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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萧薰儿的气质确实不一般，等到她走到测试台的时候，台下已经一片寂静。
魔石碑再次亮起光芒。
“斗之气：九段！级别：高级！”
“竟然到九段了，真是恐怖如斯！”
台下顿时一大片吸气声。
纳兰嫣然也颇感兴趣地看着台上的少女，对萧炎说道：“这个姑娘恐怕用不了半年就能凝聚斗气之旋，看她的样子应该能一次成功，到时候估计又是一名十三四岁的斗者，也就比你差一点。”
她当然知道萧炎的天分，处在乌坦城这样的地方，修炼资源虽然不算匮乏，但也绝不丰富，但是萧炎仍然做到了四岁练气，十岁拥有九段斗之气，十一岁突破十段斗之气成功凝聚斗之气旋，一跃成为萧家百年之内最年轻的斗者！
也就比她弱一点点。
所以说，眼前的这名少女，天赋同样出众。
尤其是她总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颇有底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异常熟悉，仿佛对自己很了解。
难道说，还有着什么她不了解的手段或者底蕴？
萧炎谦虚地说道：“她叫萧薰儿，是我妹妹，也就是运气好，天赋一般般吧。”
“哦？妹妹啊......”
萧薰儿并没有理会吵闹的人群，只是默默地看向了萧炎和纳兰嫣然所在的位置，但是，也没有走过去，反而是退到了一边默默关注。
“你的薰儿妹妹看起来很担心你啊，要不要去说一声？”
萧炎听着纳兰嫣然的取笑，只觉得有点头皮发麻，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说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怎么总觉得他这张脸有点红啊。
“没事，没事，没什么好说的，去外面吧。”
萧炎只觉得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尴尬一次性都掉在这里了。
纳兰嫣然也没有再说笑，默默地跟着萧炎走了出去。
两人慢慢地远离有点吵闹的测验广场，周围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两人并肩走在一处湖边。
湖面上波光粼粼，岸边柳枝浮动。
两人都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直到某一刻，纳兰嫣然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
“你的修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萧炎眼神有点黯淡：“我不知道，仿佛是诅咒，又或者是哪来的狗屁惩罚，就在三年前我成为斗者，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三年来，我的斗气只要修炼出来一丝，就会消失一丝，所以，能把修为维持在三段斗之力，已经是我日夜苦修的结果了。”
他一个堂堂的穿越者，难道穿越过来是当一个废物的吗？
萧炎说着，再次握紧了拳头！
纳兰嫣然看着同病相怜的萧炎，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情况比你还严重。”
萧炎震惊地看向纳兰嫣然，关于他这位未婚妻的消息，本来确实没怎么关注，但自从三年前，他开始从父亲口中得知。
纳兰嫣然，本就是帝都大家族——纳兰家族的掌上明珠，五年前，更是被云岚宗宗主云韵亲自收为弟子，之后更是表现出了绝佳的修炼天赋。
然而，一切在三年前开始发生变化，听说那天她一觉醒来，修为突然变成了一段斗之气。
纳兰嫣然看着萧炎，说道：“比你听到的传闻还要严重。”
“在三年前修为消失后，我三年间有两次再次修炼到斗者境界！”
萧炎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
“我的修为又消失了两次！”
“直到最近那次之后，变成了现在的规律，基本上上升两三段，消失一段，我感觉，可能等到斗者境界，又会再次消失。”
萧炎有点目瞪口呆：“这不纯粹是割韭菜吗？”
他手上那枚古朴的黑色戒指微微发光，紧接着再次沉寂。
纳兰嫣然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割韭菜？”
萧炎摆了摆手：“我随口胡说的，你继续。”
“总之，现在基本上就是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斗气，并不会完全消失，而是消失一部分。”
萧炎低声呢喃：“这不就是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吗？”
“你说什么？”
纳兰嫣然紧紧盯着萧炎，总觉得萧炎话里有话，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萧炎看见纳兰嫣然有点生气，突然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你，有没有试过不修炼？”
纳兰嫣然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不修炼，你不想想——”
说了半句却没有再说，她的感觉，萧炎必定感同身受。
萧炎愣了一下，接着苦笑道：“是啊，周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盯着我们，曾经的天才，现在的废物，浪费资源的废物，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能够停下来呢？”
纳兰嫣然看着远处的湖面有点发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只知道，要是我们自己都不修炼，自己放弃自己，那才真的是成为心甘情愿的废物了。”
萧炎惊讶地看着纳兰嫣然。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气魄，还真是——
就是可惜长得丑。
纳兰嫣然向着月亮长吐一口气，仿佛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吐得干干净净。
接着看向萧炎，右手一翻，一只通体泛绿的古玉盒子在手中凭空出现。
纳兰嫣然小心地打开盒子，一股异香顿时弥漫在整个岸边。
萧炎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仅仅是闻一闻就感觉精神振奋。
古匣之内，有一枚通体碧绿，龙眼大小的药丸。
“这是云岚宗名誉长老古河炼制的聚气散。”
萧炎心头一震，聚气散，专门用来突破斗者的丹药，珍贵无比。
而且，更重要的是丹王古河，他在加玛帝国中影响力极其庞大，一手炼药之术，神奇莫测。
古河不仅炼药术神奇，而且本身实力，早已晋入斗王之阶，名列加玛帝国十大强者之一。
如此一位人物，从他手中传出来的聚气散，恐怕其价值，将会翻上好几倍。
这样的人物，哪怕是萧家平日里想巴结都接触不到。
萧炎静静地看着纳兰嫣然，说道：“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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