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古老的拳

市政厅内，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四周被画下诡异的符咒，几位长老正聚精会神地进行着复活‘兽’的仪式，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地重复着神秘古老的咒语，盘坐着围在市政厅的中间。

无形中地狱厨房的所有罪孽都汇聚与此，并凝聚成‘兽’的模样，这个恶魔和古老典籍中的邪恶形象别无二致，肚子肥胖圆滚却有着细长的手脚，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

只是目前看来召唤仪式还未完成，恶魔的身体依然半虚半实的。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混乱声响，手合会的长老们念诵的咒语被打乱，他们连忙稳住心神重新专注在仪式上。

登阶而上的夜魔侠缓缓出现，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兽之眼那深邃的红光摇曳着泛起波澜，在马特的视野中，代表着罪孽的赤红已经浓郁到极致。

而在手合会的长老们眼中，他们无法忽略那熟悉的眼睛和光芒，那是他们信仰的‘兽’的天赋，如今却出现在敌人的身上。

有人震惊地喊道：“他怎么会有兽之眼？！”

“手合会里面有叛徒，有个名叫艾丽卡的女人曾经是我们的刺客，后来她背叛了我们。也就是说这是他窃取的力量，这是对伟大的‘兽’的亵渎。”一位长老立刻意识到这与谁有关。

提到亵渎有长老愤怒地喊道：“那我们必须夺回来。”

“处决吧，让‘拳’执行处决。”

“那也只好如此了。”

马特清晰地听到他们最后的窃窃私语，就那么短短几句话就下达判决，甚至没有容许辩护或者结案陈词，就是手合会一贯的作风。他笑了，此刻的笑里都是对这群老家伙的不屑。

拳头？

在他疑惑的时候，黑压压的忍者已经将他包围起来，他们施展秘法给武器附着火焰，又按照阵法移动位置，最终使用忍术霎时间朝马特发动攻势。忍者的攻势凶猛如同席卷的狂风裹挟着汹涌的浪潮。

此刻的夜魔侠终究还是只剩一人被忍者的浪潮淹没。

这位孤胆英雄拼命地搏杀，在黑色的忍者浪潮中乘风破浪，短棍努力地挥舞着，已经觉醒的三项天赋全开，最终真的让他从包围圈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拳头上浸透的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液。

骤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劲风扑面而来，马特下意识地架手格挡后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踢中，瞬间像断线风筝般往后倒飞出去。

他稳住身形后察觉到忍者们已经纷纷让开位置，马特的前面变得开阔只留下一人，正是刚刚踢出那惊艳一脚的忍者，恐怕他就是刚才手合会长老念叨着的‘拳’了。

比艾丽卡还要强，马特将‘拳’和自己最熟悉的忍者进行比较后得出这个结论。

艾丽卡已经是手合会的大师级刺客了，而‘拳’甚至还要比她更出色，极有可能就是手合会排行第一的刺客了。

“惊讶吗？就连兽之眼也无法洞察到的攻击。”他说话的声音沙哑苍老，就像是旧时代缓缓驶来的火车载着独特的印迹。‘拳’戴着红色的硬质面罩，马特看不清他的真容，可他就只是简单的站在忍者当中也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强大气场。

马特眯起眼睛，那本应该洞察一切的兽之眼却看不透神秘的‘拳’。

相对的，‘拳’骤然间也目露赤光，那双猩红的眼睛审视着夜魔侠马特。和那些通过秘法短暂借用‘兽’的天赋的忍者不同，‘拳’明显是通过试炼获得的天赋。

马特惊讶地说出‘拳’那个已经呼之欲出的身份：“你是那个古老的代行者，曾经通过全部试炼的兽之拳。”

艾丽卡在指导马特成为‘兽之拳’的时候提到过，试炼凶险异常，即便是手合会的顶尖忍者也极难成功，唯一有记载能够通过全部试炼，觉醒五项天赋的忍者要追溯到手合会成立的十六世纪。

只是艾丽卡和马特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记载中的忍者居然还活着。

‘拳’却否认了这一点：“那只是个传说。拳应该是个永远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并不真实存在的存在。”

马特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不存在的忍者能做得更多。艾丽卡也曾经提起过忍术遁术的最终奥义就是真正地消失在世人的面前，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但无论如何，那一身的忍者技艺和兽的五项天赋并不会作假。尽管‘拳’还没有完全地施展出来，可马特依然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马特说：“好，那就让我自己来验证你是否就是兽之拳。”

话音未落，‘拳’的锋芒已经抵达，几枚燃着火焰的苦无暗器朝马特袭来，马特躲过后面临着‘拳’故技重施再一次闪现到身边进行攻击，只是这一次有所防备的马特挡住了。

贴身肉搏，两人辗转腾挪之间试探着彼此的战斗技法。

马特肘击‘拳’的面门，‘拳’交叉手格挡后试图擒拿马特的关节，马特顶膝撞在‘拳’的手臂解开，砰地发出一声闷响。

‘拳’被撞得一滞，松开手臂的同时手指弯曲成爪，像锐利的弯钩一样狠狠地在马特手臂上抓下几道深深的伤痕，而马特忍着痛苦往‘拳’再打一掌将他击退。

马特的厮杀经验足够的丰富，但却还是在和‘拳’的战斗中吃亏。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那可是活了几个世纪的兽之拳，算是身经百战、千战乃至万战也不算过分。

血液逐渐凝结成血痂覆盖马特的伤口，没多久就已经痊愈，这样的自愈能力又再一次提醒马特他已经不是个凡人。

‘拳’说：“兽之血的天赋，很不错。五种天赋，你经过多少历练，又学会了多少？”

马特举起手指：“三种，但足够了。”

‘拳’回想着久远的过去，摇摇头似乎有些感慨地说道：“那也不容易啊，三种。只有我知道那有多困难，每一种都是一次濒临死亡的试炼过程。在生死之间能够支撑着的唯有信念，这样的绝境我经历过五次。”

他话锋一转说：“既然你也试过，那就知道三种和五种之间有着多大的差距。那完全就是...另一种境界。”

说话间，‘拳’的气势节节攀升到顶峰，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的心里释放，他拔出一柄武士刀，熊熊燃烧的火焰从刀柄攀升到刀尖。

那就是马特还没有获得的剩余两种天赋，分别是兽之怒与兽之火。

毫无疑问的是，已经展示出五种天赋的‘拳’确实就是那位古老的兽之拳，手合会唯一完成历练的忍者，他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漫长的岁月究竟是让他变成更加强大还是令他苍老，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面临曾经的兽之拳，马特无法退缩，召唤仪式还在进行着，‘兽’的实体正在逐渐凝聚。

夜魔侠马特拿出盲杖蹬地暴冲而出，‘拳’挥刀，一道绚烂的刀光悄无声息地划过。刹那，这个词语仿佛就是专门用来形容‘拳’挥刀速度的。似乎没有其余的事情是可以在一刹那完成的，除了一次挥刀。

马特的兽之眼竭尽全力才勉强看清‘拳’的动作，极简的从收刀到挥出，浑然天成般的刀法，具备古老的、将要枯朽的气息。这不是这个时代的刀法。

陪伴马特多年的盲杖断裂成两半，它原本就可以变成两截短棍的，现在则是彻底告别长棍的形态了。

“我看明白了，五种天赋并不是你的，而是兽赐福给你的。只有这一刀才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马特握紧手中的短棍说。

‘拳’手指抚摸着刀刃，手指上结满厚厚的老茧：“幼时学习忍术，每天都要挥刀斩竹节五百次，不曾懈怠。这才是让我引以为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