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是英雄,不是反派（中）

“瞧瞧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又是修缮又是重建的，把自己打扮成光鲜亮丽的模样，却难掩其内在的本质，曼哈顿岛上的一个穷凶极恶之地。”

“杂乱落后的居住品质，严重的种族冲突和不正常的高犯罪率，这些才是真相，才是这座城市的本来面目。这段日子他们居然还弄出一个地狱厨房重建计划，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在开玩笑。”

“我就是要撕烂他们虚伪的面具，让阳光曝晒藏在面具底下的烂脸。”

彼得沉默地看着弗兰克，弗兰克的眼神是认真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厌恶的愤怒，如果真正了解他的故事就会知道他的愤怒来源于什么，那怒火不仅要焚烧敌人，也将弗兰克当做燃料燃烧着。

马特说：“重建计划有利有弊，你不能不顾及其他人就想要毁掉一切，那只会造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弗兰克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我当然可以，只需要五百把填满子弹的M16，我就能够杀光所有黑帮。而你在做什么，像瘦骨头一样到处游荡，把这些人送进监狱然后等着他们出来犯罪再送他们回去，循环往复。”

“这就是你杀了两个蟊贼的理由？”

“我管这叫惩罚，惩罚他们的罪行。瞧，我救下一个女人，杀掉两个坏人，如果是夜魔侠的话结果会是女人死了，坏人活着。这笔账你会算吧。”

马特一时间没有话可以说，作为一名律师他非常擅长辩论，但看着弗兰克那双坚定的眼神，他明白自己是无法仅仅通过语言改变弗兰克的顽固，事实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改变弗兰克，那样的信念扎根在弗兰克的脑子里，坚不可摧。

弗兰克的所有品质都死在当年那场害死他妻女的意外里，剩下的唯有一个破碎的男人。

最终，马特轻轻叹一口气：“你总会有个理由杀人的。”

弗兰克面部肌肉抽动，脸色阴沉着说：“是的，夜魔侠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反派，就只是一个混蛋，真正意义上的...混蛋。”

实话说，当他拿着枪将子弹狠狠轰入那群渣滓的脑袋里，就会感觉到轻快些，就像处刑的是与人类毫无关系的怪物一样。

残忍吗？

当普通的一个下午，弗兰克和妻女在公园里进行野餐的时候，一个混帮派的愣头青突然闯进来朝无辜的他们一家开枪，冰冷的子弹夺走他妻子的生命，而他那可爱的小天使浑身是血地死在弗兰克的怀里。

那才叫做残忍。

弗兰克自认为已经足够仁慈，他主张的是只要你有罪，你就得死。这条规则非常公平，对每个人都适用，不会因为你是黑帮头目或者是政商界权贵就网开一面，某种程度上来讲比法律更加人人平等，毕竟处刑人是弗兰克.卡塞尔。

彼得感觉到马特与弗兰克，也是夜魔侠与惩罚者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内心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无论是惩罚者还是夜魔侠甚至包括蜘蛛侠，干这行当的人总是必不可免地和现实中最阴暗的一面接触。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所以内心没有些执念、信念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这样的东西大家都有，只是不同而已。正因为彼此的不同，又无法说服对方认同自己，才会发生冲突甚至于演变成一场战争。了解漫威世界的人都知道，超英内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今天美队打钢铁侠，明天复仇者联盟打变种人，后天变种人打异人族。这都是既然语言说服不了对方，那就用拳头试试的结果。

果不其然，下一秒马特就朝弗兰克扔出他的短棍，那是他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短棍正中弗兰克的胸口，他吃痛却没有叫喊出声，而是咬着牙就要举枪反击，可是马特却已经趁机通过加速冲刺跳跃来到弗兰克的眼前。

弗兰克专精枪械，格斗技术也不差，他在退伍前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他是怎么样练成神枪手的。既然马特已经突到脸前，那就改变战术，弗兰克和他开始近身搏斗。

对于惩罚者来说，用枪可以有效地提高工作效率。有些人可以用利刃抹脖子，有些人就得在四公里外用大口径狙击步枪瞄准头部。他杀人讲究方式方法，不搞花里胡哨的仪式感。

从腰间抽出一柄战术短刀，弗兰克左手正握刀刃朝外迎上马特的短棍。

至于彼得帕克，作为在场的第三人他并没有选择出手帮助夜魔侠，一方面是他一旦加入战场，局面就会压倒性倾向马特这边，令战斗的结果毫无意外。

另一方面，他心里一直觉得奇怪，之前两个蟊贼闹出的动静或许还不足以让邻居家报警，但是后面惩罚者的枪声绝对值得出动大规模警力。哪怕是地狱厨房，现在也安静得太过吓人。

马特和弗兰克此时正打得火热，短棍短刀拼起来总是险之又险，凡是做出攻击态势，就是要朝着对方的要害杀去。

一抹寒芒距离极短地从马特的脸上擦过，马特伸出短棍格挡，两者碰撞摩擦出尖锐的噪音伴随着迸溅的火星。火星跌落在脸上，马特感受到刺痛的灼烧感并不强烈，致命的是那噪音扰乱他的雷达感官。

好在他对付这种情况也算是经验老道，在过往的战斗中，他的敌人都会针对这一点下手。

于是正预备着提刃直刺的弗兰克被一脚踢翻，但他很快就翻身爬起，凭借眼睛的余光看到马特势大力沉的横扫踢技，双臂平举堪堪挡下。

就在这时，第三股势力终于姗姗来迟，马特是第一个发现并出声提醒的，他低声吼道：“小心，西门帮的人来了。”

彼得也注意到在黑夜里，那些鳞次栉比的建筑剪影中有人影攒动，他们没有急着靠近，而是接着夜晚躲在不见光的地方隐藏起来。

彼得深深叹气，比警察先赶到的居然是黑帮，这还真是地狱厨房独有的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