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失守
“今天去哪了?”他的语气不太好,脸色有些发青。
她疲乏地眨了下眼睫,压抑一天的火气突然象寻着了一条缝,滋滋地往外冒着火星,他凭什么这样质问,谁给他权利了?
“你是我什么人,我需要向你备报吗?”
“你这么忘不掉他,为什么要离婚?离了婚,又拖泥带水的,给别人生出几份希望,这样很有趣?”他又跨前了一步,俯下头,一连串地问道。
她冷笑,“真是好笑有趣无趣都是我的自由。我有打电话,让你来青台了?我有邀请你来我们家了?我有承诺给你了?”
“你再说一遍。”他突然厉声低吼,伸出两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臂。
“左老师,”她仰起头,四周都是他的气息,拂进她的眼,她的鼻,“我现在差不多就是一团乱麻,麻烦你走吧,我好我坏,任我自生自灭,别再管我,你当是为自己积德。”
“你还越讲越来劲了。”他笑了笑,语气冷冷的透着一丝挫败。“我一个下午把青台的咖啡店、电影院、公园都转遍了,这样好玩不好玩?”
“没人要求你这样做。”
“是吗?”他邪邪地一挑眉,突地抱起她往车上一扔,她心里头又是火又是怒又是委屈,抬起脚就踢过去。
他闪开,一按车钥匙,门上了锁,两肩环抱,嘴角微微向上弯着,闲闲地看她在里面挥拳踢腿。
看着,他看到有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腮滑了下来。他忙打开门,从驾驶座上去,她一下扑上来,又捶又打,泪象崩了堤的洪水,“你混蛋给我走开。。。。。。”
他任她折腾,眼泪鼻涕沾满了衣襟,他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看着,看着,发觉她有半张脸有点异样的红肿,他凑近,俊容一沉,摇晃着她的双肩,“说,这是谁干的?”那狂怒的气势,好象心爱之物被别人碰坏了一角,心疼得不能自已。
她抬起泪眼,拳头慢慢张开,嘴唇扁了扁,双肩直颤。
“华烨?是不是?”他暴躁如狂风骤雨。
“不是”她泣不成调。
“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
“对于我很重要。除了我,任何人没有资格碰你一指。”
口气凶巴巴哦,吼得那样壮烈。
“左老师。。。。。。”她委屈地埋入他的怀中。
感觉他叹了口气,将她的脸轻柔地移了过来,仿佛带着万千珍视,慢慢地亲上脸颊,温柔怜惜,一点一寸地吻遍,然后慢慢下移,在唇上辗转吸吮。那么小心,那么谨慎,生怕稍有不慎,她好象会从指缝间消失似的。
她象无力承受地微微颤栗了一下,似乎已经迷失,却又受惊般挣扎地欲推他的手。
“涛涛”他声音沙哑地喊她的名字,将她又拉进了怀里,又吻了下来,唇齿纠缠间,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咽,才能抚平心里的不安。
长睫扑闪了两下,她幽幽地闭上眼,怀抱这样温暖,亲吻如此温柔,她把理智关在门外,实在没有力气多想了。
她缩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着自己的,有一线路灯的光束透过车窗折射进来,微微泛黄的一线,其实什么也照不清。
为什么总去纠结开花必须要结果,花绽开在枝头不美吗?花期不长,凋零成泥又如何?哪怕是一刹那的芬芳、一瞬间的温暖,也许就是一生了。
果实不一定就是甜的,它也会涩,也会苦,做一朵在春天里,被阳光沐浴着的花朵吧,不管春后面是夏,还是秋与冬。
她张开唇,忘情地回应。
黑色奥迪箭一般地融入了青台的夜色之中。
没有谁说话,他的手始终揽着她的腰,笔直地看着前方。十字路口,他侧过脸看看她,唇抿着,神态很认真。
怎么上的电梯,怎么进的门,不记得,意识回来时,她已躺在他卧室的床上。没有开灯,黑暗中她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容,他也在看着她,双眸中的热情和温柔让她快要昏迷过去,心被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感觉他的手伸进**衣里,修长的手指接触肌肤,不轻不重,若即若离,那触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引起一阵难言的颤栗,她不禁发出一声嘤咛。
“涛涛,告诉我,这不是趁人之危,是不是?”他轻叹着,让身体加注压力满满覆盖着她。
“是。。。。。。”她抖得如风中飘荡的蒲公英。
身体一经接触,唤醒了她强自压抑的内心感触,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瞬间激活,她不由自主地贴向他,渴望更密切没有缝隙地接触。
“只有我,所以才愿意,是不是?”压低的嗓音有一丝惶恐,极需要她的回应。唯恐她又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他要她躲无可躲。
“是的,修然。”她喃喃喊出他的名字。
他的唇一路向下,灼热地滑过她的脖颈、胸口,甚至难以启口的某个部位。她半合起双眼,心激烈跳动,有一点理智象余音跑过来闪了一下,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任情潮漫上四肢,漫上心窝,直到他将她燃烧成一团火焰。
一朵浮云飘过窗台,遮住清冷的月光,遮住满室的缱绻、****悱恻。
“还疼吗?”他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轻声问道。她转过身去,“没什么。。。。。。”他不再问了,慢慢从背后拥住她,说一些感叹与赞赏的呓语,这种温情似乎比刚才的激情更打动她,令她酥软、溶化,最终变成香烟一缕。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他好象打了个电话给陶江海,说她和他一起在外面参加朋友们的聚会,让陶江海不要担心。
她翻了个身,睡沉了,他暖暖的气息弥漫在颈间。
左修然醒来时,嘴角带着笑,但笑意还没绽开,便冻在唇边,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陶涛穿了一件毛衣,环抱着双臂,倚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外面。
天还没大亮,东方才泛出一缕鱼肚白,新的一天犹如平常一般平静。
终于失守了,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她嘲讽地倾倾嘴角。
他挑挑眉,下床,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柔声问:“这件衣服暖和吗?”
“别闹。我。。。。。。要回去了,今天要上班。”她低着头,强作镇定。
“嗯,再抱一会,就送你走。”下巴搁在她的发心,一说话,连同发丝都颤颤的。
说一会,就真的一会。他给她找了新毛巾和牙刷,洗漱时,她抬眼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随即又低下眼帘。
他邪气地对着她的耳朵吹口气,“胆小鬼”
牵了手出门,想挣开的,没成功。时间还早,路上的车不多,出了小区,开了没多远,车停在一家超市面前。
“等我一下。”他摸了下她的头,下车进了超市。
出来时,她没看见他手里提东西。“我们先去吃点早饭暖暖胃。”他说道。
她一直偏着头,不与他对视。
两人去了大娘水饺,点了豆浆、水饺,还有煎鸡蛋。等餐时,他请服务生送来一杯白开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陶涛看到上面写着“毓婷”两个字,脸忽地红了。
“这药有一点副作用,对不起,只好这样了,是我昨晚没做好准备。”他握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一吻,把一粒药放在她的掌心。“你现在的心情很杂乱,我不能让你乱上加乱。”
她眨了一下眼,接过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到底是经历了太多的风花雪月,所以才有这份体贴吧如果他昨晚预先做好了准备,可能她又会中途喊停了。
她逼着自己喝了点豆浆,吃了两粒水饺,假装一切很自然。结账出来,他送她回家,但没有跟进来。陶江海夫妇已经起床了,问她昨晚睡在哪?她说喝了点酒,和飞飞挤一床。说完,匆匆忙忙地上楼换了外衣,没敢多看爸妈就出来了。
左修然的车还停在路边,见到她出来,就打开了车门。
她回头看了一下院子,发觉爸妈趴在窗边朝这里张望,挫败地咬咬牙,上了左修然的车。
“总公司今天也要。。。。。。上班了吧”这是从昨晚到现在,她主动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扬起嘴角,瞄瞄她,“我还有些事要做,暂时不回北京。”
她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十指。
可能考虑到她的顾忌,他没把车开到公司门口,在路边让她下了车,凑身吻吻她的脸腮,抬手在她肩上抓了一下,然后在自己肩上一拍,说道:“好了,现在把什么卸下,不要做个问题宝宝,追根究底为什么呀,怎么会这样呀,安心地享受我的追求就好。我是男人,不管是时间还是感情,我不介意是多付出的那一个人。乖乖去上班,晚上见”
下了车,傻傻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陶涛都没琢磨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