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幻境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自以为已经竭尽全力将这个幻境构建地惟妙惟肖，可以说是我从业以来最精致的作品。”神秘客沉声说道。

彼得缓缓说道：“剧本...你编撰的故事没有说服力。”

神秘客陷入沉思，他年轻时曾在好莱坞担任电影特效师，最擅长的就是用高科技制造以假乱真的幻象，可显然他并不是好编剧。

电影本就是一种欺骗的艺术。

无论是玛丽简的死亡又或者是墨菲斯托的交易，都缺乏能够让彼得真正相信的理由。

导这一出好戏的目的就是说服彼得帕克放弃蜘蛛侠，只是神秘客没想到即便是玛丽简的死也未能动摇彼得的心。

“如果我一开始就选择照顾家庭，没有穿上蜘蛛制服，那么结局会是怎么样？”彼得好奇地问道。

神秘客没有回答，他只是摆手令这一片地狱的光景变幻，伴随着绯红的光线逐渐模糊，当再次清晰的时候，彼得和神秘客已经重新置身于纽约当中。

就在车水马龙的交通枢纽中央，十字路口处飞驰而来的轿车朝他们两撞去，彼得和神秘客就站在道路中间。

距离不断缩短，神秘客没有躲闪的动作，当碰撞理应发生的时候，轿车像是幽灵一般直接穿过神秘客的身体，二者接触的部分发出荧光。

而早就灵巧跳跃躲避轿车的彼得也知道问题的答案。

如果他没有分辨出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的能力，那么选择放弃蜘蛛侠的彼得估计会永远留在这泡沫般的假象中度过全部生命。

神秘客勉强扳回一城，因为幻境被识破的失落心情也稍微平复一些。

“即便你看穿这是幻境又如何，虚假中仅仅掺杂着些许真实就足以令你防不胜防。你必须躲避每一次攻击，因为你不知道哪些拳头会真正落在身上。”

事实确实如此，面对刚才那辆轿车彼得不得不躲闪，毕竟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撞飞。

这么看来，蜘蛛感应失灵也同神秘客有关。

只有神秘客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一环，他在确定蜘蛛侠拥有一种能够提前规避危险的感应能力后进行研究，之后又发明能够压制这种能力的神经毒素药剂，避免蜘蛛感应会第一时间就使彼得帕克看穿这是个幻境。

紧接着神秘客剧烈抖动，从他摇晃的幻影中，神秘客突然分裂、一分为二，而这一分裂现象没有停止，很快就有足够多的神秘客将彼得帕克团团包围。

那群戴着鱼缸头盔的家伙一拥而上，疯狂地围堵住彼得帕克并伸出手掌意图抓住他。

面对无数的神秘客，无法分辨哪个是真的彼得无奈只能先挥拳欲要先解决离自己最近的那些。

可惜又是和先前同样的结果，凡是被他打到的都化作绿色的烟雾氤氲。

而随之而来的那些大手却确实抓住彼得，他能够这样真切的感受到每一个神秘客抓握的力量。

究竟哪个是真的，亦或者全都是真的...

挣扎、扭打，彼得发狠似的将所有神秘客都一股脑踢开，那些神秘客互相碰撞在一起倒下。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无数的神秘客聚集在一起融合成有一栋楼高的巨大的神秘客。

他只是站立着便已经遮天蔽日，彼得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神秘客突然抬脚就要朝彼得帕克踩下，这个体型的差距彼得帕克相对来说只不过是蝼蚁一样。

这简直不可思议，明明知道这应该是不真实的，彼得仍然能够感觉到极大的压迫感排山倒海涌来。

恐怕这不仅仅是普通高科技的电影特效手段，就连真实与虚假的界限都被模糊，就连地狱的光景也如同真的炼狱一般，即便彼得未曾真的去过，也能感受到。

于是，彼得射出蛛丝借助掩体拉开距离，在神秘客的踩踏落下前离开遭受波及的范围。

轰隆的声响过后，一股猛烈的气浪裹挟着激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彼得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感受到风浪。

兴奋和死里逃生刺激着他的大脑，之后的彼得更是豪言壮语地说：“即便是幻境，这样的战斗也能够让我感受到真实。”

幻境，也只不过是真实生活中的一部分。

而取代神秘客回答的是，他继续使用踩踏的方式妄图碾压彼得帕克，彼得帕克第一时间已经躲避开来，并且还顺着蛛丝往更高的地方移动。

紧追不舍的神秘客见高度已经不适合用踩踏，且缓慢的动作压根就没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尽管看上去自己占尽优势，可彼得总能够做出恰当的反应应对，并没有影响到彼得的行动。

之前的缠斗之后，彼得帕克的身体多出一些抓痕，制服也被划烂几个口子，虽然看上去很严重，却已经在愈合，只有疼痛的火辣依然缠绕着他。

来到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处，街道微缩成一览无余的地图，彼得才开始自己的反击行动。

逃跑固然有用，可那并不是他的风格。

抓准机会，他在高楼大厦之间与神秘客周旋，而后突然飞荡至神秘客的面前，一记飞踹给予他迎头痛击。

巨大的力量逼得神秘客只能够顺势后仰稳住身形，双脚也停住脚步，双手挥舞着试图夹握住这令他心烦的虫子。

可是在纽约的钢铁丛林中，彼得帕克就如鱼得水般灵活，这幻境就和现实中的纽约一模一样，彼得感到亲切又熟悉，仿佛回到自己的主场一样。

每一次的荡网，都已经是做过几千遍几万遍的动作，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知道下一个路口该怎么走，哪个大厦有多高，蛛网能够黏到哪里。

神秘客不愧是精益求精的幻术大师，就连幻境也完全复刻了现实中的纽约城市。

彼得帕克荡着网说：“昆汀.贝克，我得感谢你为我打造这么好的战斗环境，就连这座城市的天际线都被完美还原了出来。”

神秘客冷哼一声，他可没有那么好心，完全就只是手艺人的匠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