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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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寒自然不知道慕容冰云和慕容雅歌之间的赌约，此时她正全力应付扶摇的攻击。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打了三十余回合，卓羽寒仗着万劫朝圣归一决的强悍和苍龙爵冠的优势，才能勉强保住太元真气的充足。

而扶摇却也丝毫不显颓废，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龙鳞枪时而如真龙出手，时而如天龙摆尾，刁钻，玄妙，令人目不暇接。

棋逢对手。

卓羽寒直到此时此刻才体会到这种感觉。之前的战斗，要么就是对方很弱，自己几招就完败对方。要么就是强的离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唯有现在的扶摇，才让卓羽寒找到了这种伯仲之间，旗鼓相当的战斗。

不知不觉，卓羽寒已经全部投入进去，每一拳，每一掌，都变得娴熟。这一刻，他忘记了招式，忘记了套路，一招打出，下一招随心而来，信手使用。酣畅淋漓，痛快之极，卓羽寒真正感觉到了战斗的爽快。

突然之间扶摇手持龙鳞枪，身体转动，龙鳞枪便如一条活过来的真龙，气势无双的飞击而来，卓羽寒心神一动，八极拳中的“霸王硬折缰”顺势施展而出，避过锋芒，折缰再来。

“回马一枪。”

扶摇飞出的身体突然一停，龙鳞枪倒卷而出，使出了一招“回马枪。”

“裂天之爪。”

卓羽寒脑袋一偏，顿时被罡气削下几缕黑发，眼看长枪再度扫来，卓羽寒急中生智，万劫真气运转，之前吞噬的裂天掌融合八极拳的黄莺双抱爪施展而出，手爪探出，快如闪电，这一抓，似乎有抓裂一切，顿时将龙鳞枪枪尖丝丝抓住。

“喝。”扶摇身体一转，以枪为指点，双腿狠狠踢了过来。

“八字诀，撼字诀。”

卓羽寒身体却不闪不避，抬起膝盖直接顶了过去。八极拳八字诀，膝盖对应正是“撼”字诀，正所谓硬撼突击，膝盖的“撼”只要运用得好，也是一大杀招。

“咔嚓。”

长腿了膝盖狠狠相交，顿时罡气爆炸，发出咔嚓的声音，卓羽寒和扶摇的身体也迅速分开，彼此相距三丈距离。

“痛快。我果然没有看错，只有你，才是我该寻找的对手。”

扶摇手持龙鳞枪，遥指卓羽寒，剑眉挑动，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亦然。”卓羽寒拳头一收，负手而立，虽然心里气血激荡，但是却有一股蓬勃的战意，激腾的热血在燃烧。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也难以分出胜负。一招定胜负吧。不论成败，我扶摇都愿意交你这个朋友。”扶摇说道。

“正合我意。出手吧，我正想见识你的寂灭枪法。”

卓羽寒跨出一步，坚定的说道。对手难寻，知音难觅，扶摇乃是卓羽寒迄今为止遇见的最好的对手，惺惺相惜，此时此刻，在二人心中，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好。我这招寂灭枪法，乃是无意间得到的一套上古武学，苦修了三年，也仅仅领悟了第一式，接招吧。”

扶摇手腕一抖，龙鳞枪顿时如真龙复苏，遥指苍穹，枪法一起，一股空寂，孤独，寂灭的气息弥漫出来，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一片荒古，苍凉的天地间，一切破灭。

“来得好。那就痛快一战吧。”

卓羽寒大喝一声，万劫真气调动起来，同时也将万古秘法“潜龙勿用”发挥到了极致。光洁的手掌探出，头顶上苍龙爵冠飞速转动，一股股蓬勃的太元真气倾洒下来，一卷卷复杂的玄青色铭文符号在他的手掌中转动，甚是玄妙，深邃。

“寂灭枪法第一式，前无古人。”

扶摇长枪一指，寂灭枪法的意境立即展现出来，仿佛整个武台都被他的武道意境所囊括，天地萧瑟，独沧然而涕下，形单影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切都将寂灭。

“万劫朝圣，万劫神掌。”

卓羽寒双目之中发出一道精光，万劫真气疯狂运转，五指箕张。此时此刻他便仿佛化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经历万古，渡过万劫，只手遮天，一手破天。

“轰隆。”

武台周围的人只看见两道罡气疯狂的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即整个武台烟尘四起，石板纷纷化为齑粉，碎石，随着激荡的罡气横扫开来。

“果然不愧为本届大赛的两匹黑马。太厉害了。”

“卓羽寒，看你这次死不死。”

“卓羽寒，一定要赢啊。本公主未来的幸福全在你手上了。”

二人施展了最为厉害武学，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很多人极院学员眼中满是羡慕和震惊。而魏延，却是阴冷的笑起来，冰云公主则紧张无比。

烟尘散去，终于露出了武台上的情景，胜负，也即将揭晓。胜了，便能顺利进入人榜前六，输了，那便无缘人榜前十了。

此时战中的情景，颇有些出人意料。二人均半跪于地，披头散发，衣衫破裂，扶摇手中的龙鳞枪已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半响，二人同时缓缓抬头，相视了片刻。最终还是卓羽寒率先开口说道。

“你还有力量再战么？”

“你呢？”扶摇并未回答，拥有沙哑着嗓子问道。

二人声音虽小，但是此刻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竞技场安静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二人的声音也一字不漏的传入大家的耳中。就在大家都搞不清楚胜负的时候。扶摇和卓羽寒同时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畅快，满足，还有这几分放肆。

“哈哈……”

“到底谁胜谁负？这什么意思啊！”

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整个问题。

楼阁之上，慕容冰云转头看着慕容雅歌，问道:“姑姑，他们这是？”

“丫头，赌约作废了。”慕容雅歌凤目之中闪烁着丝丝晶莹的光芒，随即平静的说道。

就在慕容雅歌声音刚刚落下，武台上的二人居然同时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哗，平手么？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两败俱伤了，这下可要便宜其余的人榜高手了，少了两个如此恐怖的竞争对手。”

“该死。董世昌，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现在，你怎么解释？”

魏延一巴掌拍碎了身下的一块屋檐，回头对着董世昌厉声喝道。

“这……这属下也没有料到，连扶摇都杀不死他，估计整个人极院除了陈霸图恐怕没人能杀他了。”董世昌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有些悻悻的说道。

“可恨啊！真是可恨。卓羽寒，我魏延不杀你，誓不为人。”魏延恨恨的握紧了拳头，拂袖离去。

“老大！”

“羽寒！”

羽化门众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纷纷跳下武台，七手八脚的将卓羽寒扶起来。此时卓羽寒和扶摇二人当真是狼狈之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比赛继续，这一局，以平局收场。学院方面会考虑最后的定论。”

此时，整个竞技场都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众说纷纭。大家都在讨论着卓羽寒和扶摇二人究竟该谁顺利晋级，而且看二人的样子，似乎都已经难以再参加后续的比赛了。慕容雅歌在楼阁中看着下方情景，性感的嘴唇轻轻泯住，下一刻，人已经消失在椅子上出现在了武台中央，月白色的袖袍一摆，二人身上的伤势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慕容雅歌乃是天慕学院的副院长，在学院之中声望很高，她一出现，一股摄人心魄的气质，令所有人立即平静下来。在所有人心里，都不愿意去违背这么一个高贵如女王的人的意愿。

慕容雅歌离开的瞬间，一向冷漠的慕容冉熙突然睁开眼睛，低声到：“姑姑的修为，越发强横了。”

“哥哥，难道姑姑修为强横不好么？”慕容冰云看着慕容冉熙问道。

“一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你只要记住开心过每一天，一切的事，哥哥都会去处理。”慕容冉熙眼中的冰冷之色缓缓融解，伸出手掌宠溺的抚摸着慕容冰云的脑袋。不过透过那双漆黑如墨，深邃无比的眼睛，似乎可以看见其中蕴含的种种不为人知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