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身形不高,脸容瘦削,但是却很白,和他额下的一摄山羊胡子的墨黑形成一种极其鲜明的对比。(更新最快最稳定,看,.k.)
他居然没有穿着官服,只是一身结白的文士服饰,和刘易身上洁白的衣裳似有点撞衫了。
刘易,虽然是荆州护江都尉,但是另外的身份却非同小可,这让就算是封疆大臣的王睿也不敢小视,不管是当今皇上义弟的身份,又或者是太子太傅的身份,都足可以让这个荆州刺史放下身段前来迎接了。
再说,人家以皇上义弟的身份以及太子太傅的身份前来担任这个护江都尉一职,明眼的人都知道,其实皇上是派刘易来这里办实事的,待办好了这里的事之后,今后摇身一变,可能就是什么的大将军了。所以,没有人敢怠慢。
刘易站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甘宁,另外还有两百死士以及甘宁手下的一百水兵。
三百士兵,在刘易甘宁的身后,迈着整齐的步伐,齐刷刷的进城,一股凛冽的杀气,由队列之中散发出去,使得原来有点乱哄哄,对着队伍指指点点的城门人群都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大声暄哗。
不管是刘易那两百死士或者是甘宁的那一百水兵,都是杀过人手沾鲜血的家伙,他们无意间的肃穆,便可迸发出一种让人感到心惊的气场。
江陵不愧为荆州的首府,城高墙厚,人口相比起宛城来,更加的集中,城内商铺林立,行人拥挤。不过,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百姓,那些店铺虽然多,却怎么也不及洛阳或者宛城的那么华丽。因为洛阳毕竟是帝都,达官贵人或富人居多,他们更加讲究吃穿住行,不上档次的酒馆酒肆,是吸引不到那些有钱人去光顾的。而宛城,也大多都是皇亲国戚,大多是世族豪门的人,在街上随便碰着一个人,可能都是某某王公家的公子哥儿。所以,两城都和江陵有点分别。
江陵虽然也算是一个富城,但是城内的居民,大多都是但求一日两餐,并不会太过去注意那些享受的事,如此,那些店店铺铺的都很随便,而城里的行人,衣着也很随便,没有洛阳、宛城城内的居民,他们出街都要穿着一些光鲜一点的衣服。
但是,却让刘易感到有一种很古朴很纯朴的感觉,一看,便觉得有点喜欢这个城池。
刘易的向百人进城,自然是引起了别人的关注,许多人都静了下来远远的观看。
那从城内领着一众江陵大小官员的王睿,他见到了刘易,便加快走了两步,匆匆的赶到了刘易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拱手抱拳问:“请问,来的可是太子太傅刘易?荆州刺史王睿,见过太子太傅。”
“不敢,下官护江都尉刘易,拜见刺史大人。”刘易见这个王睿还算客气,便对他微笑了一下,摆了摆再正式以下官的身份拜见。
“哈,总算把你盼来了,我自收到朝中的圣旨之后,几乎每天都在等着太子太傅你的到来啊!”王睿像是有感而发,但神情又像有点惶惶的样子道:“朝中派来了五千兵马,说要随太子太傅你一起清剿肃清长江一带的水贼的,还一边来了十来道圣旨,让你务必要领那五千兵马一起去剿匪,可是”
“哦?朝中派来五千兵马来的事本官知道,但刺史大人你所说的十来道圣旨,是什么回事?”刘易听了一呆,一时有点疑惑。,
“就是请太子太傅马上和那五千兵马汇合,统领那五千兵马的事。一共来了十四、五道圣旨,内容都是一样的,那些宦官内待,嘿嘿,还真的不好侍候啊!”王睿拭了一把汗,暗暗的看了一眼刘易的面色道。
刘易和那些宫中的宦官,不睦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所以,这王睿刻意的在刘易的面前埋怨一下那些宫里来宣读圣旨的宦官内侍,表达一下自己也对那些宦官不满之情,如此,好使得刘易对他的感观要好一点,免得刘易会为难他这个刺史。
呵呵,刘易之名,他这个荆州刺史自然也早就听说过了,知道刘易不好惹,敢在朝堂之上毒打十常侍,岂是他这个外放的一个刺史可以招惹的?再说,他还真的没有见识过一连十多道圣旨下来要求这个护江都尉去接领五千兵马的事。这还真的感到无比的震惊及羡慕。要是一般的人,皇上命令他统领五千兵马,那还不屁颠颠的跑去接旨接领啊?试问谁不想统领几千大军?可是,这刘易居然避而不接,这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
“十四、五道圣旨?还是一连下达的?”刘易想了一下,这才想起当时黄正、武阳两人曾向自己报告过,说宫里一连派出了十多批内侍出宫,往宛城的方向进发,呵,原来是这样啊,他们估计是没有找到自己,只好到江陵来等着了。
一连十四、五道的圣旨啊,如果这是真的,刘易还真的不知道要感到荣幸还或是可笑。
呃,想后世的岳武穆,皇帝和那些奸臣,为了怕岳家军真的率军直捣黄龙,打到金国的国都去救回被金人掳去的皇帝,一连十二道圣旨金牌送到朱仙镇,命岳武穆即刻收兵,把他召回国去。最后,岳飞岳武穆在风波亭被杀害。
而如今,这朝中的奸佞,为了杀害自己,居然一连下了十四、五道的圣旨?呵呵,这要比害岳飞的时候还多了两三道圣旨啊,这还真的让刘易不知道觉得是荣幸呢?还是觉得可笑可恨!
这些奸佞,看来想害自己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丫的,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后世的那个清忠报国的岳武穆?明知道收兵回国是死路一条,自己还会回去?自己现在明知道那几千兵马是准备用来杀自己的,自己还会去统领他们?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
“刺史大人,那么现在这些兵马以及那些来宣读圣旨的钦差内侍在哪里?”刘易的心里大恨,不禁咬牙问王睿,心里气恨的时候,不自然的便散发出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而王睿,他看到站在自己说话的刘易突然像变了一下人般,让他有一种错觉,感到刘易似乎突然间变成像一只要扑人而食的猛虎一样,特别是感受到刘易所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的心脏禁不住一阵的狂跳,双脚都有一点一软。他是一个半文人,自然没有见识过那些真正的杀气,他不懂,但是,他的心里有一把声音,似在不停的告诉着他,对他说着这个人危险、这个人危险
不知道为何,王睿觉得四周的空气都突然间冷了下来一样,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但是,他的背后却猛地飙汗。
“禀、禀太子太傅那、那五、五千兵马等不到你,所以就说先去剿匪了,之后听说,他们又返回京去了,那、那些钦差内侍,也陆续的回京去了。”王睿想强自镇定的回答刘易的问话,可是他的牙关却不听使唤,在不停的颤动着。,
刘易在这里也看到了王睿的异样,不由稍稍发敛自己的气息,怕如果自己的杀气再迸发,还真的有可能活生生的把这个荆州刺史惊吓得晕死过去。果然,这个荆州刺史是一个胆小之人。
五千兵马和那些钦差内侍走了,也在刘易的意料之中,估计是张合七千兵马被全歼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怕一刻都不敢停留在这江陵了,他们就不怕自己又把他们全都杀了吗?
“都回京了?”刘易听到王睿说那些钦差内侍陆续回京,不由多问了一句。
“是是”王睿连连点头道,不过,他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哦,对了,好像有几个钦差到一些郡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了京?”
“哦?还有没回京的?哈,那太好了。”刘易见现在还在大街上,那么多人围观着,不方便说话,便对王睿道:“对了,刺史大人,不如,我们到官衙里坐下来说吧,我看大人的身体似乎太过单薄,这里风大,怕你着凉了,请!”
“哦哦,对对,我失礼了,太子太傅,请!”王睿得到刘易的提醒,赶紧侧身引路。
他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想着,现在可是三伏天啊,自己的身体再是不济,但又怎么可能会着凉?使自己着凉的可是你这个太子太傅啊!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个刘易还真的不简单,就这么站着一发怒,都会让人感到心寒不已。不过,自己只是说了说那五千兵马及那些宦官内侍的事,这刘易发什么的怒?王睿的心里真的非常不解,但是他却又没有那个胆气询问刘易,如果刘易自己不说,他真的永远都不敢问出口,他的心里,也在不停的告戒自己,以后,千万不要招惹这个刘易,敢把凶悍的匈奴左贤王打成猪头,敢在朝堂上把十常侍都毒打的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能不招惹就绝对不招惹,非要招惹也绝对不可招惹
一众江陵大小官员,小心的陪同着刘易到了官衙,就是江陵领兵的都尉这些武官,他们也不敢对刘易不敬,因为刘易这个都尉和他们的都尉有很大的分别。不说刘易身上太子太傅及皇上义弟的身份,就单单说他们领军兵编制都有着很大的分别,他们这些都尉,平时所领之军,最多不过二千人马,就像在宛城的南阳太守一样,他手头上正式编制的官兵就是二千人马。可人家的这荆州护江都尉真的不同啊,和他们有着很大的分别,没有看见五千兵马主动来要求刘易来统领么?这五千兵马,可能还只是其中的一部份,人家皇上又没有明令说刘易最多可以统领多少的兵马,说不定,人家可以统领着上万人马呢。说真的,那些地方太守或者是江陵都尉也好,今后怕都是仰仗着刘易的鼻息过活,所以,得对刘易恭敬一点。
三国中,江陵有名的人才,现今大多都还没有出世,听王睿介绍了一遍之后,没有什么是刘易耳熟能详的人,所以,刘易便没有再过多的去注意这些官员,只是客气的和众官干了一杯。
“刺史大人,你可知道还有哪些钦差内侍还没有回京的?他们又是往哪个郡城去了?”刘易和江陵的官员寒暄过后,便放下酒杯问王睿。
“哼!这些阉官!他们哪里是来宣读圣旨的?这分明是来向我们各地官府索贿的,刘易大人,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们地方官府,本来就是每年甚至每个月都要向上面交纳诸多的税款,其中,大部份都是落在那些阉官的手里,如果突然又来了什么的钦差侍官,非要我们拿出多少钱财给他们,你说,我们这些地方官员,真的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吗?”王睿还没有说,在这众官之中,坐在最远一个官员便抢先冷哼了一声道。,
刘易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刚才王睿并没有介绍他,不禁双目一凝,望着他。
他似乎也感应到了刘易的目光,丝毫不让,一脸坦然的望着刘易道:“这些宦官,他们每年不定时的派出一些所谓的督察下来,巡视各地的民生情况,可是,他们却借着督察之名,实则是下来索贿,如果索贿不到,他们就会回京去广进馋言,不久之后,不如数交纳索贿财资的地方官员,肯定会被免职归田,某些好官员,过于得罪了那些侍官的,还会受到牢狱之灾,这这样的这叫我们这些做地方官的,又如何治理当地的百姓,如何发展当地的民生呢?”
“哦?请问这位大人是?”刘易一听,顿时对他起了兴趣,因为,自己碰到过这么多官员,似乎还真的没有那一个说到治理百姓关心民生的说法。
“曹寅!”王睿这次轮到他抢着说道:“不得无礼,别乱说话,太子太傅可是来剿匪的,不是来说什么的民生百姓,不是说什么的宫里内侍的。”
这王睿和曹寅果然是有仇怨,刚才王睿竟然故意漏过曹寅没有向刘易介绍。
如果不是曹寅自己愤而述说的一翻话,刘易怕也不会留意到他。不过,刘易也明白,这一定是曹寅故意这样,要引起自己的注意的。
刘易倒想这曹寅有什么话说,挥手对王睿道:“无妨,这位曹大人,当今大汉,朝廷受到奸佞干政,一些*的现状,并不是荆州地区才有的,大汉各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这些事呢,我刘易怕一时半刻也不能为你们做什么的主,不过,请问,你觉得要如何治理百姓,又如何搞好民生呢?”
“要治理百姓,地方官员得要起到一个主要的主导作用,自身为官,要每日反省自身,保持自身的清洁廉洁,绝对不能行贿受贿,要在百姓当中树立一个公正廉的形象,不能像现在的官员那样,就只知道捞取好处,往上行贿,往下索贿。只有地方官员洁身自好,那么才能在百姓当中树起威望威信,才能让百姓听从官府的号令,充分发挥出百姓的潜力,种田、经商无一不可作。”曹寅站了起来,对刘易躬了躬身说道。
“嗯,好,坐下吧,待一会,你来和我私下谈谈。”刘易听他说了后,便谈谈的点了一下头。
呵呵,这个曹寅,其人未必是一个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人,他如此,恐怕也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向自己表达他自己清明的意思。说到底,他并没有说出如何治理百姓、如何发展民生的事。不过,如果他真的是一个能够洁身自好的人,那倒也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以后把他收到自己的帐下来办事。
刘易说完后,再对王睿道:“刺史大人,在座的各位大人,这位曹大人说的,以前怎么样,或者以后怎么样,我刘易真的做不了主,不过,现在呢,我还真的能为你们做一下主!”
刘易说着,声音一冷道:“刺史大人,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五千前来江陵,现在又返回京中的兵马是不是真的皇上让刘易统领的了剿匪官兵是真是假,这个无从考究。但是,那一连十五道圣旨,那肯定是假的!所以,如果这些宫里的内侍要向你们索贿,你们大可以不用管他们,可以分文不纳,如果上面追究下来,你们可以说是我刘易让你们不交纳的。”
“什么?太子太傅,你是说那些宫里的钦差内侍是假的?那、那我们岂不是上当了?”王睿的脸色一绿,差点把他说所交纳的索贿钱财岂不是白给了?不过他还好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说上当了。
“不,那些内侍不假,但是圣旨肯定是假的,那么,钦差大臣也就是假的了。”
刘易说完,察看到在场的官员,不少脸色如王睿一样的变绿,而有些,则是一脸庆幸。
脸色变绿的,肯定是已经交纳了索贿钱财的,庆幸的人,肯定是还没有交纳的。
“那、那现在还在下官的官衙里,等着要贿金的内侍怎么办?把他赶走?”一个官员有点结结巴巴的道?
“哦?还有人在你的官衙里?好!太好了!”刘易本还以为那些宫中的内侍早已经全走了呢,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心头一喜,自己的这一口恶气终于又有地方可出了。
“甘宁,带人随这位大人去他们的官衙,把那些阉官都给我抓起来,明天午时,在城门斩首示众!”
刘易最后对着外面所喊的话,让在座的所有官员都不禁感到双重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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