车上。
把车发动起来,开着车,顺着崎岖不平的泥土路,一摇一晃的向着远处驶去。
车灯的光倾泻的路上,路两边一片漆黑,发动机嗡鸣着,车胎快速的碾过路上的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开车向前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穿过一片树林,正当他准备转方向,驶到不远处的国道上的时候,前面五十米左右的路中间,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抬头看了过来,脸上一片漆黑,似乎没有脸……
我擦?什么情况!
刘小鱼下意识的踩了一下刹车,放缓了车速,同时,他把直播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车外。
“兄弟们,你们看见了没,前面的路上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半夜一点多,在路中间站着一个这样的人,而且长得很奇怪,这样刘小鱼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灵异事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直播间中,水友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我草,都怪你们这群坏人,开玩笑说有鬼,现在好了,真把这玩意给招来了。”
“穿着红衣服,这种特别凶,主播别管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当没看见!”
“你们都是九年义务漏网之鱼吗,这世界上哪有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这说不定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半夜出来溜达。”
“这个时间点,路上突然出现这么个玩意,真的能吓死人。”
“别自己吓自己,去年我开车回老家,晚上十点多,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在路边祭拜什么,这有可能就是些信教的人做完仪式回家。”
……
刘小鱼宁肯信这是坏人,想装神弄鬼半夜劫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灵异事件。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灯的映照下,不远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突然伸开双手,飞快的对着车头跑了起来。
下意识的,他把脚放到了油门上,随时准备踩油门冲过去。
“救……救命……”
还没到近前,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便尖声的叫了起来。
是人!
刘小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下车,而是把车窗摇下来一条手掌般宽的缝隙,对着外面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在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可不想轻易下车,万一对方有什么坏主意,自己下了车,她突然冲上来诬陷或者碰瓷,那可就麻烦了。
不能把人想的太坏,也不能把人想的太好,毕竟,这会儿是下半夜,而且这里还是野外,远离村庄,不能不防。
“救……救命……我是前面村子的人,我家的孩子病了,想找人把孩子送到城里的医院,大哥,您能帮帮我们吗?”
此时,刘小鱼也看清楚了一些,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差不多有五十多岁,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衣,头发凌乱的披散着,满脸都是汗珠,她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焦急之色。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喊自己这个年轻人叫大哥,这肯定是遇到了特别着急的事情。
刘小鱼连忙把直播手机拿了起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村子离着这里很远吗?”
“差不多有三四里路,就是前面的赵家庄,我们家在村东头……”
“大姨你先上车,我开车过去!”刘小鱼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道。
“谢谢……谢谢你啊大哥……”穿红衣服的女人踉跄着坐到副驾驶上,千恩万谢道。
“你坐稳了!”
刘小鱼一脚油门,顺着泥土路向着远处开去。
路上,他也弄清楚了具体状况,她家的孩子半夜发病,找不到人帮忙,她就想到国道上拦一辆车,求人帮忙送到医院里,走到半路,他看见车灯,就大着胆子顺着灯光找了过来。
直播间里,水友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是谁说遇见鬼了?整天脑子里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无语。”
“也就是主播胆子大,换做是别人,说不定早就吓尿了。”
“能让一个家长这么晚了跑出来拦车,孩子肯定病的不轻,谢谢主播。”
“当父母的真不容易,一点不顾自己的安危,她这么做也太危险了。”
“什么叫身正不怕影子歪,主播这就是,就算真有鬼,也不敢来惹他!”
……
刘小鱼开这车,根据大姨的指引,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村子外,停在了一户院子外面。
刚停下车,院子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摇摇晃晃的,扶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向着门外走来。
刘小鱼连忙跳下车,灯光下,被架在中间的人身材肥胖,脸色蜡黄,正口吐白沫,嘴里嘟囔着肚子疼之类的话。
架着他的人,一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两个人踉跄着,异常吃力。
身后,那个穿红色睡衣的大妈也跑了过来:
“这就是我儿子,大兄弟麻烦你帮我们送到医院里去。”
刘小鱼微微皱了皱眉,扫了一眼那个肥胖的男人:这人看起来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