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序冲进谢金玲房间,迎头和一个人撞在一起,将对方撞翻了。
“谁?”罗序大喝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走错门了!”
那人知道闯了祸,慌忙爬起来,连声道歉,快步走进隔壁房间。
罗序关上门,问道:
“小玲,怎么回事?”
“诶呀,吓死了!”
谢金玲打开灯,扑进罗序怀里。
“我刚要睡着,就有一个黑影进来了,吓得我缩在墙角,可是他却要上床,诶呀妈呀,把我的魂儿都吓没了。”
这丫头,还是第一次出门,也还是第一次住旅店,她哪里懂这些。
罗序也不好意思告诉她睡觉不要脱衣服。
这样,谢金玲竟然像在家里睡觉一样,脱去外衣,只穿内衣内裤。
这时,她扑在罗序怀里,粉白柔软的身体,几乎暴露无遗。
吓得罗序也不敢看,眼睛对着天棚。
旅店,都是门外有锁。
门里都没有门插,这是为了方便查夜,也是防止男人女人,搞不正当关系。
因此,那个人才能顺利进入谢金玲房间。
“没事儿了,把衣服穿上吧。”
罗序安慰着谢金玲。
谢金玲浑身发抖,紧紧抱住罗序不放,“不,我怕。”
罗序说:
“那人道歉了,应该是进错了房间。这回你要穿上衣服睡觉。”
罗序想,即使那人是有意的,谢金玲也没受到伤害,对方就说进错了房间,也拿他没有办法,出门在外,能过去就过去吧,不要过分较真。
“不!我一个人不敢了。”谢金玲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就不放手。
罗序也感到谢金玲浑身发抖,知道她吓够呛,可是,他又不能和谢金玲睡在一个房间。
“放心吧,不会有事了。我就在隔壁,只要你叫我一声,我就过来了。”
“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谢金玲执拗地说。
罗序说:
“旅店有规定,男女是不能住在一个房间的!”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呢!”
“人家是夫妻关系。”
谢金玲天真地说:
“我们就说是夫妻,不就没事了吗!”
罗序说:
“你想的简单,夫妻是要有结婚证的,不是嘴上说是就是的!”
谢金玲说:
“反正我不敢一个人睡了,就要你陪着我!”
罗序拿她没有办法,就去找胡姐,对其说明了情况。
然后说:
“胡姐,我不是要追究那个人的责任,我来问问,我同伴不敢一个人住了,你看怎么办?”
胡姐是店主,听说女客人房间进去了男人,觉得事情严重,就去找哪个男人核实情况。
男人姓邢,是顺发旅店的常客,说喝多了酒,晕晕乎乎的,上完厕所回来,也没仔细看门牌,并再一次诚恳认错,还说可以赔精神损失费。
胡姐说:
“老邢,人家没想追究你的责任,但你吓得小罗的女同伴,不敢一个人在房间了。”
“都是我的错!”老邢作着揖,然后说,“老板娘,你给他们找个双人间住一宿,不就解决了吗,他们的宿费我出!”
胡姐说:
“要是公安来查房怎么办?不但会处理他们,我这个小店也得关闭!”
老邢说:
“老板娘,你就辛苦点儿,放点儿风,发现公安,你马上通知他们不就行了!”
胡姐说:
“你要我命吧!”
老邢说:
“明天我安排你,怎么样?”
胡姐看着罗序,“小罗,对不起,你看这样行不行?”
罗序点头,表示能接受。
胡姐说:
“小罗,两个单间也给你们留着,公安查房,我通知你们,你们就赶快回单间去躲一躲。”
罗序说:
“明白。”
于是,胡姐就给罗序二人开了一个双人房间。
双人房间并不是双人床,而是两张单人床。
换到新房间,罗序说:
“小玲,这回安心睡吧。”
谢金玲坐在床边没动,“我不敢。”
罗序说:“我和你在一个房间,你怕什么。”
谢金玲说:
“我惊吓过度,不敢一个人睡,你要跟我睡一张床!”
一听这个条件,罗序也不知道谢金玲是真吓这样,还是假吓这样。
他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能不想女人吗。
何况,还是个小美女。
他也不是傻瓜,谢金玲执著地跟着他来到这里,就是表明要嫁给他。
但凡,崔雅香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把女儿嫁给他的意思,他也就接受谢金玲了。
可是,他不敢!
他是学雷锋标兵,是战斗英雄,更是一个时刻不忘“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人,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做出给人民军队丢脸的事。
何况,崔雅香不止一次表态,坚决反对谢金玲嫁给他,并扬言和他拼命。
如果他真的和谢金玲生米做成熟饭,那么,以崔雅香的脾气,肯定会和他拼命,张扬的尽人皆知,他还有什么脸活在人世上呢!
就是这一趟,他和谢金玲没有什么事,回去后,还不知道崔雅香怎么闹腾呢。
此时此刻,要是和谢金玲睡在一张床上,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小玲,你就睡吧,没事的!”
谢金玲说:
“哥,我真的不敢一个人睡!”
看谢金玲略带可怜的样子,罗序说:
“我坐在你的床头陪你行吧。”
谢金玲说:
“做一天车了,你不睡觉怎么行呢。”
罗序说:
“我坐着就能睡着。”
“算了吧,我不信!”谢金玲摇头。
罗序认真地说:
“我当兵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时走着路就睡着了。”
“真有这事儿呀!”谢金玲说,“我以为文学作都是夸张的呢。”
罗序说:“没经历过的人,都不怎么相信,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真的。”
“那你就坐我床头吧,”谢金玲笑笑,“你要坐着睡不舒服,就躺下也行!”
于是,谢金玲就把头枕着罗旭大腿,抱着罗序胳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