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云层的光线之下,军旗迎风飘扬。
其下,入眼的,几乎都是全身披甲的骑兵,这些骑兵,挺着闪烁着寒光的刀枪剑戟,杀气腾腾。
千夫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军旗,也没有见过如此多身穿着统一制式,整齐划一的亮明衣甲的骑军。
更让千夫长感到大为不妙的是,他感受到这支向他们向在的湖边飞奔而来的骑军,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肃杀的杀意。
千夫长一愣之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知道,这支不明身份的骑军,肯定不会是朋友,绝对是敌人,绝对是冲着他们来的。
不过,冲着自己来的又如何?自己匈奴人,就没有害怕过谁。
匈奴部族,人人自小就开始训练骑射,训练他们杀人见血。因为,他们一直来都相信,在这个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下去的世界上,他们只有更凶狠,要比别人更强悍,方有可能生存下去。
让那些小孩子,自小就开始杀人,自小就培养他们嗜血的心性,待他们长大之后,才能更凶悍。
许多时候,他们掳掠一些别的异族人回去,大多都是为了训练一些小孩子的杀人凶性的。
在这一片大草原上,已经很久都没有敢主动招惹他们匈奴人的部族了。一直以来,他们匈奴部族,去到哪里就杀到哪里,杀得草原上所有的异族人心惊胆颤,莫不臣服。
他们匈奴人的凶名,威名,是靠杀出来的。如此,他们最不害怕的就是战斗。
甚至,在有战斗的时候,他们的族人,才会更加的兴奋激动。
“敌袭!”
“有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来袭!都给本将军起来了!”
“儿郎们,又有肥羊送上门来了,集合集合!”
在树上的千夫长,目光闪着一股凶悍的神气,大声呼喊了起来。
“什么?居然有人敢来攻击我们伟大的匈奴军队?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哟呵,兄弟们,都起来了,有乐子来了!”
“哈哈,咱看看,是谁有那样的狗胆,竟然敢跟我们匈奴部族为敌?”
汉军骑军的马蹄声,的确是惊动了不少的匈奴士兵。
但是,这仅仅只是惊动而已。在绝大部份的匈奴人心目中,他们根本就不认为在这个大草原上会有任何的部族军马会对他们不利。
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徐晃率军对那沙鹰部族进行威压的时候,那沙鹰族慌乱的情况发生。
他们大多都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甚至是听到了他们首领的喊话,也并没有引起他们所有士兵的重视。
“混蛋!这支来犯骑军不一样,他们看上去,衣甲整齐,刀枪精良,不似是我们附近的部族的人马。”千夫长从树上跳了下来,冲那些还懒洋洋的,动作缓慢的汇聚过来的士兵斥喝。
“都给我准备迎战,上马!”千夫人吹了一个忽哨,叫来了他的战马,跳上马背大声喝道:“不管是谁,敢来掳我们匈奴部族虎须的,定要叫他们有来无回!都给我快,慢了的,抢到了他们的衣甲,都没份!”
“衣甲?精良的兵器?”
一些匈奴士兵眼睛都亮了,他们这些根本就没有一个真正固定驻定,没有自己各方面的生产的部族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抢的。对于他们来说,铁器是比较稀缺的,一套完整的盔甲,在他们的部族当中也都是一个值钱的家伙。
“抢了他们的!”
“快啊!别让他们跑了!”
这些匈奴士兵,顿时兴奋了起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们将要面前的是一些什么样的敌人。一个个都以为,来犯的敌人,在他们无敌的匈奴人面前,全都是给他们送菜的绵羊。
顿时,无数匈奴士兵冲出他们的军帐,纷纷跳上他们的战马,嗷傲的叫着。
整个匈奴的湖边营地,都一下子动了起来,让他们如此积极的是可以去抢东西了。
“随本将军迎上去,杀光他们,抢光他们!喳!冲啊!”
千夫长提起了他的那根有如是一柄铁疙瘩一般的狠牙大棒,一夹马腹,便引着那些跳上马背的匈奴士兵,迎着从远让扑杀过来的汉军冲锋上去。
说实在,在这个时候,匈奴人的反应倒还真的让一马当先的徐晃感到有点意外。因为他率军一路来到这里,还真的没有碰到过敢向他们汉军骑军发起冲锋的异族军队。
并且,一眼望去,明显自己的军马要比他们的人马要多,阵形也整齐许多,就那么稀稀拉拉的一股匈奴骑兵,在发现了自己的冲锋骑军之后,居然还敢迎战?
莫不成,他们以为自己的这支汉军是纸糊的不成?或者是认为自己的汉军还不够强势不敢杀人?
这得要多傻的对手,才敢如此跟汉军骑兵正面交战?
不过,徐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这一路远征来到这里,他还真的还没有碰到过对手,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撕杀过一场。如今,看到那些匈奴人在发现自己的汉军之后,不慌乱逃离,反而向自己军发起了冲锋,这正是徐晃求之不得的事,他也很想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了。
“不知死活!”徐晃冷哼一声,发出命令道:“兄弟们,这些匈奴人估计是脑袋生锈了,居然想跟我们大战一场。正好,让他们好好的见识一下我们汉军的厉害,让他们以后见到我们大汉龙旗都要落荒而逃,杀!”
“杀!”
轰隆一声,汉军骑兵迸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喊声,冲锋的速度也更快了一点。
徐晃的汉军骑兵,并没有散开,是如一支箭一般挺进的。所以,徐晃也没有下令让骑兵先施放一轮弓箭,而是直接冲杀向前。
倒是匈奴人的骑兵,他们的人马比较他散,看上去排成了一列列一堆堆的迎着汉军杀来。他们,在两军还有两百来步距离的时候,便有一些匈奴人向汉军的骑兵队列放箭。
匈奴人懒以生存的技能,就是他们的骑射,所以,他们射过来的弓矢,准头倒还真不是盖的,居然有不少弓矢射入了汉军的列阵当中。
不过,却并没有对汉军士兵造成什么的伤亡,主要是汉军排成长蛇列阵如一支箭似的向前,如此,军列所承受的匈奴人的弓箭的打击面就显得极微小,真正落入汉军阵中的弓箭并不多。
而落入阵中来的箭矢,一部份被汉军骑兵挥格掉,一部份就算是射中汉军骑兵,亦被他们身上的粮良衣甲给挡住,哪怕被射透衣甲,也入肉不深,伤不了汉军骑兵的性命。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两军骑兵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停顿,轰的一声便冲撞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就算是问清楚对方的来路的话也不用多说了,因为,汉军摆出来的阵势,就是要来攻击他们的。而他们匈奴人,也不会管来敌是谁,一心就是想要杀光抢光的。
“呔!”
“杀!”
作为箭矢列阵的箭头,徐晃首先面对匈奴人的骑兵。
而匈奴人的首领,那千夫长,是迎着徐晃杀上去的。
两将都在高速的冲锋当中,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花假动作。
徐晃举起开山大斧,直接就一斧向前劈下去。
而匈奴人千夫长,他也几乎是同时,挥起他的狠牙棒,凶狠的往徐晃当头砸下。
徐晃目光坚定,无所畏惧。
匈奴千夫长,目光泛红,嗜血疯狂,亦有着一往无前的悍气。
两将都没有任何要闪避的念头。
呼的一声,大斧与狼牙棒碰的一声击在了一起。
两将的速度都太快了,一击之后,两将的战马都各自交错而过。
“杀!”
交错而过之后的两将,各自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徐晃与这个匈奴大将一个交击之后,徐晃的身体仅只是顿了一顿,脸上仅只是流露了一刹的讶然。这是因为这个匈奴武将,居然能够敌得住他的一斧,在这势大力沉的一斧之击之下,他居然没有被直接击杀或者是被徐晃的巨力震落马背。
不过,这也只是徐晃一刹那的讶色,并没有回头去看交错而过的这个敌将。
因为,徐晃的战马,已经带着他冲进了前面的匈奴骑兵当中。
一声大喝,徐晃的大斧左右挥砍,噗噗的几声,便将数个匈奴骑兵的头颅砍飞,鲜血冲天喷洒。
而那匈奴千夫长呢?
一直以来,他在平时的抢掠过程当中,还真的鲜有遇上对手的。一生也经过了无数的战斗。毕竟,匈奴人在大草原上的威名,是他们一代代人打出来的,没有哪一个部族轻易的顺服他们,何况,他们凶残嗜杀的名头,亦让那些小部族在遇上他们的劫掠的时候,都会拼死抵抗的。
所以,他亦面对过无数的恶战,也一样碰到过不少别的部族的勇士武将。
而每一次,对手全都是在他的凶悍,在他那拼死的打法之下心生惧意,最后被他击杀的。
所以,他率着匈奴骑兵迎上这支不明身份的军马的时候,他以为对方也会是一样,只要在他的强势凶悍的打击之下,一定不敢挡其锋,最终被他一棒击杀。然后,他就如虎入羊群,将那些一般的敌兵通通的击杀马下。
可惜,他碰到的是汉军,碰到的是汉军大将徐晃,徐晃可是排得上大汉的超级猛将之人,无论是武力,武道境界,都要比他这个千夫长强得多了。
所以,当他的狼牙棒和徐晃的大斧相击的时候,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震飞对方的大斧,反而是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反震得他双臂发麻,将他的狼牙棒反震回来。
如若不是他的确是骑术了得,一个侧身侧下战马的另一面,那被反弹回来的狼牙棒便要砸中他的额头,反被自己的兵器硬生生砸死。
当然,这还没有完,对方反震回来的力道,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体,让他胸口一闷,哇的一声,狂吐了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
这匈奴千夫长心底里无比骇然,不敢相信这个敌将居然有如此强横的力量。
但这时,没有时间让他惊骇了,因为他的战马已经带着他冲进了汉军的骑兵列阵当中。
呼的一声,一声不同于战马带着士兵冲锋时所带出来的破空声让这匈奴千夫长感到耳膜刺痛。
他凭着多年险死还生的战斗经验,想也不想的直接将他勉强没有脱手的狼牙棒向侧旁一击。
叮的一声,恰好让他挡住了一个骑兵向他那则在战马一旁的身体上刺来的长枪。
而他也借力,奋力一扭腰,坐正回马背上。
可他还没有喘一口气,尖锐的破空之声再起,并且,还不只是一两声。
他定睛一看,却是数个敌骑从他的左右两侧向他发起了攻击。
这刻,他身上的毛管霍地全都竖了起来,脊背寒气直冒。
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敌阵,左右及前方,全都是敌人的骑兵。
他没有时间多想,一声狂喝,将狼牙棒挥动了起来,叮叮叮的将左右刺来的长枪档开。
然后双手握住狼牙棒,向上一格。
如此,居然被他化解了这一轮的围攻,被他用狼牙棒格起了刺向他的数杆长枪。
但是,他却脸如死灰,不是他受了徐晃的力量的震伤,亦不是他现在已经力弱。而是他看到了,向他攻击的浪潮一浪接一浪,让他根本就招架不了这么多的要命攻击。
汉军骑兵,在冲锋当中,每一个从他战马两侧冲锋过去的时候,都会向他刺出一枪,而不管这一枪是否攻击有效,人家都会一冲而过,根本就不会回头去看他。
如此就似是车轮一般,让他格挡得了多少?
这个时候,哪怕他有着准一流武将的武力,可是,在完全被动的情况之下,他根本就没有反击之机,连喘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噗噗噗
在他架起数杆从前方刺来的长枪之时,左右便有如见缝插针一般,在他的腰间连刺几下,带起了一篷篷鲜血。
“啊啊啊!”
这匈奴千夫长自然不甘心自己不如此被击杀,可是,他的不甘亦只能发出几声惨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