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197 替罪羊

“我能否申请一位辩护律师？”彼得帕克说。

他此时无比怀念在地球的马特.默多克律师，偏偏是这种时候马律师没能到场为他进行辩护。

“如果你能找到一位熟悉时间基本法的律师能够清晰解释时间法律条文以及引用先前的案例，当然可以把他带到这法庭上为你辩护。”法官说。

虽然不清楚时间基本法是什么，不过彼得觉得马律师肯定不符合上述条件。

“我们也可以为你指派一位不收费的律师进行法律援助，只不过这类律师通常是来积累案件经验的新手，胜诉的概率比较低。不过免费的你还能期待什么呢？”

彼得想了想，决定还是不需要律师了。不能指望一个为TVA工作的律师会诚心诚意地为自己这个‘嫌疑犯’辩护。

在他明确表达自己放弃找律师的权利后，庭审很快就开始了。

法官先是掏出一本橙黄色包书皮的手册，将手按在上面进行宣誓。彼得帕克也得到了一本，这赫然是2.0版本的时间手册。

这本时间手册是时间异变管理局每个员工必备的指南方针。与1.0版本的粗暴裁剪掉多余的时间分支这种处理方式不同，新的2.0版本是遵循洛基对自由意志的追求，给予时间分支呵护浇灌，将其控制在合适的生长方向中。

“根据你在登记表上所描述的，你通过时间机器穿越时空进行干涉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那么你是否清晰的认知到这种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法官严肃地说，他眯起眼睛盯着彼得的反应。

“我那是为了让未来不必沦陷在末日中。”彼得说。

法官说：“TVA并不在乎你的目的，我们的职责是让时间分支不要野蛮生长，将它们控制在红线的范围内。至于世界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TVA根本不在乎。”

TVA并非单纯追求正义的组织，它的本质从领导者是遗留之人康时就是个复杂庞大、管理严格的维稳组织。比起正义，TVA更在乎平衡。

法官举了个例子进行说明：“这个组织的存在可以追溯到久远的历史上，我们曾经无数次见证灾难的发生而不能插手阻止。甚至是庞贝古城的被掩埋我们也能够感同身受。火山爆发前的一个小时，四散逃命的人和留下的人都备受煎熬。

我们只是亲眼见证哪一段历史，却不能救下哪怕一个人，一幅画。”

彼得帕克说：“可我记得自从洛基当上时间之神后，时间异变管理局就有了新的纲领。你们就算是不尝试拯救什么，也应该不反对有人做出改变。更何况我只是让事件回到它本来的样子。”

时间手册上对这种情况有清晰的阐述并附带建议的处理方案。

“要说起来，也是你们办事不利。才会让泰勒.斯通穿越时间在我的时代搞事情，他跨时间发展科学技术，尝试释放病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TVA的探员来逮捕他。”

彼得帕克说得有理有据。

明明所有灾难的起点是泰勒.斯通试图在现代壮大炼金术公司，他通过使用从未来带过来的科技试图建立技术壁垒的优势，又试图在2025年释放病毒杀死对他有威胁的超人类。

在这个过程中，TVA是视而不见的，是隐身不存在的。反而在事后对彼得这个阻止泰勒.斯通阴谋的英雄问责。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法官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问题，他只是冷冷地说：“你还能比我更了解时间手册吗？泰勒.斯通如果有罪迟早会被TVA逮捕制裁，我们有优秀的探员负责这件事。说回你，TVA对付你这种时间犯有丰富的经验，狡辩也不能改变你的犯罪事实。”

什么是事实？

事实就是彼得阻止了泰勒.斯通的阴谋，拯救了米圭尔所处的2099年的世界，顺带手还拯救了帕克工业的未来。

听出法官言语中的敷衍和独裁，彼得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打上罪犯的标签了。TVA的时间法庭进行庭审的效率非常高，一旦被审判为罪犯后，统统立刻就被打进时间尽头的虚无之地。

仔细思索后，彼得眯起眼睛，黑色的瞳孔里面闪过亮光。

他笑着说：“我明白了，其实是TVA的你们搞砸了。你们本来应该要逮捕泰勒.斯通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们把这件事情搞砸了。只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你们都很难向上级交代。”

“于是你们需要一个替罪羊，恰好这个时候我出现了。”

其实彼得的猜测距离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泰勒.斯通的行动出乎了TVA的预料。

还记得无论是彼得帕克又或者是米圭尔，所有人都对泰勒.斯通是炼金术公司老板的身份没有起疑心吗？这是因为泰勒.斯通布局的时间点甚至早于现在这个时间点，他通过时间旅行去到更古早的时候提前做了准备。

这一招骗过了TVA，当TVA的探员还在苦苦寻觅线索的时候，泰勒.斯通已经离开前往十九世纪。尽管阴谋最终被彼得和米圭尔终结，但这个过程中造成的时间分支越过了上头划下的红线。

TVA需要有人对此重大失误负责，而恰好相关人员彼得帕克巧合地出现在这。于是法官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主意，不如将黑锅都扣在彼得头上。之后先斩后奏把彼得丢进垃圾场，就能够把这个错误糊弄过去了。

时间法庭上的法官陷入沉默，阴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冷笑着说道：“时间异变管理局，我是这里的老法官，从蒸汽时代就已经在这里工作，见证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前我们裁剪时间分支，简单而高效的工作方式。如今却要耐性地呵护时间分支，追求永续的未来。”

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仿佛是从用电的时代倒退回使用煤炭，TVA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对于这样的改变感到厌恶，这不是我想要的TVA。”

啪，2.0版本的时间手册滑到彼得面前，法官丢掉它后又拿出1.0版本的时间手册。他的心情类似于用户更新系统后，发现新系统不如旧系统好用，于是急切地想要回退版本。

彼得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警卫手抓紧腰间的裁剪棒，正不声不响地朝自己缓慢逼近。

“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那不如接受被裁剪的命运，带着真相前往垃圾场虚无之地。”法官眼神示意警卫随时准备动手。

气氛顿时陷入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警卫已经将裁剪棒前端亮着橙光的部分对准彼得，只要碰到就能够将他送入时间尽头的虚无之地。

“曾经有个家伙能够从虚无之地逃离，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你一定认为我毫无反抗之力吧。这里既是魔法的禁区，而我的装备又全部都被卸下。”彼得抬起头眼神压迫着法官说，“可是你们没有能收走我的共生体，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墨水，该你出场了。”

“我已经等不及饱餐一顿了。”脑海中有个声音说。

黑色的黏液涌出将彼得吞没，脖子上的镣铐应声断裂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取而代之的，名为墨水蛛的怪物出现在法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