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脑损伤

墨水纠正说：“老实讲，你刚才的状态确实像是死了一小会，然后又突然复活了。”

彼得扶额叹气，详细地向墨水共生体讲述自己在神秘客幻境中的经历，现在一切又都回来了，包括蜘蛛感应。

“你确信那些都是真实的吗？”墨水有些怀疑这会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彼得肯定地点点头，说：“我确定神秘客确实通过某种手段将我掠走并困在他的幻境里。”

通常人类很难清楚地复述自己的梦境，一旦醒来那些梦就变得印象模糊。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神秘客，弄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听起来比较困难，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许久没有消息的恶棍。这种事情不适合彼得，也不适合蜘蛛侠。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在这方面非常专业，而且只要给钱他就什么都愿意做。”

墨水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朋友，释放出心烦的情绪。

没过多久，正在和小黄鸭玩具一起泡澡的死侍接到来自备注“蛛网头么么哒”的电话。

他的内心狂喜，蛛网头终于学会主动联系自己，之前那种微妙的态度一定是在玩欲情故纵的俗套技巧，让他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但现在他居然打电话过来，说明心里还是有我！

好，就让铃声响三声后再接，晾他一会。

死侍打定主意，紧盯着手机的来电提示抖动，拨开上面粘着一些来自浴缸的绵密泡沫。

嘟！一声！

嘟！两声！

还没等第三声响起，死侍迅速抓起手机接通电话：“嘿，蛛网头。我已经准备好和你一起去冒险了。蛛侍二人组准备就绪，前进！呜呜！（模仿火车汽笛声）”

“啊？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而已。”

彼得听着电话那头的死侍好久都没有应答，只有水流的声音。

沉默过后，死侍说：“刚刚忘记关水龙头了，现在没事了。绝对不是我躲起来哭得泪流成河。”

彼得顿了一会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那好吧，说回正事。帮我找一个名叫昆汀.贝克的混蛋，他在坏蛋界称号是神秘客。”

“小事，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我只想要知道他在哪里。之后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

既然是生意那就要讲好价钱才行，死侍对待最好的兄弟也没有打破自己的原则，最后报出一个没有让人太过惊讶的价格，彼得爽快地就接受并且将钱打到死侍发过来的账户上。

主要是，彼得现在确实有点小钱。

虽然比不上托尼.斯塔克那种顶级身家，但也能够轻松买下死侍帮他干些脏活了。

死侍的动作很快，由于只认钱不认人，他的人际关系网向来是遍布黑白两道，正邪双方都有需要雇佣兵的时候，所以死侍只是略微和几个坏蛋界的眼线打听一下，就有确切的第一手消息。

“有人称曾经在纽约亲眼看见过昆汀贝克，时间没有太过久远，是半年内的事情，最近的一条相关信息是在长老会医院的就诊记录。我请最厉害的黑客帮你干活，这家伙现在还住在老妈家的地下室里，他黑进国家公共安全数据库搜索到的记录。”

彼得敏锐地问道：“就诊结果？”

“不可逆脑损伤。”

这个消息非常令人吃惊，可当彼得阅读完死侍发过来的完整医疗报告后就明白神秘客的遭遇了。

还记得同样是在长老会医院，那时候复仇者联盟的几人包括托尼和美国队长都检查出些小毛病，例如托尼因酗酒过量引起的脆弱肠胃，美国队长身上的旧伤复发。

这些都是作为英雄的职业病，而显然反派同样也会得病。

神秘客擅长制造以假乱真的幻境，手段包括神经毒素、催眠术结合一些特效道具机械。那些总是缭绕在他身旁，伴随着幻境一同出现的绿色烟雾不仅仅有视觉上的效果，还有麻痹神经，迷惑对手的作用。

绿色烟雾的成分中有一项就是神秘客研发的神经毒素。

长时间接触、使用神经毒素，这对他的大脑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像埋下一颗毒瘤，最后“蹦”的一声炸裂，爆发出来脑损伤。

“大概情况就这么多，如果你还需要其他的服务，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死侍不停地贱笑。

“无论多正常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真是神奇。”

彼得最后吐槽了一句后挂断电话，他现在没有和死侍斗嘴的心情，况且这样的机会以后多得是。

之后他又联系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作为曾经最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斯特兰奇在看完昆汀.贝克的医疗记录后深表遗憾。

“可惜了，这么有价值的罕见病例，出现的真不是时候。换成以前，我肯定要仔细研究一番再写出几篇惊世骇俗的医疗论文。”

斯特兰奇双手交叉紧握，轻轻地摇头叹气，只恨自己已经不是医生了。

“没有破绽吗？确定这份病例是真实的？”彼得问。

斯特兰奇回应道：“我敢肯定这是真的，各项数据符合被神经毒素长期感染造成的脑损伤症状，脑部CT也显示出病变组织却还能够保持清醒，这样的患者恐怕全世界独一无二。”

“如果让你来治疗，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职业生涯啊。”

斯特兰奇陷入沉思，他先是想出几种治疗方案，但又觉得过于保守，效果不会太好，换上大胆激进的疗法又担心后遗症和并发症状。

最后他无奈地挤出：“最多一成。”

好像怕彼得这个外行不懂这一成成功率的含金量，斯特兰奇补充说道：“别看只有一成，但那已经是最好的情况，考虑到治疗的后遗症和过程的痛苦，基本上就是在和死神抢人。老实说，或许放弃治疗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彼得无声地挂断电话。

他发现似乎自己不需要做些什么，神秘客已经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以一种极为凄惨的方式。

彼得没有再说话，但他站起身来准备出门，而外面的街道开始下起小雪。

他想要去看望一位算不上朋友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