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交易

梅姨有什么珍贵之物值得墨菲斯托复活玛丽简，彼得不敢多想，当他知道梅姨愿意付出一切，这正是最令人担心的部分。

转头再看向墓碑时，上面玛丽简的名字逐渐在消失，先是字母M，然后是字母A，那些刀刻斧凿的痕迹正在逐渐复原，并且替换成另外的名字。

这绝对不是个好征兆。

梅姨已经达成交易了？

彼得帕克此刻心里无比焦急，他拿出手机拨通梅姨的电话，听着话筒传来“滴”的忙音，每一次间隔的时间都让彼得的心情向无底深渊坠落。

“喂，彼得？好久没接到你的电话了。”

当听到梅姨的声音时，彼得长舒一口气，可下一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是彼得吗？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喂，小老虎。”

小老虎是玛丽简对彼得帕克的爱称，全世界只有她会这样称呼彼得帕克。

可平时的爱称此刻却是彼得最害怕听到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玛丽简复活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失去什么作为代价。

起码梅姨还活着，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彼得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破公寓，玛丽简和梅姨安然无恙地在看电视，屏幕上放映着无聊的节目。

“怎么了？小老虎，你看起来累极了。”玛丽简贴心地注意到彼得的坏情绪并且关切询问。

彼得摇摇头，沉默着离开客厅。

看来她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些什么，玛丽简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墨菲斯托的能力可以抹去关于交易部分的记忆。

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墨菲斯托找上门。

走在楼梯时，梅姨追上来问：“孩子，你过了糟糕的一天吗？你可以告诉我，即便我不能替你解决问题，也可以分担一些苦恼。”

感受到梅姨真挚地关心言语，彼得即便想说些话语，也只能够咽下，不忍心再让她陷入这些漩涡中。

“梅姨，你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珍贵的东西吗？”彼得轻声地问道。

这是个略微隐私的问题，梅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思索许久后说：“你的本叔，他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即便到今天我还是非常想念他。”

不，不是这个。

你无法用已经失去的东西来做交易。

彼得确定梅姨已经没有和墨菲斯托交易的记忆了，只是这未免太过残忍，夺走这个已经失去过本叔的老妇人最后的珍贵，还让她永远也不知情。

“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梅姨满眼担忧地望着彼得帕克。

彼得只能够含糊着回答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今天经历一个朋友的离世。”

梅姨终于得到想要的信息，说：“孩子，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只能珍稀还存在的眼前人。”

她尝试拥抱彼得，就像从前那样。

在良久的无言后，梅姨率先打破沉默：“有好点吗？”

“是的，谢谢你，梅姨。我感觉好多了。”

知道自己有帮上忙梅姨非常高兴，她小心翼翼说道：“如果你还有什么苦恼的话，可以和我讲，我们是家人，这就是家人的作用。”

“当然。”彼得有些安慰地点点头。

可惜这样的温馨没有多久，一开始只是有些健忘，后来症状愈发严重，直到某天梅姨迷路在这条她最熟悉的街道，被邻居发现后送回来，彼得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这是长老会医院的脑科医生下的结论。

之后彼得又去找奇异博士，这位至尊法师也表示自己无能无力，他能够抵抗无数其他维度的恶魔，但对于这样的不治之症也只能够无奈地摊开双手，那双被车祸毁了的手。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彼得问。

“是的，这在医学界依然是个无解的问题。人类的大脑作为最精密的器官，里面有着无数的脑神经和血管，以目前的科学技术能挖掘出来的也只有一小部分的秘密。”

斯特兰奇补充说道：“大脑的任何问题都是难题。这也不是吃药或者做手术就能够治愈的疾病。”

一声叹息似乎宣告希望的破灭。

梅姨的情况越发严重，最坏的时候她甚至认不出最爱的侄子彼得帕克，即便他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于是，彼得终于明白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了。

恐怕墨菲斯托才是拿走梅姨记忆的家伙，他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就是这样的无情。令梅姨忘记自己最爱的家人，这无异于杀死她的全部。

“你是谁？”梅姨就像是慈祥的老人紧握着梅黛的手掌，她的眼睛里都是些对后辈的怜爱。

梅黛对玛丽简说：“妈妈，奶奶又忘记我是谁了。”

玛丽简说道：“那就耐性点和奶奶介绍自己，多说几遍。”

梅黛有些抱怨说：“可是她每天都要问。”

“不要不耐烦，即便奶奶把我们都忘记了，但我们会记得她。”玛丽简适时得教育梅黛要尊重老人。

这一切的发展都超过彼得帕克的预料，他不晓得为什么会弄成现在的一片狼藉，就仿佛命运一直在和他作对，难道仅仅是选择让蜘蛛侠重现纽约就会引起这么剧烈的变化？

如同蝴蝶效应，一个动作就会引发海啸，而彼得的改变就会让生活再一次陷入一蹶不振的地步。

这不可能，在之前他就成功地做到蜘蛛侠和生活两不耽误，他既在事业上取得帕克工业的成功，也在生活中榜样着好父亲、好侄子的角色。

他已经证明即便是蜘蛛侠也可以不必过着悲催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必要找出玩弄命运的角色，然后向他复仇。

彼得帕克再一次找上奇异博士，这一次他不是想要咨询阿尔兹海默症的治愈方法，他是来要求一个咒语。

一个能够去往地狱找到墨菲斯托的咒语。

斯特兰奇在他至尊圣所的藏书室里翻找着魔法书籍查找那道咒语，他悬浮空中，一本本书籍无风自动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