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散尽之后,镇守关隘的曹军就更加的忙碌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来监视着关前山下的新汉军的一举一动。
这段时间,新汉军几乎每天都会向他们发起攻击,一切都让曹军习以为常了。
这个关隘,以前只是一个峡谷口,历朝以来,因为这个关口并不算太过险要,不是太大,所以,并没有在些修建关寨。一切都是曹军现在才修建起来的。经过他们的巧妙设计,顿时能让这个关隘显得无比的凶险,易守难攻。
以前,这里叫邙肠峡,意思是说,这里的关口,就有如一条小肠,宛转曲折,一路穿行过去,现在,曹军叫这为邙肠关。
早前数天,新汉军也试过趁着山间的浓雾没有散尽,借着浓雾的掩护悄悄的爬近到山脚之下,然后向山上发起进攻的。不过,他们的进攻被打退了下去,试过了几次之后,新汉军一般都会等到浓雾刚刚散尽,景物清晰可见的时候,才会发起进攻。
那个,浓雾能遮住曹兵的眼睛,但也一样可以遮住新汉军士兵的眼睛,在山间,地势陡峭,但凡可以立足的地方,曹军都会暗暗的布置下一些陷阱机关,许多被破坏之后的陷阱,曹兵也会在半夜的时分,又偷偷的模下去重新布下陷阱机关。因为这些陷阱机关,都让新汉军折损不少军士。
所以,这天,直到雾气散尽之后。新汉军都还没有动静,这让曹兵不得不更加的打醒精神。随时提防着新汉军的进攻袭击。
“夏侯将军!”
邙肠关上的曹军,一个军将眼尖。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夏侯惇正拾阶而上,赶紧立正叫了一声,让别的曹兵也赶紧神色一正,站立着恭候夏侯惇。
“都散了,注意前方的新汉军,不用管我!”夏侯惇摆摆手,让那些士兵不用如此,忙他们自己的事去。
关隘的关楼,并非就修建在关口。而是在关道口缩入了数百步的距离,这一段距离,刚好就是新汉军的投石机攻击不到的距离。得益于两边山崖的前出掩护,这个关楼,基本上就没有遭受到过新汉军的攻击。
“吴彰!夏侯觉,你们几个将领过来。”夏侯惇挥手让士兵去忙他们自己的事之后,又点名叫出在此负责镇守的将领,叫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
夏侯惇进入关楼,并且一直直抵关楼顶上。
他站在楼角边沿。抬头遥望两边山崖顶,看到了两边的山崖顶上,分别有彩旗在飘扬着。那是在山崖顶上的观察哨,上面的曹兵。将会将他们所观察到的新汉军的情况,通过旗语告诉关隘内的曹兵。毕竟,这关隘修建在关口之内。受山势的影响,视角不是太好。在关内很难看得清关隘之外的新汉军的情况。
随同夏侯惇一起到关楼顶上来的军将,也抬头察看了一下两边山崖顶上的旗号。
一员壮硕的曹将。正是夏侯惇口中的吴彰。他对夏侯惇道:“夏侯将军,放心吧,我们的将士,正在抓紧搬运滚石檑木到山崖上面,上面的将士告诉我们,现在新汉军似乎还没有动静。”
“知道现在的新汉军为什么会还没有动静么?他们已经攻击了我们这么久,为什么会突然停止攻击了?”夏侯惇似是随口的问道。
“呃,这个,末将倒还不知”
“大家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别以为暂时挡住了新汉军的进攻就沾沾自喜。据我们探子的密报,我们关前的新汉军之所以还没有什么的动静,恐怕是刘易亲率新汉军来到了。这个情报,之前也通告了你们,在虎牢关屯积的新汉军,不久前已经全军出动,料想,新汉军的后续大军也到了我们的关前了。”夏侯惇解释了一下道。
“呵,夏侯将军,就算新汉军的再多的军马又如何?咱们关前的空间就这么一点大,他们就算有百万大军,但是也只能派出数千人马前来攻击我们的关隘”
“没听清楚吗?不仅是新汉军的大军来到了我们的关前,连刘易也亲自来了。”夏侯惇怒瞪了一眼失笑发言的夏侯觉。这个夏侯觉,也算是夏侯惇的本族兄弟之一。武勇倒是有几分,但是却完全无谋,又自持是夏侯惇的本族兄弟,有几分自傲,带在身边作亲将还可,但却不能委以重任,所以,此关的主将,是吴彰,而非此族弟。
“刘易是何等人物?”夏侯惇跟着对众将说道:“其人武勇不说,却让人可虑的就是用兵打仗奇谋迭出,多善于用险奇之策。如果新汉军还拼命的前来向我们发起攻击,倒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如果新汉军突然不动,那么肯定就是在酝酿着什么的阴谋。所以,各位,请务必打醒十二分精神,给本将军牢牢的盯着新汉军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他们偷袭得手,在我们关前的一只蚂蚁,你们都要给我看清楚,给本将军拦住,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来。”
“夏侯将军请放心吧。我等将士,自上以下,没有一人敢掉以轻心的,末将敢说,新汉军除了正常的攻击之外,想要偷袭我们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晚上,全由我们的军将分批轮流盯着,绝对不会让新汉军有机可剩。可以说,除非新汉军变成了会飞的鸟儿,否则,休想跨过我们的这一道关隘。哪怕当真的被他们强攻杀来,想要过此关,也得要多末将的尸体上跨过去!”吴彰沉稳的向夏侯惇道。
“嗯,你们能用心镇守本将军便放心了。不过,新汉军当中的奇人异士众多,猛将高手如云,我还是有点担心他们会摸近来。这样的攻击方式,其实也是新汉军的常用手段了。所以。本将军决定,从现在开始。会亲自留在此关楼之内坐镇。另外,本将军已经急请我们主公丞相。另外派出援军,派来大将支援。因为若本将军留在这里的话,另外的几路新汉军也得要我们的大将统军抗击新汉军的进攻。”
“有夏侯将军在此坐镇,那就更好了,咱们此邙肠关,必定能稳固如山。”
“都给我去忙吧,本将军再观察一下关外的新汉军,看看有什么的情况咦?”
夏侯惇告戒了一翻手下的军将,正要让他们离去加强警戒的时候。他眼角忽的看到了关口两面山崖上的那些五色旗忽然的挥动了起来。
“有动静!新汉军有动静了。似乎又要来攻击。”吴彰也看到了,一边解读旗语,一边喊道:“新汉军要来了,都准备战斗!”
夏侯惇的双眼也一凛,精芒闪露。
不过,他没有再发言,任由下面的军将去号令曹军做好迎敌的准备。
关内、两边的山崖上面,曹军飞快的走动着,很快就到了他们的攻击位置。没有士兵敢偷懒。赶到他们的防守攻击位置的同时,他们也会顺手多携带一些弓矢或滚石檑木。
对于曹军来说,他们在关内在山崖上面,最好的攻击手段。就是从上往下砸重物,或射杀新汉军的士兵。所以,需要大量的弓矢及流石檑木。
看到自己的军士整齐有序的进入了预定的攻击位置。夏侯惇不禁点了点头。这些年来的整军还算是卓有成效的,军令如山。每一个士兵,基本都可以做到令行禁止。
不过。当曹军似乎都做好了反击新汉军的准备的时候,山崖顶上却又打起了旗号。旗语说新汉军仅只是摆出了阵势,却并没有向他们发起进攻。
看到这个,夏侯惇不禁就有点疑惑,这新汉军在搞什么?莫非那刘易一到就真的有了什么的阴谋诡计?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新汉军又能如何才能攻得下自己这守得有如铁桶一般的邙肠关?
莫不是想前来叫阵搦战吧?呵呵,夏侯惇不禁有点失笑,明知道刘易武勇无敌,自己岂会出阵跟他交战?不说刘易了,其帐下猛将如云,随便出来一个都可以跟自己一战,自己现在,可是要统领曹军数十万的大军,岂会以身涉险?
夏侯惇早就获得过曹操的告戒,严令他不可轻易的出阵与敌将交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只需要,守住自己的防线便可。
其实夏侯惇的心里也很清楚,与新汉军的武将交战,哪怕是战胜了又如何?自己根本就不能改变得了整个天下大局。所以,他也不想去争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武勇虚名了。
想到了这些,夏侯惇再下令,让自己的曹军稍安勿燥,敌不动我不动,不管新汉军摆出阵势如何,只要他们没有来攻击,自己就按兵不动。
本来,夏侯惇想下关楼去的,但是,新汉军突然如此弄上这一出,他在关楼上也难看得清关外的新汉军的情况,仅只能看到前方地形并不开阔的地方全都是新汉军的人马。所以,他不由便留在关楼上,想看看新汉军现在摆出了阵势,却又不来攻击是在搞什么。
过了好一会,新汉军依然还没有什么的动静,居然没有再像昨天那样,跑来向自己曹军搦战,而是静静的那站着,有如木偶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夏侯惇的心里不禁又不安静了,他怀疑这些新汉军在等着什么,要不然,不可能会无故的摆出了阵势干看的。
这样有什么的意义?莫非,新汉军还真的会有什么的办法来攻破自己的关隘?用他们的投石机?床弩来攻击?不,不可能的,那些武器,摆明就奈何不了自己,新汉军又岂会做那无用功?
夏侯惇越看就越觉着有问题。莫非,新汉军在等着自己打开关门让他们杀过来?自己军中有内奸?心里不够踏实的夏侯惇,居然胡思乱想了起来,居然想到了自己军中是否有内奸。
不过,这一个念头一生出,他不禁又甩甩头将其挥去。现在他所统率的这些曹军,每一个军将他都相当的了解,身世清白,并且,一些主要的部门,夏侯惇都派出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去主管着。如这关隘的守将,吴彰与夏侯觉,他们对自己是无比忠心的,自己一句话,他们都可以将命送给自己,又岂会背叛自己?
越来越不心安的夏侯惇,不由在顶楼上来回渡步,想要猜透新汉军如此摆出了阵势,却又不来攻击自己到底会有什么的阴谋。
一个时辰过去了,现在都已经是午后的时间,似乎都过了适合新汉军向自己关隘攻击的时间了。
夏侯惇实在想不透,便决定到山崖上去察看一下新汉军的军阵情况,或许,如此就可能洞察出新汉军会有什么的阴谋。
就在夏侯惇的耐性都被磨光的时候,关隘内,以及山崖顶上的曹兵,此刻却突然发出了一阵骚动。
“大、大鸟!”
“天啊,天上有一只臣大无比的大鸟!”
“看到了看到了,它向我们这里飞过来了!”
“这是什么鸟?怎么会这么大的?”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曹兵都抬头往天上望去。
曹兵们可能真的很惊讶,所以,叫喊的声音很大声,夏侯惇自然是听清楚了曹兵的叫喊。
他也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一片澄明,湛蓝之间,偶尔悬浮着一朵朵的白云,所以,天空上有什么,都可以一目了然。
尤其是在悬崖顶上的曹兵,他们在山顶上的位置本来就比较高,视线更为开阔。
甚至,有些曹兵是看着那只大鸟从什么的地方飞过来的。他们看着那只大鸟,突然从他们左手边的那一道高大的远山上面,突然的飞出,就似是一只大鹰滑翔一般,呼啦一声就飞了过来。
嗯,那自然不是什么的大鸟,而是刘易所驾驶的******。
只不过,******的机翼张开的时候,从高高的天空上飞过来的时候,地面上的人一时半刻是看不够清楚的。所以,整个形状,的确就似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鸟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