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与华雄交战了十数二十招,每一个交手的瞬间,他的精神都高度的紧张,对手的任何的一个细微动作,他都要捕捉在眼内,并要及时的做出相对应的反应。
特别是对于如何破解华雄的刀法,如何格挡,如何寻得破绽反击,他都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及体力。所以,他的内力消耗。要比华雄消耗得快得多。
在他拼命刺出一枪,迸发出杀气之后,他的动作出现了片刻的迟缓。而这一下迟缓便足以让他致命。
华雄的反手一刀,他不足以反应得过来了。
嗖!
一声破空劲箭射来,叮的一声,恰恰的射在华雄那砍下的刀锋上面,使得华雄的长刀一偏。
篷!一团血花激溅而出。
华雄的一刀,却是砍在李傕的肩膀上面,刀劲直接将李傕击得飞出。
“郭汜!过来受死!”
华雄见自己的杀招被突如其来的一箭破坏,顾不得摔倒出去的李傕,扭头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见却是郭汜在此关键的时候救了李傕,他不禁心头大怒。
“哼!给我放箭!杀!”郭汜却没理会华雄,一扬手,他后面的士兵,马上射来一片乱箭。
“该死!”华雄与李傕酣战之时,不知不觉的便有点过于靠近西凉诸侯的军阵,或者,他们的军阵有意无意的向前推进了一些,正好使得华雄处于他们的箭程范围之内。
如此,华雄顾不得上前击杀落地的李傕了,无奈的一拨马头。舞着刀,护着自己。退到敌军的箭程范围之外。
这个时候,颜良也率着数千骑兵赶过来接应华雄。
“娘的。又让李傕躲过一劫!”华雄有点愤然的对赶来的颜良道。
“呵呵,华将军辛苦了,他们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有他们好受的。”颜良安慰了华雄一句,然后神色一凛,望着西凉诸侯联军的大军阵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弟们,既然他们敢在我们面前玩箭,那么我们就让他们见识我们新汉军的弓箭的厉害。给我放箭!”
颜良取箭。引着数千骑兵横着驰骋在敌军军阵之前。
华雄则被他的亲兵上前护着返回本阵。
双方的军士,又互相呐喊示威了起来。
颜良的数千人骑兵,在十数万的西凉诸侯联军的军阵面前,显得有点缈小。但是蹄声如雷,也自有一股气势。
数千骑兵,尽情发挥出了骑射的优势,在敌军阵前一路掠过,不停的射出利箭,弓箭堪堪的落入密密麻麻的敌军阵中。迸出一团团血花。
敌军大阵骚动了起来,也有人向颜良的骑兵队放箭,但是他们的弓箭,始终都相差了数十步的距离。没能威胁得到颜良等骑兵。
郭汜看得心里憋气,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总不能下令让大军冲杀上前吧?他们现在,背后的大营都还没有扎下。他们一路赶至这里,军士都有些疲劳了。马上就跟新汉军大战一场?再说,眼看天色就要黑了,跟新汉军挑灯夜战?
不过,他们军中,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盾牌兵上前,用盾牌挡下了颜良这支骑兵射来的弓箭,然后,在大军阵两翼,分别冲出了一支骑兵,向颜良的骑兵包抄过来。
颜良见状,只好见好就收,率军返回己方阵营当中。
短暂的接触,让西凉诸侯大军看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新汉军的弓箭,的确要比他们的要精良了许多。尤其是新汉军骑兵向他们骑射的这个情况,让他们所有的军将都感到有点担忧。想到若是新汉军利用骑兵如此来袭扰他们的话,他们却毫无办法反击。
不过还好,他们还有西凉氐、羌族人的数十万精通骑射的骑军,有他们牵制住新汉军的骑兵,那么他们就可以专心的对新汉军展开攻击了。
明天,一定要肃清抱罕城外围的新汉军防御阵线,杀到新汉军的抱罕城下。肃清了抱罕城外围,他们的攻城辎重,应该也送到了。不了这次攻击新汉军,他们也赶制了不少攻城辎重,此刻,正在加急运送过来。
如此乱了一阵,却也让西凉诸侯联军松了一口气,因为,新汉军没有再派将出来搦战,李傕虽然战败了,但因他的出战,挽回了不少自军的士气。再经一闹,这个敌军武将的压制影响,已经降到比较低了,对于此,郭汜、韩遂、钟繇等人,都感到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在明天出战之前,还得要与西凉氐、羌族的大军沟通好,让他们出动大军,密切注意抱罕城内的新汉军骑军的动静,一旦发现新汉军的骑军出现,他们的异族骑军,就要为他们敌住,否则,他们在攻城的时候,新汉军的骑兵大军杀过来,他们可就大为不妙,就有可能遭受到新汉军沉痛的打击啊。虽然,他们也有十多二十万的骑军,但是,这个只能为自己的攻城大军压住阵脚,却也不能完全防护得了攻城的大军啊。所以,西凉异族骑军,将会在这次攻打抱罕城当中起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当然了,与西凉异族联手,还不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新汉军?
他们的作用,或者并不仅仅只是在攻打抱罕城,日后对于攻袭陇西城等,可能都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最关键的,他们得要忽悠这些异族大军打先锋啊。说实话,如何不是西凉的骑军不善于打攻城战,那么,这一次攻打抱罕城,他们都希望是由异族大军去攻打,他们在后面看看热闹、检检便宜。嗯,这个念头,还真的是现在西凉一众诸侯的心里想法。
闹了一阵,他们的军营终于弄好了,天色也黑了下来。
钟繇、韩遂、郭汜、牛辅、杨阜等等。一众诸侯齐聚在中军大帐之内。
因为他们还没有正式的推选出谁为大军的盟主,所以。暂时由钟繇代理主持及协调各诸侯军马调动的事。不过,对于这些诸侯来说。对些大多都不太以为然的,之所以能让钟繇从中调停他们的关系,是因为钟繇现在代表着的是曹操。可是,曹操现在,被新汉朝压了一头,声势大不如前。并且,钟繇所承诺的事,却完全没有兑现。没错,益州、汉中方向。初初的确有送了一批物资过来,让钟繇拉拢了韩遂、郭汜他们,并且,许下了诸般好处,但这些好处,西凉一众诸侯却认为是没有机会得到了。当然,早现又从益州、汉中运来了一批粮草物资,但这批粮草物资,却是刘备送来的。与钟繇没有太大的关系。
所以,现在还愿意让钟繇从中调停,那是给曹操面子。否则,他们谁都不会听钟繇的了。倒是他们更希望刘备能够在这里。愿意听刘备的。因为他们觉得,人家刘备是一个实干家,而钟繇这个家伙。只是满嘴跑炮的老东西。
但是,也不得不说。钟繇的口才,却是相当不错的。
怎么说呢。因为这次出兵的时间,要比刘备预订的出兵时间提早了约两三天。
刘备在西凉与他们接头商议大计的时候,因为还要前往北方大草原找乌桓大王蹋顿共商大计,还没有与乌桓大王约定共同起兵攻击新汉朝的具体日子。刘备只是按照行程,推算了一个大概的出兵时间。但是,刘备在离开西凉,赶去北方关外见乌桓大王的时候,提到过,最好还是等他返回西凉再出兵。
可是,钟繇却不干了,因为,他与刘备,虽然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给新汉朝找麻烦,都想灭了新汉朝。可是,他们却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利益。钟繇代表的是曹操方面的利益,而刘备,却是代表着益州、汉中方面的利益,还有可能,是刘备自己的利益。通过接触,钟繇发现,刘备的确有着其独有的个人魅力,很容易就获得了西凉诸侯的信任。如果刘备若在这里,必然会被共推为西凉诸侯的盟军主持人。万一这一次事情成功了,刘备的威望,就会升到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点。到时候,西凉还有他钟繇说话的地方?
所以,钟繇估计了这次,他们进攻抱罕,进击陇西的事儿,在觉得成功的把握很大的情况之下,他就想到,要将刘备排除在外,不让刘备参与到其中的实际事务上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进攻,在刘备不在,还没有来得及回到西凉之前,由他代为主持,统率西凉诸侯大军向抱罕城发起进攻。只要取得了胜利,让西凉一众诸侯获得了应得的好处,那么,他就能够得到西凉各诸侯的信任。
通过钟繇的劝说,尤其是将天气的因素考虑在内,让西凉各诸侯看到,如果再不行动,马上就要入冬了,到时候,让他们的数十万军马冒着严寒向新汉军进攻吗?到时候,人家在抱罕城以逸待劳,他们会很吃亏。还有,西凉异族大军已经集结起来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话,那就会迟则生变,谁都知道,西凉异族与他们这些西凉诸侯,却不是朋友啊。万一人家不想跟他们一起玩了,撤军走了,或者,就干脆自己行动,他们异族大军独自向抱罕城发起进攻。以异族大军的兵力,似乎也足可以攻下抱罕城。如此一来,所有的好处,都尽归异族人了。他们各诸侯,在金城就将会白忙一场,他们还没有动手,那果实就已经被别人摘走了。
韩遂、郭汜、牛辅等人一听,都深以为然,不管如何,他们这一次,都不能白忙一场啊。何况,他们一个个,看似精兵齐出,但是,却谁都不希望自己军可以打先锋,而又谁都想获得相应的好处。与西凉异族一起行动,凭他们的智商,应该也可以玩弄那些野蛮冲动的异族人于股掌之上。恶仗硬仗,他们上,自己在后面检便宜,真正胜利了,又可以冲上去夺取胜利果实。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如此,他们一齐决定。派人给西凉异族大王送信,约定一起向抱罕城进攻。当然。就是如此,他们也是提前了一天行动。希望可以检到更多的便宜。但可惜。西凉异族的大军,依然比他们早了半天赶到了抱罕城。眼下,见识到新汉军的骑兵的确厉害,便想到了要利用西凉异族的骑兵,牵制攻击新汉军的骑军,他们的步军,就可以专心的攻击抱罕城,如此,他们会最先破城进城。比那些异族人早一步对抱罕城进行洗掠,先获得好处。
现在,众人相聚在中军大帐,就是商议一下明天开始对抱罕城攻击的事宜。那个,谁打先锋,谁负责肃清抱罕城外围的防御阵地,谁负责攻击抱罕城墙,谁派出人马登城攻击等等,这些。都要先协调好,否则,谁都知道谁负责攻城,谁就要遭受到更大损失的情况之下。谁会去攻城?
议题一提出来,众诸侯你眼望我眼,都有点想推搪。
牛辅这时扫视了一下帐内众人。有点愤愤不平的道:“西凉异族大军众多,何不让他们也出一部份军马参与攻城战?哼。他们军马先至,见到我军杀到了。不来迎接也就罢了,但现在怎么不派人前来与我们联系?他们的人不在,我们又如何协商好明天的战斗?来人,派人前往异族大军的大营,召他们的什么大王前来一起参与议事。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前来参与议事,不参与攻城战,那么,到时候城破之后,城内的钱粮财宝,就没有他们异族人的份,着他们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去!”
牛辅的势力地盘地处偏西的武威郡,与西面的异族人摩擦较多,互相的仇恨较深,所以,他对西凉异族是非常不满的,有时候,他甚至认为,不应该与那些野蛮人一起掺和举事,以免拉低了他的身份,他的智商。
钟遥却赶紧出言,阻止了牛辅的命令。而别的诸侯,也是对牛辅这种白痴的命令这种脑残的优越感而反了反白眼。
钟繇也好,其余的诸侯也好,他们都清楚,如果当真的敢如此去说什么召异族人的大王前来,还言出威协,人家会理会他?不率军直接向他们发起进攻都算不错了。真真的是脑残得很。人家好歹都是大王啊,凭什么要来迎接你?凭什么要理会他的召令?
其实,西凉诸侯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些西凉异族之所以集结起来,准备与他们一起联手对新汉军进行攻击,从中调停的人,牵针引线的人,是刘备。与他们或者钟繇,都没有什么的关系。按理说,从中调度的只能是刘备,否则,那些异族人恐怕不会听他们的。
钟繇自然是知道这一个情况,但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并没有提醒一众诸侯。在他的心里,其实还有点担心西凉异族的大军是否会答应他们的邀请,是否会一起前来对抱罕城进行攻击呢。但他赶到了抱罕城前,看到已经赶到的西凉异族大军,他才真正的放心下来。
至于异族人,没有派人来联系他们,这一点,钟繇倒是能够了解的,因为,异族人与他们的这些西凉诸侯,一直都处于一个敌对的状态,他们能主动与自己商议什么事还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况,钟繇明白,这些异族人,应该是不会鸟他们的,除非是刘备在这里。
现在,能够接受他们的邀请,共同发军杀到了抱罕城下,这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所以,钟繇对于异族人,并不打算要如何联系,也觉得不需要请他们一起来商议什么的军机大事,跟那些还没有开化的野蛮人,有什么好商议的?他们又能想出怎么样攻打抱罕城的办法来不成?钟繇认为,毕竟是自己西凉诸侯联军主导的,只需要让那些异族大军从中配合便可。待商议好之后,再给他们送去计划,让他们按计划执行,如此,可能会更好一些。
等这些西凉诸侯自觉的主动的站出来承担责任,让他们自愿的站出来担任主攻部队,那是不可能的。
“咳咳”钟繇咳了几声,道:“牛辅将军,对于我们这次攻击新汉军的事来说,异族大军只是配角,他们只需要从旁协助我们西凉诸侯联军便可。所以,他们来不来参与议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听从我们的安排,为我们敌住新汉军的骑军。各位认为然否?”
“嗯,元常先生(钟繇字)所言言之有理。今天诸位也看到了,新汉军的骑军,他们的作战方式与异族人的游骑非常相似,我们的骑军与他们的骑军交战,我们的骑军恐怕讨不了太多的好处。这一点,当年在董相帐下,参与过与新汉军的大战的人,就能体会到这一点。所以,最为重要的,还是要让异族骑军去对付新汉军的骑军。而我们,则是负责对抱罕城的攻城战。”郭汜同意道。
“没错,听说新汉军的步军弓箭大阵也很厉害,骑兵对其冲锋,那是自寻死路。而我们攻城箭,必然要与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对阵。所以,异族人的骑军在攻城战的时候,所能发挥的作用并不会太大。除非,各位是想坑杀了那些异族骑军,否则,还是莫要让异族大军参与进攻城战来了。”李傕出言道,他虽然受伤,但不致命,还能如常的行动,但短时间内,休想再动手了。他的一条手臂,几乎被华雄一刀砍了下来。
一众诸侯也纷纷同意,没有再坚持要西凉异族参与议事,以及让西凉异族派军参与攻城战。
牛辅自然也没话可说,他只是想秀一秀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钟繇继续说道:“明天的战事,估计就是肃清抱罕城的外围。诸位将军相信也看到了,抱罕城四周城下,约三里开阔左右的地方,全都布满了拒鹿马等障碍物,另外,还有数道能够阻挡我军冲锋的壕沟。这些,都是我们能看得见的表面上的东西。钟某相信,具体的绝对不太过过简单。”
“钟先生说的没错。”韩遂接话道:“新汉军向来奸诈无比,无论是攻或守,都无所不用其极,早前,我军不是想杀到陇西城下么?那时候的陇西城的情况就与这样的情况差不多。总的来说,都是一个套路。”
“哦?韩将军,不如你说说这些情况具体的是如何吧。”钟繇对韩遂道。
韩遂还真的最有发言权,因为他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他还真的有点束手无策。
但现在嘛韩遂想了想说道:“新汉军的那些拒鹿角,其实并不算什么,就是数量多了一些罢了,摆放在那里,让我们看到有点壮观而已,要搬开或破坏,却是很容易的。关键的是,他们在阵地上,布满了各种或明或暗的陷坑。若我们一个不察,便有可能中招,我们的士兵,就会陷于陷坑之内,被陷阱内的尖刺杀死。”
拒鹿角,最要的作用,就是为了用来阻挡一下敌军的冲锋,让敌军不能一鼓作气的冲杀到自己的城下来。起到拖延一下敌军,让自己军有时间可以作出守城的布置。嗯,主要的作用,还是用来提防敌军的突然偷袭。
但拒鹿角毕竟是死物,要搬开或破坏掉,的确是很容易的。而挖陷阱什么的,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这种守城的办法早已经被世人广泛运用了。
韩遂所说的这些,其实众将的心里都知道。
不过,韩遂话题一转道:“在破坏这些,其实很容易,可是,想要破坏新汉军所布置下的阵地,就不太容易了。因为,大家别忘了,新汉军的弓箭要比我军的弓箭精良。你们注意到了他们阵中的一道道壕沟了没有?有没有测算过距离没有?他们的每一道壕沟,互相之间,都是他们的箭程范围之内。当我们派人前去破坏他们的阵地的时候,他们就会派军穿插在阵中,利用他们的弓箭,对我们进行有效的杀伤。所以,我们要想一个好办法,先破坏了他们的城前阵前,方可谈攻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