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驶出纽约城的大道上并不堵塞，一辆黑色的普通的福特牌轿车孤单前行着，彼得帕克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副驾驶绑着安全带的则是一个圆形玻璃鱼缸。
无论是全息投影又或者是别的模拟技术，这个幻境都应该有边界。
抱着这样的想法，彼得决定前往城市的边缘，尝试找到这个幻境的边界，而这辆福特则是他随意在路边发现的代步工具。
而当驱车穿过这座城市时，他依然再次惊叹于神秘客对于纽约市的一比一完美复刻，就连街头涂鸦这种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也注意到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是个完美主义者。
伴随着路程越行越远，轮胎轧的柏油路面也变为粗粝的土地，最后在彼得猛地一脚油门后急停下来。
他如愿到达幻境的边界，一堵若有似无的幕墙挡住眼前的去路。
墙外面是个充满朦胧雾气的世界，诡异的巨大阴影正在虚空中游荡，看不清具体的形状。
阴影的数量有很多，应该是某种生物，具备生物的特征。
因为其中的一个感受到彼得的目光并对此做出“回应”，突兀的伸出部分肢体试图接触眼前的新鲜玩意。
是表达友善又或者是攻击彼得无法辨别，但幸运的是那些阴影生物明显无法突破幕墙，否则这可能是灭顶之灾。
毕竟即便是爱人的方式，汉尼拔也确确实实地将他们都吃了下去。
彼得伸出手指试图触摸幕墙，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但能明确感觉到这不是靠蛮力就能够摧毁的东西。
这堵墙和墙外的生物都不可能是神秘客制造的，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唯一的解释是，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墙外的就是真实？墙内的就是虚假？
不，不对。
神秘客说过，痛苦才是最真实的。
那堵墙隔绝一切逃出去的希望，没有退路的彼得重新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他看着墙外的诡异，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如果按照神秘客的说法他需要的是按照剧本将线索都拼凑在一起得出最终的答案，可是问题是他压根就是个没有看过剧本的主角。
所以，现在最保险的做法应该是再找到神秘客。
但是不确定他躲到哪里去了，只留下这玻璃鱼缸头盔，难不成要我去试城里每一个人谁能够戴上这个头盔吗？
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就在彼得抓起头盔苦笑出声的时候，一瞬间的灵感让他情绪逐渐起伏，紧皱的眉头更是缓缓舒展，最后释怀地大笑。
“我明白了。我这就进去找你，神秘客。”
下一秒彼得帕克毅然决然地戴上玻璃鱼缸头盔，绿色的烟雾直接将他淹没。
......
“小老虎，早上好啊。”
“不，玛丽简。不是现在。”彼得推开想要亲昵的玛丽简，神色笃定地说道：“我的蜘蛛制服呢？”
“可是......”
还没等玛丽简表露态度，彼得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了。”
彼得在心里默念：让我们快点进入到心源性猝死的那一部分吧，尽管那一段实在是令人难过。
生活当然没有快进按钮，彼得只能等待玛丽简死亡的发生，因为这是剧情的一部分。
当然也可以说是命运的一部分。
......
“没事的，妈妈她只是太累了。”
彼得抱紧孩子们，避免他们看见母亲的死亡而难过伤心。
玛丽简又一次因为心源性猝死而失去生命，彼得记不清是第几次看见这幅令人心碎的场景，他害怕自己迟早再这重复的命运中变得麻木。
自从他戴上玻璃鱼缸头盔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循环往复地折磨他，不过他知道这是神秘客留给他的剧本，一种情景再现。
彼得尝试过改变结局，可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努力，玛丽简永远都会在特定的时间死去。
他形影不离的保护玛丽简，又或者一开始就将玛丽简安置在长老会医院，甚至给她做了换心脏的手术也无济于事。
后来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便专注于找寻逃离幻境的方法。
于是一遍又一遍，玛丽简不停地死去，可当他醒来时又发现她就坐在床边说：“小老虎，早上好啊。”
......
故事进行下去彼得能够再一次遇到神秘客，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尽管已经知道结局谁会胜利。
彼得费尽力气从无人机的包围中抓住神秘客，而这一次他将发出内心最愤怒的质问。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彼得一只手掐住神秘客那不算粗壮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将玻璃鱼缸猛砸在墙上敲碎。
失去头盔遮罩的昆汀脸上也被碎片划出伤痕，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你是彼得帕克。”
“再准确点。”
神秘客笑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蜘蛛侠和命运究竟哪个能够获胜。两者就像是一根香烟燃烧的两端，最终的结果无论输赢都会产生的就是的痛苦。”
彼得松开手，神秘客喘着粗气接着说：“回去墓园，玛丽简埋葬的地方。玛丽简复活后还剩下什么呢？”
......
回到最初的幻境，彼得摘下那个让他做噩梦的头盔，而后近乎疯狂地驾车赶到墓园。
然后他找到那块无名无姓的墓碑，原本应该埋葬着玛丽简的地方，随后他徒手挖开那些土壤。
凭借着力气很快就被他挖出一个大概宽两尺的兔子洞，而后他忽然仿佛坠入洞穴中，等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中。
这是现实还是另一个幻境？
彼得轻声呼喊：“玛丽简...”
并没有人应答，他的内心不知道该为此开心还是难过。
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无法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神秘客让他变得怀疑一切，这便是欺骗的可怕之处。
直到彼得走到客厅，身上的蜘蛛感应再一次发出作用，梅黛睁大眼睛看着直勾勾看着他，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海上漂泊多年的小船终于找到港湾。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梅黛的蜘蛛感应就是最好的锚点。
彼得终于再次得到安心的感觉，于是长舒一口气将胸口处的烦闷都发泄出来。
墨水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你刚才怎么了？我能感觉到你的意识似乎离开这具身体一小会。”
彼得叹气：“一小会？我感觉那简直是一段漫长得永远无法结束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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