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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扬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亮,头脑清醒过来,伸手擦了擦眼泪,抽搐着抱起爹爹身子,将他抱到床上,放在妈妈骸骨旁边,并排放了,双膝一跪,磕了三个响头,“咚咚”有声,抬起头来,额上青肿流血,他却满眼悲痛,站起身子,望了手中小葫芦一眼,将它挂在脖子上,狂吼一声,转身飞快纵跃,窜出密室。
刚到外头,见着前面几个红巾大汉,手持兵刃,正在围攻骆大元,心中满腔怒火却要发泄,当下“啊”地一声大喝,飞身扑上,手中单刀狂舞,激得风声呼呼作响,冲奔而前,形同猛虎,好一招“猛虎出闸”。
那些红巾大汉合斗骆大元一人,已然非常吃力,突然眼前白影晃动,一人手拿单刀,猛砍猛劈,有几个靠得近的汉子,未及反应,身上已然中刀,只感一疼,瞬间毙命。
其余大汉见他来势凶猛,耳中听着“啊啊”惨号,顿时大吃一惊,心惊胆战,纷纷晃动手中兵刃,急忙退出屋外,扎堆守着,不敢进去。
水痕等三人在密室中,忽见刘武扬站起身来,迅猛冲出,怕他一时想不开,有个闪失,急忙后头跟了,奔跑而出。
隋承志身怀武功,当下一个飞纵,跃到水痕夫妇身前,右手扬起刀子,在前开路,保护二人。水痕知他意思,拉了花娇的手,紧紧跟着他跑。
一路行去,借着烛光,众人快步走上台阶。道路狭小,只能一前一后,鱼贯而行。转了个弯,行出不远,前头一道亮光闪进地道,却是到了出口处。
隋承志耳中听得兵刃相交之声,怕前面有敌人拦截,急忙运功,使开“虎扑纵”轻功,一个飞身扑击,纵窜上前,手中刀子迎空挥舞,嚯嚯有声,出招“猛虎跳涧”,跃出地道,到了外面。
骆大元在他身后,定睛一看,见是三弟,嚷道:“你们总算是出来了!在里头磨磨蹭蹭了这么半天,都在干什么呢!再不出来,我可不耐烦了,要杀出去了!”
原来,骆大元手中持刀,在地道外边守护,见一个丫鬟进来,二话不说,一刀杀了。外头家丁看见,发一声喊,没命似的跑了。骆大元身肩守护职责,分身不暇,心中想追,不敢去追,心头一团怒火冲起,冲着地道内大喊大叫了几声。不一时,许多家丁进来,手中都拿兵刃,上前便打。骆大元手起刀落,砍死了几个,心中急噪,向着地道喊了声话,迎头继续杀敌。
这时,刘武扬赶到,手中刀子狂砍猛劈,刀刀致命,瞬间杀死了几个家丁,瞧那死状,惨不忍睹。其余家丁见他俩武功厉害,倘若硬拼,只是送死,当下纷纷退出卧室外,围住大门,一时不敢上前。
骆大元发一声喊,正要冲出去。突听背后“呼”地一响,一个黄影纵跃身前,仔细一看,见是三弟隋承志,心中老大不耐烦,说了这番话。
他话音刚落,突听“啊”地一声大叫,一道白影闪过,一人早已持刀杀了出去。
骆大元见了,心中一惊,怪道:“四弟他是怎么了,比我还性急……咦,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出来了,伯伯婶婶们呢?”
隋承志一心想着四弟,怕他一时冲动,送了性命,当下不及回答,急忙挥动手中单刀,飞身出屋,寻找刘武扬,同他一道杀敌。
骆大元见他忽然飘身出屋,心中更怪,回头一望,水痕夫妇刚瞧从地道中出来,骆大元见了,喊道:“水伯伯,水婶婶,你们好。”水痕夫妇答应了一声。
骆大元不见刘武扬爹妈,问道:“四弟他爹妈呢?你们救出来了么?”
水痕叹了口气,默不做声。花娇低头抽泣,花容失色。
骆大元嚷道:“我去接他们去。”转身就要进地道。
水痕一把将他拉住,叹道:“大元,不用去了。他们,他们……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唉……咱们出去罢,相帮承志和武扬要紧,可别有个闪失,咱可罪孽深重,对不住你们爹妈了。”说着,连连叹气。
骆大元听了,“哦”了一声,愣愣地站着,心中反复想着那句“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搔了搔头皮,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当下不敢耽搁,急忙舞刀冲杀出去。
到了外头,环眼一望,只见地上躺着十来具尸体,三弟四弟并排站在,手中持刀,刀子向下,沾满鲜血,刀尖对着地面,滴下点点血水来,滴答滴答,溅到地上,凝成一团小血球。
花娇正好走到门边,见到这番情景,“啊”地一声大叫,顿时晕了过去。
水痕急忙扶住,惊慌之余,连声喊道:“娇妹,娇妹!”见她晕了,伸出右手,掐她人中穴。掐得几下,花娇慢慢醒转过来,一双美目缓缓睁开,轻声叫道:“痕哥,我怕。”
水痕见她醒了,喜道:“别怕,有哥在。”当下扶起花娇,道:“你若害怕,那就闭上眼睛,我来扶你走便是。”
花娇乃是大家闺秀,很少见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刚才在地下密室中,烛火昏暗,看不大清楚,身旁又有这许多人在,她便大起了胆,强行撑住了。到得地道外,见到地上数具尸体,已然浑身发颤,泪水直流,面色惨白,惊吓过度。这时,到了门外,又见到了这番刀尖滴血情状,心中受惊过度,只觉头脑发热,身子一软,已然人事不知。
花娇听了水痕之话,闭上眼睛,由他搀扶了,眼见不见为净。
水痕叹道:“没有马匹,也走不得路。这是水淙府第,要冲出去,也不是易事。”
隋承志心念一转,道:“水伯伯说得是,马厩所在,我们兄弟几个知道,走罢,取马去。”转头又道:“大哥,四弟,你们在前开路。水伯伯,花婶婶不会武功,我保护他们。”
刘武扬像发了疯一般,大吼大叫,冲奔而去。