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胤g的书房前,抬起手踌躇了良久,还是没有扣下去。是不是因为三百年思想的不同而导致成目前的情形呢,我不懂,可是信任难道不应该吗,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我咬咬牙,转身往画室而去。
掩上门,摆了几件静物,开始画起来。
“妈妈。”
我往窗口望去,见那里是一溜儿的小脑袋,正好奇的往里望,最小的弘昼只露了半个小脸。
我笑道:“都进来吧,外面冷,看冻着。”
几个人欢天喜地的推门进来。
“弘时(弘历)给姨娘请安,姨娘吉祥。”快十二岁的弘时已经显出俊秀文儒的少年风姿来。四岁的弘历还是稚童模样,一双凤眼格外有神,气质不逊于小念。倒是旁边的弘昼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扯着小念的袖子,东张西望。
“姨娘,是在画前面摆的那些吗?”弘时在我旁边好奇地问。我点点头。
“这是什么笔?”弘历指了指我手上自制的铅笔。
“这个啊,是画画用的铅笔,用炭条制成的。”
正说着,“哗啦”一声传来,“六弟,你在干嘛呢!”小念叫起来。
我一看,那家伙弄倒了画框,还不小心按了满手的蓝色颜料,脸上也蹭上了。
“六弟,那个洗不掉了哦。”小念笑着说。
弘昼愣了神,小念走过去,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沾了黄颜色认真地抹在弘昼的额上,看了看道:“嗯,现在好看多了。”
弘昼脸涨得通红,这边的三个早大笑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踮起脚就往小念脸上抹去,小念没躲过,被抹了个正着。
“哈哈哈”弘历早笑开了,走到小念面前偏着头看,小念不服气,扑向弘历就是一阵乱抹,弘昼也趁机下手。我和弘时连忙上前拉开两个大的,一看,两人一个窦尔敦一个典韦,正在那大眼瞪小眼。
“扑哧”,弘时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大笑起来。
“行了,别笑了,快去洗了吧。瞧你们,衣服都弄上了。”
正说着,屋里光线突然一亮,门被推开了。
“阿玛。”弘时低低的叫了一声。
我转过头,就见胤g站在门口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脸上阴晴不定。
“弘时、弘f,今天的书都背完了?”
“回阿玛,都背完了。”
“背完了就带着老五老六在此喧哗?”
我看不下去了,摸了摸弘时和小念的头道:“去带着弟弟们洗干净吧。”
他俩望了胤g一眼。
胤g喝道:“还不快去,洗干净了到我书房来!”
四个孩子才低了头出去。
我就道:“你那么凶干什么,他们都还是孩子,总得让他们有放松的时间吧。”
他看了我半晌,突然道:“吵死了。”
我一愣,气道:“你说什么?”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他慢慢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住,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头都吵晕了。”
“你到底讲不讲理,隔了那么远,再说我们声音有那么大吗。”
“有你这么跟爷说话的没?越来越没规矩。”
我的泪不适时地流了出来,我懊恼的擦掉泪道:“我就是这样说话的,怎么了。”泪却止不住。
他忽然拥住我,道:“真的好吵。”
我挣脱开,怒道:“好吵为什么还来,嫌我吵你怎么不去找别人去。”
他把我拉进怀里:“怎么,心里不好受了,那你知道我那天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擦干泪,“你无理取闹,你竟然不相信我。”
他的声音沉下来,看着我道:“我相信你。可是你没看见当时老十四望着你的眼神……还有小念,他对老十四比对他阿玛都亲!”他的眼中腾起怒火,猛地放开我转身出去。
“胤g……”我叫住他。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蹙眉的样子,用手戳了戳他道:“我的胤g,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他微微一怔,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忽然扬起唇,搂我在他怀里,半天叹了口气,说:“为什么,我每次都会在你这乱了方寸。”
他咬住我的耳垂,我颤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去,去找别人去。”
他紧搂着我:“你好狠心,我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天,还要说风凉话。”柔软的唇落在了我的脸上,慢慢移到我的唇。
【此处河蟹170字】
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咬着牙轻声地道:“晚上等我。”
晚上。
暖好床,又伺候他洗漱完。
钻进被窝里,他搂着我说:“这样才安心。”
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他吻着我的额头,微微一笑,【此处河蟹60字】我抓住他的手:“不行。”
他停下看我。
“晚上刚好来那个了。”
他一脸郁闷的看了我半晌,终于在我身侧躺下。
我笑了笑,翻身压住他。吻了吻他的额,道:“我帮你。”
【此处河蟹500字】
就在我以为他已睡着的时候,听见他沉沉的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我的心怦然一动,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他。
“自从爱上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相思,什么是相思之苦。松萝,”他低叹一声,“再不要离我而去了。”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松萝……”
“胤g……”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样的紧紧相拥,会是一辈子。
这以后,每天画画,我的日子也渐渐不那么无聊了。那几个孩子闲了就会跑来,东瞅瞅西看看,弘昼展现了他对于画画的浓厚兴趣,为了不让我的画室惨遭□□,我给他一大张纸,铺在地板上,教他一些颜料和用笔的基本常识,让他干脆蹲在地上信手涂鸦,还别说,我发现他的不能称其为画的画很有现代画派的风格。
“为什么前面的弧比后面的大呢?”弘历指着我的画中的一个盘子问。
“透视的原因。”小念故作高深的答道。
“透视是什么?”弘时问。
“透视就是离你近的东西大,离你远的东西小。”小念继续着他的解说。
“哦,我就说为什么远处的山会比我一个大拇指还小,原来是透视啊。”
我在一旁笑道:“弘历很聪明。”
“四哥,你来帮我看看。”
“怎么了,六弟?”
“我想调出淡淡的橙色,你帮帮我。”
小念凑过去,帮他在黄色里少加了一点红,又加了一点白,再调匀。
“呵呵,四哥好厉害。”
“那当然,我额娘教我的。”
我微微一笑,这几天看来,四个人关系都不错的样子,弘昼倒是更粘小念一些,兄弟友爱本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这天午后,我正在屋里看书,木香慌慌张张跑进来,“福晋、福晋。”
我见她神色焦急,放下书问:“怎么了?”
她咬着唇,吞吞吐吐的说道:“四阿哥被、被王爷罚跪了。”
我一惊,“在哪儿?”
她喘了口气,道:“就在书院里。”
我看了看正下着雪的窗外,这么冷的天气,还跪在外面,一边往出走一边问:“你知道因为什么事?”
木香就道:“木香也不是很清楚,听爷身边的人说,今天爷考两位阿哥的学业,结果四阿哥说了几句,爷就生气了,四阿哥却不认错,还争起来了,就……”
我怔了怔,这是什么理由,这也用得着大动肝火的罚跪么,还大冷天的跪在外面?顿了顿,脚下不停的往东书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