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以摧枯拉朽的态势结束,但实际上过程非常惊险。失去蜘蛛感应的彼得帕克能够依靠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判断,每一次躲闪和反击都如履薄冰,好几次都险些在他们的手下吃大亏。
可以说他用上浑身解数才能够赢下这些宿敌,甚至于还有些许运气的成分。
而失去蜘蛛感应带来的副作用还包括缺乏安全感,这来源于对于未知的恐惧。
彼得会担心或许在较远的地方,他没有注意到的高处,有精明的狙击手正占领绝佳的点位并将自己的蛛网头放在瞄准镜的准星中。
他还能够想到无数其他可能存在的致命危险。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象力比较丰富,而漫威世界中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物品和角色太多。
看着眼前这几名倒地不起的“老友”,彼得把他们拖拽到一起,想着用蛛丝把他们都捆起来以防万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先是双手和双脚,紧接着是躯干,最后把他们的武器装备都糊上一层厚厚的蜘蛛网,令他们动弹不得也没有反抗能力。
结果蛛丝用得比较多,导致现场多了六个内含反派的粽子。
就在此时,彼得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是玛丽简的来电,他拿起手机说:“怎么了,玛丽简?”
出乎意料的是回应他的不是玛丽简,而是一个还没有变声的童声。
彼得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梅黛惊恐的声音,颇为慌乱地说:“爸爸,你快回来。妈妈她躺在地上不动了。”
糟糕,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此前预感到反派们针对蜘蛛侠的报复行动,彼得帕克一早就安排玛丽简和孩子们都躲到自己公寓地下的安全屋里去。
在确保家人安全的情况下,彼得才能够成为蜘蛛侠解决这些麻烦。
可是正如那句话所说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么就发生意外了。
彼得的电话还没挂,他一边询问梅黛具体的情况,一边荡网朝家的方向赶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原本还在安全屋里面做作业,妈妈在旁边辅导我们。可她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睡着了,我和弟弟怎么也叫不醒她。”梅黛伸出手摇晃着玛丽简,尝试将她唤醒。
“别紧张,我已经让医生和警察都尽快前往公寓那边,你们只需要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就可以。在我到家之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离开安全屋。”彼得尽量安抚梅黛的情绪。
不知道过多久,彼得没有注意时间,他只是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等他打开安全屋的大门时,迎接他的是一个噩耗。
玛丽简死了。
她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任何呼吸,表情也同样平和,只是皮肤逐渐失去血色,嘴唇也变得干瘪发白。
梅黛一只手紧握着弟弟的手,另一只手则是还在摩挲着母亲的脸庞。
彼得第一时间检查玛丽简的尸体,初步结论没有明显的外伤痕迹,至于其它更详细的报告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他抱紧两个慌了神的孩子,他们乖乖地根据彼得的指示站在原地,眼神里是被吓傻的恍惚。
“没事的,妈妈她只是太累了。”彼得低声地缓缓说道。
医生很快就赶到现场,在俯下身观察玛丽简的状况后,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是挥一挥手,后面等待的护工就拿着担架上前。
无言的悲伤弥漫整个安全屋,读懂气氛的外人都静默着忙活手头的工作,然后就退出去,留下彼得三人长久地抱在一起,孩子们迟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
“根据我们分析,玛丽简女士的死因是心源性猝死。”
“心源性猝死?”彼得诧异地发出疑问。
玛丽简的家族中并没有心脏病史,她本人也比较健康,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
“没错。”为玛丽简进行最后检查的医生接着说,“这样的死亡方式没有任何预兆,来无影去无踪,是一种自然死亡。任何人都有可能发生类似的事情,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罢了。”
“类似的案例很多,发作往往没有特殊的诱因,即便只是普通的日常生活也可能突然导致心脏骤停后失去意识,最终猝死。”
他的话表明玛丽简的死亡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任何人应该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可是那么巧?就在彼得重新成为蜘蛛侠之后,悲剧就再次重演。
这让彼得不禁开始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而他的思绪纷飞,最终一个名为‘命运’的单词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这就是成为蜘蛛侠的宿命呢?
一张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报告单被医生递到彼得面前,见彼得帕克埋头苦想并不理会,于是医生直接将它直接折叠夹进死亡声明的相关文件中放在一旁。
“先生,您现在可以去和她做最后的告别。之后的葬礼和追悼会恐怕还需要您安排计划。请节哀。”
宣告完坏消息,医生就匆匆离开,这还不是他工作中最难得一部分,面对那些连家属都没有的逝者,坏消息就只能压在他的心上了。
太平间中,一声叹息。
彼得缓缓走进平躺着的玛丽简,他对这个女人算不上相熟,也还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刚刚习惯她的存在。
“可能我得说一声抱歉,玛丽简。尽管这一切并非是我的罪责,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并不想用命运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解释你离奇的死亡,但全世界都在暗示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本来应该要为你感到难过的,如果是原来的彼得帕克肯定已经眼含热泪了,不过我得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够看清楚迷雾重重的外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彼得再一次长叹,接着补充说道:“可惜你也不必真的理解我。”
他起身,深深地鞠一躬后离开带着某些决心离开太平间,唯有那声叹息仿佛还在那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