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兽之血

猫头鹰的地堡里，彼得帕克站在数量繁多的电子屏幕前，不自然的刺眼荧光打在他的正面。

彼得帕克已经审问过猫头鹰，不过获取到的信息有限，毕竟红兜帽的全盘计划大部分都已经被揭露。

“这东西该怎么用？我看看...好吧，操作台就在这里，可以切换机位，控制摄像头调转角度是吧。大概明白了。”

这玩意说复杂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个监控网络系统罢了，有点类似与电视节目后场的导播台，彼得简单上手操控两下就明白该怎么玩了。他当然可以直接破坏掉，但这样做未免太过可惜。

深知情报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彼得决定暂时接管这一系统。

他认真地将惩罚者位置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都调出来，其中一个赫然画面中出现弗兰克的身影。而且彼得发现有一队巡逻的警察正驾驶着警车靠近，仅仅只需要一个拐角，两方人马就会碰上。

彼得已经能够想象弗兰克和警察驳火的场景，估计会相当惨烈。

他随即打电话指挥弗兰克：“你先退回刚刚出来的那条巷子，等待三分钟后再沿着这条路走到十字路口的位置向左转。警察在城南的地方比较松懈一些，那边有突破口。”

有了监控网络相当于开了天眼，彼得很快就指挥着弗兰克巧妙地绕过警察的包围圈。

但是弗兰克不知道的是，警察在城南的守备力量比较松懈是有原因的，那里是金并的地盘。作为红兜帽的盟友，无论是警察还是忍者都巧妙地绕过了这块属于金并的地方。

同样逃到金并地盘上的还有西门帮的头目米尔.布朗，只不过他比弗兰克要早上一天到达这里。

在爆发忍者屠戮黑帮的事件后，面对咄咄逼人又杀人如麻的忍者，大多数黑帮在血战之后伤亡惨重，之后就只能撤离原本的地盘，四处逃亡。

而就在这时，金并却承诺庇护其他帮派的兄弟，让其他人都到这来。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是他的阴谋，为了吞并别的帮派的势力。可还有许多不知情的黑帮不知情。

米尔.布朗被彼得帕克告知过真相，但他仍需要求证，于是就来到了金并的地盘。在亲眼看到金并的情况后，他越发相信蜘蛛侠说的真相了。

据他了解到的，金并的地盘虽然也被惩罚者和忍者“光顾”过，但却没有遭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而是在明哲保身中保留了实力。

这并不正常！

和红兜帽他们的秘密集会有些类似，现在的地狱厨房黑帮残党也正围坐在一张长桌旁，商量着应该如何应对黑道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金并坐在主座上，一方面他是邀请客人的主人，另一方面他也是凭实力最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连几位在黑道已经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元老级人物也只能坐在末位。

原因很简单，混黑道的讲情义，但这种特殊的情况就是要讲实力。

金并双手一压示意安静，众人顿时停下说话并望向金并，等待着他的发言。金并紧了紧胸口的领带，然后说：“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样的私人恩怨，现在都必须要放下芥蒂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因为我们正面临着共同的敌人，那些讨人厌的忍者。”

“他们拥有良好的作战计划和情报系统，单一的帮派根本无从抵抗。继续这样下去，忍者会将我们逐个击破，最终掌握整个地狱厨房。”

“兄弟们，只有五只手指并拢才能握成拳头。”金并伸出手握拳，“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夺回这座城市，告诉那些该死的忍者谁才是地狱厨房的主人。如果你们谁愿意加入我共同向那群忍者宣战的话，请勇敢地站出来和我并肩作战。”

一番极其富有煽动性的发言精准地拿捏住在场黑帮头目的心理，谁不想复仇？

忍者都已经踩到脸上了，再不反击的话还怎么在黑道中混下去？

随即，易命帮的头目率先表示愿意跟随金并。有易命帮率先表态，其余原本还在观望的小帮派也纷纷倒向金并一边。

金并神情没有波动，依然保持着惯有的威严，但他内心确实欣喜。距离他统领黑道只差最后一步，高举的大旗已经立起，只等众人响应跟随自己就成为黑帮中的核心领袖。

米尔.布朗却不这样认为，他冷不丁地说：“你想要吞并我们的势力。”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所有人头上，原本热烈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沉默。

金并看向米尔.布朗，缓慢而清晰地解释说：“是暂时的团结合作，集中力量对付外敌。我理解你会有这样的顾虑，可拳头是一致向外的。”

米尔.布朗视线与金并对上，他看见金并的表情、眼神都保持着温和的模样，可金并越是平静，米尔.布朗就越是感觉背脊发凉，只觉得在那眼神背后的极深处，隐藏着一股剧烈的杀意。

米尔.布朗说：“那夺回的地盘还是会还给我们的对吧？”

金并缓缓点头：“当然，这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

他回答得很果断，几乎没有犹豫，但米尔.布朗分明看到金并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就在短短瞬间变得异常凶狠。

“好吧，那或许是我误会了。”

米尔.布朗没有将自己被蜘蛛侠和惩罚者搭救的事情说出来，也就更没有提到蜘蛛侠对他的警告，关于重建计划是个骗局的那些。

现在不是时候，再等等吧，金并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只是在会议散去的之后，易命帮的头目悄悄找到米尔.布朗，想要他解释清楚为什么在会上说那些话。

米尔.布朗面对这个西门帮曾经的对头，没好气地说：“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你看清楚局势，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易命帮头目反驳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老江湖了。”

米尔.布朗看他如此自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想：我已经尝试过救你了。

.........

静谧的良夜，刚做完弥撒的神父马特脱下自己的传教士长袍，换上夜魔侠的制服。

他站在教堂高处的石像怪上俯瞰整座城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弥漫着血腥气味的城市，拥有兽之眼的马特能够清晰地看到到地狱厨房的罪孽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烧，邪恶的气息缭绕着，扎根在这座城市。

铛，教堂钟楼传来巨大的响声，马特听到钟声带着一股厚重的古朴气息回荡。

是时候让夜魔重归地狱厨房了。

艾丽卡在教堂内为马特祈祷，她没有信仰天主教，可如果马特.默多克能够在这次考验中活着归来的话，那她愿意为之祈祷。

艾丽卡在胸口画十字架：“愿马特.默多克能够平安归来，愿他获得赐福以抵抗世间诸多罪恶......”

马特飞快穿梭在寂静无人的街道，熟悉的场景在兽之眼的天赋中多添了一抹红色，以往只存在于脑海中的成为能够目睹的现实。

为了觉醒‘兽’的五项天赋中的兽之血，他需要尽可能多地杀戮，以血液为养分滋养力量。这是一场试炼，结局终将以血告终。

幸运的是，那些忍者仍然会流血。

马特的行动算不上隐秘，他的目的也不是执行某项秘密任务。在路上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些影子。

忍者们用忍术遁法抑制了心跳的声音，又用古怪的潜行方式消除了脚步声，但兽之眼的眼里一切都无所遁形。

马特第一次觉得忍者的行踪如此明晰，那些忍术遁法也只是些不足为惧的小伎俩，难怪手合会的忍者经年累月的苦修却还崇拜着恶魔能够赐福给他们的力量。

咔哒，街道旁的一个易拉罐被风吹着滚动发出声响，不知哪来的塑料袋也飘向半空中，街道边的路灯闪了一下，马特呼吸的节奏错开一拍。

就在那么多巧合发生的同一个瞬间，忍者暴起骤然出现在夜魔侠的身前身后，苦无、刀刃、钩索纷纷朝夜魔侠身上招呼，不要命的攻势转瞬间即至。

夜魔侠跃空而起，忍者们已经甩出手的暗器无法收回，本应该打向夜魔侠的暗器现在正朝着自己人飞去，留给他们的选择只有躲避。

这就给了马特机会，他仍滞空时便抓准机会搭住一个忍者的肩膀，落下时借助搭着的手，用力扭身就落在忍者身后。之后夜魔侠还是没放开他，反而是四指弯曲像钩子一样狠狠地钩在他的肩胛骨上。

这是一枚人形态的盾牌，夜魔侠暴烈的一掌拍晕了他，然后将他用来阻挡忍者的暗器苦无。撑过一轮攻势过后，夜魔侠握着他的手挥砍他手里的刀，面对左侧的忍者直接一肘猛击在他的面门上。

夜魔侠有习惯的武器，那根盲杖。他的老师是神秘的武功大师棍叟，听名号就知道擅长的兵器是棍类，这也影响到夜魔侠的作战风格和武器选择。可如果谁以为夜魔侠只会用棍就要倒大霉了，棍叟可不止教会他一样兵器，如果真是那样算不上一位称职的老师。

现在不用棍而用刀的原因只有一个，刀能够划开忍者的血肉让血液流得更快些。

夜魔侠如今挥舞刀光的招式也是高手架势，一套盲刀法耍得是有模有样，他在忍者的围攻间辗转腾挪，有兽之眼的加持轻易就看破忍者间的破绽。

刀起血落，最后夜魔侠收刀一甩，刀刃上仍然温热的血液凌厉地撇在地上形成一道血线。四周都是被斩得皮开肉绽的忍者无力地倒下，没多久就化成灰烬了。

马特感觉自己眼里的血红又更浓郁了一些，他似乎又更加完暗影中迈进一步，可依然没有觉醒兽之血这一天赋。

蓦然间，他看见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撕裂空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啸，他看清那居然是一枚办公室最常见的回形针，此刻却变成致命的武器。

夜魔侠举刀阻挡，回形针撞击刀身后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刀身上留下一道划痕。

这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忍者的刀都是由日本锻刀大师打造，用最优秀的工艺和材料。相比较起来回形针的简直就是废铁，只是一小段弯曲的金属条用来固定纸张。

接着，夜魔侠又挡下几个用纸叠成的飞镖，同样威力惊人。

纸张也是普通的办公用纸，能够将这些普通办公用品都当成致命武器的人只有靶眼了，在他的手里任何东西都能够是武器。

“如果连纸镖你都挡不住的话，我就更没必要用扑克牌了。”靶眼坏笑着说，他脚步轻快地走近，一边将手里一堆厚厚的回形针朝马特丢出。

突然他顿住脚步，然后拿起一串回形针说道：“瞧，他们都串在一起了，像我的耳机线那样。夜魔侠，麻烦你帮我解开吧。”

话音刚落，瞬间十多个回形针被他像暴雨梨花般丢出，全方面封锁夜魔侠的退路。

夜魔侠蹬步一冲，如同离弦的箭般射出，在即将被回形针命中的时候挥刀划出一道银弧，破开回形针组成的铁幕。而后更是跨步来到靶眼的身前。

靶眼同样是身经百战的反派，他此刻没有妄图拉开距离保持优势，夜魔侠不一定会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再进一步施行强攻，一枚弯曲的回形针被他掰直然后狠狠地刺入夜魔侠的胸膛，右手又夹着几枚回形针如同指虎一般砸向夜魔侠的腰。

夜魔侠左拳凶狠地砸在靶眼脸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靶眼吐出一口血污其中夹杂着两颗断掉的牙齿直射夜魔侠的喉咙，就连身体的部位对于靶眼来说也可以是致命的武器，更不用说牙齿的硬度堪比子弹。

马特不得不躲开，但这一间隙又挨了靶眼一拳，回形针还像虫子一样往他的身体里面钻，两颗断裂的牙齿旋转着飞出街道外。

右掌反持武士刀狠狠地一刮，刀柄砸在靶眼的手臂上，刀刃划过靶眼的脑袋，将他脑门的靶子标志划出血淋淋的一道口子。马特发了狂地拳脚都往靶眼身上招呼，顶膝、肘击、头槌，他身上的旧伤未愈就已经裂开，强烈地疼痛感刺激着神经让他像疯子一样发狠。

三个呼吸后，靶眼手里还攥着几枚回形针，吐出满口血污后倒下，马特却还持续地捶打着倒在地上的靶眼。

呼，当回过神来的时候，马特浑身如同浴血重生，脏污的血块在他身上结成垢，脸上也同样如此，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他感受到沸腾的血液流动着，咆哮着。

他获得了兽之血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